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宣妃婭爲何不認爲是多此一舉?杜克施想要知道答案!他的追問並未得到迴應,只是看見宣妃婭的臉上露出一種奇異的表情。這是什麼含義?
眉毛下壓,眼瞼上揚,這是典型帶有攻擊意識的表情!攻擊?墨者關注於S市!鉅子令牌出現!這一切聯繫在一起意味着什麼!
杜克施猛地站起,質問道:“你們是不是有針對S市的攻擊舉措!而你擔心陶崇耀知曉太多有關墨派的秘密,會影響到你們後面的行動,於是才殺人滅口?”
宣妃婭目光哀怨,道:“你走吧,我不會再多說一個字了!”
“宣妃婭!你不要再玩火了!如果真的因爲鉅子令牌而引來動盪,你知道會死多少人嗎?”
不管杜克施如何多問,也不管杜克施做出任何舉措,此刻的宣妃婭都是緊閉雙脣,絕不再說!難道真的是因爲鉅子令牌引來墨者針對S市的行動?
從宣妃婭病房出來,杜克施神情嚴肅!鉅子令牌和上次失竊的物件同時出現,這一切讓人很容易想到是有人故意將鉅子令牌拋出!
“有人故意引墨者來S市制造動亂,如果我們不能將幕後真兇儘快找出,S市將會有*煩!國際博覽會馬上就要舉行,屆時一旦有任何意外,都將是國際糾紛!”
馬小龍跟在身後道:“現在宣妃婭閉口不說,我們是否只能從金淑娟那裡得知答案!”
杜克施搖搖頭:“很難!從金淑娟和宣妃婭的交流來看,金淑娟極有可能是宣妃婭的上級。連宣妃婭都能守住秘密,那金淑娟應該更不會說出真相。現在小軍和文隊正在審問金淑娟,但我估摸不會有答案!”
“那我們豈不是又沒了方向。”
“不一定!我們現在再去找李全義!”
“李全義!那傢伙一個字都不肯說,更何況他的律師也很麻煩,我們如何從他那獲得想要的答案!”
“情況不同了!李全義得考慮抱住自己的小命!”
之前情況未明,警方不僅不能對李全義提出任何控告,李全義也在等待二十四小時拘留解除後跟沒事人一樣回家。然現在,隨着宣妃婭承認本人和墨派有關,且這次行動就是針對鉅子令牌,那任何和鉅子令牌有關的人都可能存在危險!
“李先生,你擁有四塊鉅子令牌,就是有四份危險!陶崇耀是個膽小怕事的人,這點你應該很清楚。這傢伙不僅不敢擁有鉅子令牌,想必也不敢多說,但依然被人滅口。那麼,假如我們現在把你放出去,等到墨者真的爲鉅子令牌對你做出些什麼,你覺得你沒事的概率有多大?”
砰的一聲,李全義終於不再沉默,他拍着桌子,雙目瞪圓道:“你威脅我!”
“不是我威脅你!而是墨派在給你實實在在的威脅!從你對鉅子令牌的瞭解,我也相信你對墨派也有足夠的認識!墨派擁有多個分支派別,且每個分支派別的做事方式也截然不同。自先秦時期,墨派其中一派就替人幹些殺人越貨,綁票勒索的事情,所以有一種說法,墨派是中國最早的黑社會組織!隨着時代的發展,雖然現在墨者都不表明身份,然不代表他們的分支派別都消失了!一旦有對他們有利或者有價值的東西出現,他們必然還會全力以赴!所以,你真的覺得你擁有四塊鉅子令牌是個好事?”
不需要更多的威脅,也不需要更多的說辭,杜克施只需要現在把利害關係擺在李全義面前!李全義是個商人,他最清楚利害得失,所以,他自己算得清這筆賬。
呼吸變得急促,李全義的額頭也在冒着冷汗。從身體前傾逼視杜克施,到現在李全義身體後仰,靠坐在椅子上,他在認真思考現在的處境。
之前,他想着二十四小時儘快來到,然現在,他或許覺得待在警局反而更加安全。一旦真的走出警局大門,那些未知的危險都會逼近李全義。
“陶崇耀告訴我在沙漠洲一家舊工廠可能存在更有價值的令牌!所以我在得到四塊木質鉅子令牌後,便一直在尋找那塊更有價值的令牌。直至我發現了那家龍舟廠,然,我卻根本沒找到那塊令牌!”
李全義終於承認他去過龍舟廠,這也吻合了札璇之前從木棍上提取李全義指紋的判斷。然墨者藏匿令牌的方式不爲李全義所知,所以李全義根本沒有找到令牌。直至宣妃婭和陶崇耀再去了那家工廠。
“陶崇耀有沒有告訴你,他是從什麼渠道獲得那些令牌!”
李全義道:“幹廢品回收的有很多,這裡面的門道也有不少!陶崇耀表面上是做廢品回收,實則他是專門幹撿漏的勾搭!”
