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道爪風看上去凌厲異常,若是換做劍氣甚至於已經有了實質般的劍勢。
除此之外,四道爪風前後呼應着,更是可以在空中劃出交織的軌跡,說明了它們居然可以或直或彎,以刁鑽無比的方式向人攻來。
遇上這樣的攻擊,一般和老婦人同樣境界的強者往往都會選擇立即抽身躍起避過爪風,決不會願意跟這樣凌厲詭異的攻擊輕易硬拼。
但冷眼望着爪風轟來,韓林劍眉微微一皺之後僅僅是稍稍退後了半步而已,同時手中莫問一劍輕輕一揮劃出了一道輕盈軌跡,緊接着便挽出了一圈圈漣漪般的劍氣迎着爪風斬出。
說時遲那時快,從老婦人出手開始不足半息的時間之後,韓林的莫問一劍便帶着炎黃真氣徹底將四道爪風包裹了起來。
被劍氣包裹,爪風竟是驟然一滯,瞬息後便被劍氣以詭異的牽引方式引導着向着韓林靠攏過來。
等爪風近身,韓林長劍輕輕一引,接着炎黃真氣柔柔一送,隨着莫問一劍劍尖直指五層頂部那扇房門,這四道爪風便被韓林的劍氣帶着向上衝出,轉瞬之後從門口向着蒼穹直刺而去。
這過程看似繁瑣,其實僅僅是發生在了不足兩息的時間裡。
而兩息之後,老婦人出人意料地沒有繼續攻擊,而是望着韓林沉沉問道:“告訴老身,你爲何這樣做?”
望着她,韓林再次微微一拜:“前輩也不想這裡的英靈受到打擾吧?”
原來,從老婦人出手的時候韓林便有了算計——如果他硬生生地接下老婦人這一招或者避開了老婦人的攻擊,那麼祈福閣內供奉着的帝國英靈都將被劍氣波及,甚至於直接會導致祈福閣崩潰,這樣的話,韓林此來就算是失敗了!
畢竟,他來這裡不是想要繼續跟薛家結仇的,而是想要找到薛寶身死的真相!
爲此,他纔會來到薛家,打算先試着能不能救治到薛忠,只要這第一步成功了,那麼他和薛家就有了談話以及合作的基礎!
果然,聞言之後老婦人仰天一聲爽朗大笑,問道:“孩子,你以爲老身真的會傷到這裡的英靈嗎?老身剛纔所使出的爪風其實只有其形而沒有其實,如果你真的抵擋或者讓開,它們很快也會消失無蹤,跟微風一般。”
聞言,韓林心裡微微一凌——居然還有這樣的招數?能夠以假亂真到了這等地步!
說着上前兩步,老婦人對着韓林滿意地輕輕點頭:“不過如果你剛纔那樣做了,現在你也已經是一具死屍了!出來吧……”
話語落,下一瞬彷彿是微風拂過,四名身着血色軟甲的老者已然出現在了韓林的四周。
“玄修上段境界……”纔看到這四人,韓林立即有了判斷:原來真正守護這裡的不是老婦人,而是這些薛家中的最強者!
纔剛剛出現,四名老者同時單膝跪地,望着老婦人抱拳一拜:“拜見老祖!”
“起來吧!”輕輕揮一揮手叫四人起身之後,老婦人望着韓林問道:“好了孩子,你一路禮拜到了這裡,並且心存善念不願打擾和破壞祈福閣,那麼老身就給你一個機會,說說你來這裡到底是爲了什麼?”
“我想見薛忠!”
聽着,老婦人搖了搖頭:“哈哈哈,見我家忠兒?當年你們肖氏一族也曾經派來高手,但對忠兒的傷情依舊是毫無辦法,難道現在你小小年紀卻擁有着超越了你們肖氏一族族長的本事?”
“我耽擱不起時間!”被她質疑,韓林淡淡一笑說道:“還請前輩立即帶我去見他吧!這也是薛忠此生唯一的機會!”
見韓林語氣堅決並且神色自信無比,薛家老祖似乎稍稍遲疑,終於沉沉說道:“孩子,既然你堅持要試一試,老身就成全你!但是如果你失敗了的話,老身會留你在這裡清掃十年,你可願意?”
淡淡一笑,韓林點頭答應道:“多謝前輩成全,只是這裡絕對留不住我十年之久!”
這句話不是假話,其實不管韓林成功與否,他都有絕對的自信從這裡衝出去。哪怕實力上他不及四名玄修上段境界的強者,但他一旦全力施展神速遊,這四名強者想要困住他也不太容易!
“好,一言爲定,孩子跟老身來吧!”見韓林回答得爽快,薛家老祖立即帶着韓林向下走去。
通過了最後一道門,韓林這纔來到了祈福殿真正的最後一層,在這裡,居然還有另外兩名玄修上段境界的強者守護在了一張白玉牀旁。
而牀上睡着的正是薛忠。
看上去,薛家似乎是擔心有人再
次暗害薛忠而一直將他保護在這裡,好吃好喝地照顧着,使得薛忠倒也長得白白胖胖,若不是癡傻了,這二十五六歲的薛忠也算是俊朗青年了。
“孩子,你的醫修之術是跟肖氏一族學的?老身看你似乎更善於鬥修一脈,所以你現在反悔,老身還可以放你離開這裡!”
望着韓林,薛家老祖的話語帶着幾分不屑之氣,似乎對於韓林的手段懷疑無比。
在她身邊,一名老者同樣開口,冷冷說道:“小子,你家家主都治不好忠少主,憑你又有什麼手段?”
聽着,韓林也不回答,直接來到了薛忠跟前輕輕地伸出了一根手指。
見他動作,六名玄修強者同時上前一步,臉上都是戒備之色。
但韓林看也沒有看其他人一眼,直接閉上雙眼之後將一縷炎黃真氣輕輕地送入到了薛忠體內。
隨着這股炎黃真氣如同靈蛇一般在薛忠體內遊走了盞茶時間,韓林劍眉微微皺起。
“跟肖爺爺所說的一模一樣,薛忠的腦部經脈果然是十之八九已經寸斷,剩餘的也大多淤塞閉合,就連他的泥丸一穴也破損嚴重,天應全無……”
“按照肖爺爺他們醫修的手段,一般會試着緩緩地釋放自身的鬥氣來衝擊薛忠的經脈,試着將他癒合的脈絡打開,但鬥氣本就至剛至強,一旦進入薛忠腦部就等同於金針進入了血管當中,很容易便會再次重創他的經脈血絡,這纔是肖爺爺他們失敗的原因所在!”
想到這一切,等韓林再次睜開雙眼時,在他眼神中就有了一絲炯炯精芒,接着望向了薛忠身下的白玉牀,他微微一笑:“以這張牀換薛忠,前輩願意嗎?”
等他說完,一名強者立即伸手一指,怒道:“這張牀是用萬年玄冰製成,忠少主的傷勢就是靠它蘊含的浩瀚靈氣才得以維持,小子你難道想要害死少主不成?”
在他身邊,另外一人同樣上前一步,看着似乎就要動手:“就是,我看他們肖氏一族是想打我們白玉牀的主意了,既然這樣,不如老夫一掌先劈死了這小子!”
但薛家老祖卻是輕輕咳嗽一聲阻止了其他人的進一步舉動,望着韓林問道:“小子,白玉牀可以隨便你處置,但是你之後若是治不好忠兒,將會死!你願意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