香凝島。
一般情況下,到了後半夜,香凝宮會沉浸在一片藍色的夜色中,可是現在卻是燈火通明。
一般情況下,這個時間香凝島島主蕭花枝都會臥牀休息,可是現在她卻坐在書房中看書。一隻雪白的小兔子就臥在書案上,靜靜地望着蕭花枝。
突然間,她放下手中的書卷,看向房門問道:
“蕭君帶着一羣弟子奔赴斷頭嶺也有兩個多時辰了,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守在外面的弟子回答:“啓稟島主,線報弟子還沒有帶回來消息。”
“你現在就出去問問!”
“是!”侍衛弟子領命而去。
過了幾盞茶的時間,那侍衛弟子快步走回,“啓稟島主,斷頭嶺有了消息!”
“說。”
“是!”
侍衛弟子上前一步,抱拳稟報道:“線報弟子說,蕭君帶着一羣弟子跟人在斷頭嶺廝殺,廝殺十分慘烈。一連殺了半個多時辰,斷頭嶺才恢復平靜。”
“跟誰廝殺?是墨風嗎?”
“現在還沒有確切的消息,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蕭君可能已經死了。”
“這怎麼可能?”
蕭花枝慢慢直起腰來,“她是我的得意弟子,這一次帶去的又都是精英弟子,還帶着很多香凝丹,她怎麼可能會是手,更怎麼可能會喪命?”
“是,線報弟子又去了,想必過不多久就會帶回新的消息。”
蕭花枝點頭,繼續低頭看書。
又過了半個時辰,幾個動作敏捷的身影飛回香凝宮。
侍衛弟子接着,交談片刻,便又來到書房門前稟報:“島主,她們回來了。”
“快報!”
“是!啓稟島主,蕭君師姐和其他弟子都已經陣亡!”
“這不可能!”蕭花枝拍案而起。
“島主息怒!”
外面的所有弟子都嚇得慌忙跪到地上,不敢亂動。
蕭花枝推開書案,走向前窗,冷冷道:“何人能夠殺得了我的得意弟子!再去探來!”
接着,又有身影飛出香凝宮。
過了一個時辰,天明瞭。在黎明中,又有弟子火速趕回香凝島香凝宮,急忙向蕭花枝稟報。
此時,蕭花枝還坐在書案前,等候着消息。
“啓稟島主!”
侍衛弟子得到消息,單膝跪在書房前稟報,“線報弟子又帶回來消息!”
“說!”
“今夜裡,墨風帶着一羣心腹弟子拉着一批白銀從斷頭嶺經過,蕭君帶着一羣弟子去斷頭嶺截殺。誰料半路殺出一羣人馬,正是護法堂副護法賴遵和他的心腹,於是雙方展開廝殺!可就在廝殺的過程中,懸崖內突然發生多起爆炸。經查得知,墨風拉的不是白銀,而是炸藥……結果,我們的人和賴遵的人都全軍覆沒!”
蕭花枝一驚,慢慢站起,瞪大的眼睛裡帶着驚愕,又帶着疑惑。
侍衛弟子又道:“島主,經過弟子們的多方調查,最後確認,我們的人和賴遵的人都中了墨風的奸計!”
砰!
蕭花枝一掌拍在書案上,書案直接化作一團粉塵,瀰漫開來。
唧唧!
小白兔早已經一躍而起,輕輕落在蕭花枝的肩膀上,一時是哆嗦不已。
“島主息怒!”
衆弟子都慌忙跪到地板上。
“好一個墨風,竟然如此奸詐!”
蕭花枝大怒,“不殺墨風,香凝島就永無寧日!”
“島主,我們這就殺向降魔堂!”
“島主,我們誓死滅殺墨風!”
“島主快下令,我們要爲師姐復仇!”
守在外面的衆弟子都憤恨地大喊起來。
“不!”
蕭花枝斷然拒絕,“燕敏馬上就要康復,要對付墨風的人是他!另外,只有燕敏的兩億兩白銀拉到香凝島,我們才能爲他提供援手!”
一個短髮女弟子擡起頭來,“島主,就怕燕敏不是墨風的對手!”
蕭花枝冷冷一笑,“不要小看燕山門弟子,他們可是來自燕騎國!他們的殺手可是整個神魔大陸上最頂尖的殺手!再說啦,有句話是怎麼說的?信人不疑疑人不用!”
“島主!”
那短髮女弟子又滿臉憤恨道:“難道我們不爲死去的姐妹們報仇嗎?”
“當然要報仇!”
蕭花枝冷冷一笑,望向窗外的霧氣濛濛的黎明,“不過,我們要等燕敏等燕山門弟子和墨風殺個魚死網破之後!”
……
黎明時分,降魔堂內歡聲一片,一時是熱鬧非凡。
原來墨風等人平安歸來,衆人是奔走相告,歡呼雀躍。
更讓大家高興的是,墨風已經變爲武靈八星,將很快就能突破四段武靈!
整個降魔堂內,每個人都是歡天喜地,只有西閣樓上的老曲頭皺着白眉注視着這一切。
現在雖然是早上,但是降魔堂仍是大擺筵席。墨風、蘇茵、司重、諸葛九、孫奎、小紫、大柔小柔、蕭楚兒和蕭薇等人分主次坐下。
當然,還有一人,那就是龐謝,被墨風敬爲上賓,坐在墨風的身邊。
“來,我們先敬龐先生一杯!”