所謂撿漏,便是專門針對那些不識貨的人,誘使這些人將手上值錢的東西賣掉或者拋棄掉,繼而成爲自己合法所得。當然,撿漏這一行也有很多分工,有專門收貨,有專門調查踩點,也有專門負責忽悠。陶崇耀便是負責收貨和出貨。
陶崇耀的收貨渠道有S市市面上收貨,還有從港口那邊收貨,港口那邊收貨則主要針對進口垃圾這一塊!
雖然最近國內已經禁止部分海外垃圾進口回收,但是之前國內有大量垃圾進口回收,所以形成了地下網絡。而這些垃圾回收中,其實就有部分走私貨物在裡面!這些走私貨物也是通過海外撿漏所得。
陶崇耀一直負責這部分撿漏工作,他也主要將這些撿漏來的貨物供應給李全義。
“所以陶崇耀也有自己的供貨方!那陶崇耀有沒有告訴你,這次你得到的那批貨是誰供應給他?”
李全義道:“恆普碼頭原先是海外垃圾船隻停靠點!雖然現在國內逐步禁止海外垃圾進口,然那一塊依然有他們自己的地下網絡。據我所知,陶崇耀在恆普碼頭那有一個老同學,那個人應該就是陶崇耀在恆普碼頭地下網絡的聯絡方!不出所料,陶崇耀的貨物就是從那個人手上所得,也應該是那人告訴陶崇耀有關鉅子令牌的消息!”
“你知不知道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李全義搖搖頭:“幹一行就得守一行的規矩,不該問的事情不要問!我真的不知道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從李全義的言行舉止可以判斷,他沒有說謊,且他也沒有必要說謊!李全義要的是有價值可以炒作的物件,所以他希望得到鉅子令牌。然和令牌相比,他應該更加愛惜自己的生命!
“我相信你暫時更願意留在警局,所以,再委屈李總一段時間,勞煩你繼續待在這裡!”
有陶崇耀老同學這個關鍵詞,便可以縮小搜索範圍。杜克施知道時間緊迫,他們需要儘快找到源頭。
當杜克施從李全義那邊出來的同時,羅小軍和文肖薇也結束了對金淑娟的審問。不出所料,金淑娟拒絕配合警方!她不僅沒有交代任何和墨派有關的事宜,也不願意說出從龍舟廠獲得的兩塊令牌現在在哪。
所以,那就暫時放一放他們。
全員出擊,他們現在要在恆普碼頭找到陶崇耀的聯絡人!
曹倩和羅小軍迅速將陶崇耀從幼兒園到高中階段的所有同學名單信息調取出來,且分別分析他們是否在S市常駐工作!這個工作量很大,好在有兩個高手的合作,再加上札璇和文肖薇也在一旁提供協助,便可以儘快將名單縮小。
杜克施、馬小龍和虞雅婕則直接奔赴恆普碼頭,他們需要在現場找出陶崇耀的聯絡人。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六點,天色漸黑,這也給找人帶來了更多麻煩!在不斷的問詢後,杜克施這邊也漸漸鎖定了幾個目標人物,更是在後方那邊,曹倩和羅小軍聯手終於找出最符合條件的那個人。
“樂友新是陶崇耀的高中同學,他很早就來S市工作,目前在S市恆普碼頭附近從事倉庫管理工作!剛剛曹倩試圖以電信服務商的名義和樂友新聯絡,但是樂友新的電話一直無人接聽。好在曹倩和小軍已經定位了樂友新手機位置。我們現在立刻去找他!”
杜克施接收到訊息後,便馬上帶着虞雅婕和馬小龍直奔地點。
那是恆普碼頭旁邊的一個小倉庫,根據位置信號得知,樂友新就在附近!杜克施讓大家分頭尋找。
且與此同時,杜克施他們也在撥打樂友新的電話,以期通過聲音尋找樂友新的方位。終究,杜克施首先聽到附近有手機聲響,他順着聲音找尋,發現樂友新的手機就在堆積木板的地方。
所以,樂友新的手機並不在其身上!那一瞬間,杜克施已經預感到大事不好!而果然,隨着馬小龍大聲招呼衆人過來,杜克施和虞雅婕便趕忙朝着後方的一個倉庫奔去。
這個倉庫裡堆積了很多木材,在木材堆積的另一側,樂友新靠在那裡,整個人已經沒了呼吸!
馬小龍的手輕輕貼在樂友新的脖子上,示意道:“他應該是被人直接擰斷了脖子!”
杜克施道:“直接擰斷了脖子!樂友新的身高接近一米八。還有,我剛剛在那邊發現樂友新的手機,樂友新應該是在那邊被人襲擊後拖拽到這裡!如果有人能一下子擰斷樂友新的脖子,還直接輕鬆的拖拽到這裡,則意味着那人在身高力量上超過樂友新。雅婕,你馬上找到這邊的負責人調取監控,然後和倩倩他們聯繫!小龍和我繼續在附近搜尋。樂友新手機還沒處理,屍體也擺放草率,意味着兇手行兇很匆忙。我覺得兇手還沒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