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峰迭起

黃葉滿地,天地充滿蕭殺之氣。

幾大掌門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所有人都癱坐在地。

所有人都在黑鯊幫包圍之中,蒼松子他現在很是得意,他心裡甚是高興,他的計劃只差一步就成功了,但這一步已經離他不遠了。

桌傲明也笑了,聽着衆人的怒罵他完全可以當耳邊風。

劍龍飛怒道“卑鄙小人”

蒼松子笑笑道“劍掌門罵的是我?”

劍龍飛把頭轉過一邊,眼睛看都不看蒼松子一眼。

蒼松子笑道“想必是罵我了,不過不打緊,因爲你們很快你們就會到極樂世界去看仙人了,相傳那世界沒有痛苦你們應該高興纔是”

慈苦道“阿尼陀佛”

有幾個武林人士想站起身子,卻掙扎半刻又倒坐在地。

桌傲明笑道“這種毒藥雖然毒不死人,可也非常有用,至少它可以令人暫時失去功力,渾身無力”

衆人面如土色,劍龍飛道“想不到靈劍門那小子說的都是真的”

慈苦“阿尼陀佛”慈苦現在看不出是哪一種情緒。

蒼松子道“只要戚幫主一到,你們就可以阿尼陀佛了”

耀香清現在心裡既喜又憂,看着倒坐在地的衆人,他心裡恨不得大笑着跟別人說這些人都是不信他朋友的話得來的報應,但他又擔心自己幾人如何脫困。

幾個黑衣人慢慢出現在衆人眼中。

前面一人看不出面目因爲他帶着鐵做的面具,但雙眼毫無感情冷如冰霜。這種人一般都視生命如草莽。

蒼松子迎上前道“戚幫主恭喜恭喜”

戚威冷冷道“何喜?”

蒼松子指指場上衆人道“這麼多武林人士的性命全在幫主手中,不該賀喜麼”

戚威只是冷冷掃了在場衆人一眼道“殺了”

蒼松子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今天無論誰走了出去,他都不能再立足於江湖。

橫劍派,蒼松子帶來的幾人弟子臉色蒼白得如紙,一人終於忍不住罵道“蒼松子你這個狗養的”

蒼松子不單要殺這些武林人士他連自己的弟子他也不放過。

蒼松子他要的是萬無一失,纔可以讓自己置身事外。

這時黑鯊幫的幫衆人已經開始動手了,耀香清等人忽然提起劍殺向黑鯊幫等人,戚威冷冷道“蒼掌門此事何意?”

蒼松子也不明靈劍門等人爲何沒中毒,這時遠處一人慢慢走入衆人眼中,也走入了戚威眼中。

兩名黑鯊幫幫衆舉劍刺向這個人可劍光一閃,兩名黑鯊幫幫衆已經倒地,他們臨死前也看不清楚對方是怎麼出手的。

戚威雙眼第一次有了異樣,冷冷道“很快的劍”

蒼松子桌傲明二人面色難看,來的人是流星。

靈劍門衆人退到流星身後,蒼松子忽然明白靈劍門的人爲什麼沒中毒了。

流星對耀香清笑笑,隨後他的目光被戚威吸引了,雖然看不到戚威的真面目但卻感受到這個人的血是冷的,他的雙眼毫無情感毫無生氣。

戚威流星紛紛走向對方,相距三步之遙停下來了。

所有人目光都在這兩個人身上,從外感來看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戚威冷血無情,整個人看上去沒有任何生氣,而流星卻恰好相反,流星穿的是沒袖短衣露出的手臂有強勁的力量感,他就如早上初升的太陽,身上充滿朝氣。

流星的眼停在戚威腰間的劍上,劍這樣插在腰間,他出手一定很快。

流星遇上戚威就等於正義遇上了罪惡,如果正義勝了所有人都因此獲得重生,如果正義輸了,場上所有人都會永不見光明。

流星突然感覺自己的肩上好像重了許多,多了些無形的責任。

戚威忽然道“你缺少了一樣東西”

流星默然半響道“不錯”

戚威道“我可以殺你”

衆人大驚,蒼松子桌傲明心中長長出了口氣,流星這個少年武功怪異蒼松子自知不敵,聽到戚威說可以殺了流星,蒼松子的心放下來了。

耀香清皺眉道“星哥少了什麼”

慈苦道“流施主缺少的是殺氣”

耀香清疑惑道“殺氣....”