墨風端起酒盞,向龐謝敬酒。
司重、諸葛九,孫奎等人都端起酒盞,也向龐謝敬酒。不過在座的有幾人卻態度傲慢。
龐謝生得又胖又矮,相貌又奇臭無比,被奉爲上賓,降魔堂內很多人不服氣。尤其是小紫、小柔、劉焰等一羣女流之輩。
她們都不給龐謝敬酒。
司重一看,十分不滿地看向劉焰,問道:“夫人,你們幾個怎麼不給龐先生敬酒?”
劉焰冷笑着回答:“龐先生乃是賴遵副護法的智囊,現在成了喪家之犬,纔跟隨堂主大人,我們爲何敬他爲上賓?”
“賤人!”司重大怒。
“胖師兄!”龐謝急忙制止,“這位夫人說得沒錯,連我自己都覺得我沒有資格成爲這裡的上賓。”
司重瞪起眼來,“誰說的,我都敬龐先生爲上賓,誰敢不把您當做上賓?她們只不過是不瞭解您而已!”
龐謝淡淡一笑,“既然如此,您爲何還要動怒?”
司重呵呵一笑,“我擔心龐先生生氣。”
“我並不生氣,只是感到好奇。”
龐謝說着,看向身邊的墨風。
墨風笑了笑,問道:“龐先生,您爲何感到好奇?”
龐謝輕輕搖頭,“在這個場合,不知道是否合適。”
墨風道:“龐先生自有分寸,儘管開口!”
龐謝問道:“我們整個神魔大陸都是男尊女卑,女子根本不能入席,可是這幾位美婦人怎麼都在座?”
墨風呵呵一笑,“龐先生,您要明白,女子也能做大事的!”
龐謝點頭,“堂主大人開創了一種先河,真乃英明也!”
“哼,龐先生這句話是不是在諷刺我們啊?”
劉焰又冷冷一笑,“你的意思是讓堂主大人趕我們離開?”
“賤人!”
司重又一次大怒,瞪向劉焰。
“胖師兄息怒!”
龐謝又一次制止司重,衝劉焰抱拳,道:“夫人,我的意思是說,堂主大人尊重女子就等於尊重自己,我並沒有什麼諷刺的意思。”
“但願如此!”
劉焰冷笑着又問道:“龐先生,你是賴遵的人,你現在來參加堂主大人的宴會,萬一被賴遵的心腹知道,該怎麼辦?”
“夫人果然是細心之人!”
龐謝抱拳,解釋道:“我來赴宴,正說明我已經深入到堂主大人集團的內部,可以給他們帶回去重大的消息。他們素來相信我,也會對我帶回去的消息深信不疑!”
“賤人!”
司重又一次大罵,“這回你明白了吧?”
“你已經罵了三次賤人!”
劉焰拍案大怒,揮手指向司重,“死胖子,我問你,到底誰是賤人!”
“賤人,賤人,賤人!”
司重端起酒壺倒了三杯酒,大喝起來:“誰是賤人,誰罰三杯酒!”
放下酒壺,一一端起酒杯,將三杯酒喝個乾乾淨淨。
衆人哈哈大笑。
龐謝看墨風的酒宴如此開放,也不由得哈哈大笑。
一時間,酒宴上是觥籌交錯,把酒言歡。
酒過三巡,酒宴上變得又有些安靜。
小柔端起酒杯,向墨風敬酒,笑問:“堂主大人,您現在頭髮光了,眉毛掉了,是不是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那是當然!”
司重率先回答:“毛不長齊,沒法辦事啊!哦,我失言了,自罰一杯!毛不長齊,也能辦事的!”
“還是堂主大人說得對,你這個死胖子就是象嘴裡吐不出狗牙來!”
劉焰狠狠瞪一眼司重,又叫罵起來,“真是一個賤人!”
衆人又一次哈哈大笑。
不過蘇茵、小紫和大柔等人都羞怯一笑。這個死胖子,說話真是口無遮攔!
墨風笑道:“事務繁忙,我當然不能靜養。”
“堂主大人!”
龐謝向墨風抱拳,提議道:“現在我們降魔堂樹敵頗多,做事還是低調一些,像這種熱鬧非凡的酒宴還是少準備一些爲好。”
“龐先生,這個你就不知道了!”
司重又哈哈一笑,“堂主大人做事向來都不低調,高調纔是他的風格!”
“胖子,千萬不要這麼說!”
墨風指一下司重,“龐先生提醒得對,該低調時一定要低調,該高調時當然也不能謙虛!”
他明白,龐謝跟他有要事相商,其他人需要退下了。環視一週,衝大家抱拳,“大家趕緊用餐,而後扯下宴席!”
隨着墨風的下令,酒宴頓時變得安靜下來。
大家用餐之後,都靜靜離開,而後撤下宴席。一時間,坐席上還剩下墨風、司重、諸葛九和龐謝四人。
“龐先生,現在賴遵已經隱居,副護法的位置上空缺着,時間一長,一定會引起護法堂的懷疑,您看該如何安排?”
墨風向龐謝抱拳,問道。
龐謝淡淡一笑,指向旁邊的諸葛九,“諸葛先生在此,當然要先徵求一下他的意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