慈苦雙手合十道“殺氣虛無縹緲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擁有,也只有高手才能感受到”

耀香清苦笑道“大師把武學也說得太玄了”

慈苦道“武學本來就很玄”

流星沉默片刻道“或許我也能殺你”

戚威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因爲他有塊無論你多好眼力也不能看穿的鐵面具。

但他的瞳孔正在收縮,他忽然發現眼前這個年紀與自己相近的少年給自己造成一種無形的壓力。

他不能讓這種壓力增長,等它佔據自己內心的時候自己必敗無疑。

兩人靜靜地對望站着,大部分人都不明白他們爲什麼不出手,但慈苦等幾大掌門卻明白,高手過招往往都是一招間便會分出勝負,站着只是爲了等別人出現破綻。只要對手出現破綻哪怕只是一瞬間,自己也有一擊必勝的機會。

風起落葉飛舞,幾片落葉在兩人中間飄過,就在這時劍光暴起,兩人的劍同時刺出。

大部分人只覺得突然劍光一閃兩人已經分開,卻看不到他們如何出劍,只有慈苦與幾大掌門看到了,他們眼中露出震撼不信,世上竟然有如此快的劍,流星的左肩膀流出鮮血,鮮血隨着他的手滴在地上,難道他敗了?

衆人的心提到喉嚨上去。

戚威的雙眼在他的面具裡露出痛苦“走”他的聲音也嘶啞了,誰也不明白他爲什麼要走,只有他自己清楚,剛纔流星的一劍把他的手筋刺斷了。

但臨走時他的手還緊緊地握住那柄劍,彷彿那柄劍就是他的身體一部分,除非他死了,不然絕對不會分離一樣。

蒼松子桌傲明早已經在兩人出劍後溜了,因爲二人深知戚威性格,戚威生性好殺,就算受傷也一定會廝殺不休,如今竟然停下甚至要走,此事不簡單,所以蒼松子桌傲明二人對望一眼雙雙溜走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流星戚威身上,誰也沒發覺蒼松子二人溜走的事。

流星目中震撼不散,剛纔他首次感覺死神就在身旁,他出道以來首次感覺到死亡原來離自己這麼近。

還有一件事他不明白,戚威的手筋明明給自己刺斷,爲什麼沒有血流出來?

“恭喜恭喜流少俠”“感謝流少俠爲武林除害,感謝流少俠救了大夥的命”

耀香清夏祥幾人臉上同樣露出喜悅,耀香清甚至想大聲跟衆人說流星就是自己的兄弟,他爲這樣的兄弟感到自豪。

流星卻不太喜歡這麼熱鬧的場景,與衆人喝了幾杯後便獨自離去。

他去了哪裡?

流星現在在屋頂上喝着酒看着月亮,本來此刻他應該高興,可他看起來卻不太開心。

“星哥,怎麼來這了”耀香清在流星身旁坐下。

流星道“你不覺得那太嘈了?”

耀香清笑笑道“的確我也有點不習慣”

流星接着道“所以你也跑出來了?”

耀香清忽然道“星哥,你有心事?”

流星默然半響道“何以見得?”

耀香清指指胸前道“這裡能感受到”

流星微笑着喝了口酒。

耀香清再也沒問。

這恰好是兄弟所做的事,他不願說,他就絕對不會問。

忽然流星道“有個人她騙了我,可我卻沒生氣”

耀香清道“是個女子?”

流星望了耀香清一眼道“是”

耀香清道“是上次蒼松子口中黑鯊幫四士那女子?”

流星沉默半響點點頭。

接下來二人再次沉默,不是他們感情不好相反因爲他們感情太好了,不想說就不說。

忽然耀香清道“你喜歡她?”

流星苦笑道“我想我應該是”

耀香清道“那你該去找她”

流星道“你不反對?”

耀香清搖搖頭。

流星心中一暖,試問世上得兄弟如此又有何憾?

只要他喜歡的人他就接受他就喜歡。

流星把酒壺遞給耀香清道“你不好奇我武功爲何忽然這麼厲害?”

耀香清喝了一口酒道“很好奇”

流星笑道“那爲何不問”

耀香清笑笑道“不必問”

的確流星如果可以說他就不會瞞着他,流星若想說他不問流星也會說。

流星道“你想學麼?”

耀香清認真道“你若有困難就不必”

流星接過耀香清的酒壺又喝了一口酒道“我答應那人不能說,但沒答應那人不能教”

今天的一戰流星深深感受到在武林裡能否生存與武功強弱關係密不可分,衆多兄弟中只有耀香清心術最正,也只有耀香清資質過人,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萬一自己哪天遭遇毒手,這武功也得有人傳承下去,而耀香清是最好的人選。

因爲流星他相信他。

三年轉眼就過去了,耀香清深深記得流星笑着離開木屋的樣子,時隔三年流星到底去那了?

江湖上再也沒聽到流星的消息,流星系着滿身光環消失了。

黑鯊幫並沒有因爲戚威那一戰受影響,依然擁有武林最響亮的名聲,擁有富可敵國的財富。

最近黑鯊幫的做事開始低調了,耀香清知道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就像漁翁收網前的那一刻的平靜。

夏祥第一個走了進來,耀香清道“怎麼”

曲靈,少華,吳健也走了進來,少華道“沒有星哥消息”

吳健道“但發現黑鯊幫有車木箱運出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