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立了行程之上學習的目標,當人的精力全部投入到學習那些古文字的狀態之中之後,不知不覺時間過的飛快,一個月如白駒過隙。
在北方已經是大雪紛飛的嚴冬時節,再漸漸往東行走,那裡的氣候,相對要比北方暖和一些。
北方大地的嚴冬時節中,千里大地上,人煙稀少,路上行人更少,偶然有些商隊在風雪之中通過,也只是驚鴻一瞥。
但是在漸漸往東,那裡的氣候環境要暖和一些,而且在那些地方經過,路上的一些行人也漸漸多了起來,偶爾也能看到一些大型的城鎮,熱鬧繁華。
這一路上,隊伍其實也並沒有過多停歇,由於時間比較緊迫,用了一個月的時間,他們才走了大半的路程,距離京城,還有十天左右的行程。
不過這一路聶麟這一行隊伍,沒有遇到什麼山賊流氓截道等事件發生,也並未遇到過什麼太大險阻,偶爾只是車輛陷入泥濘,但劍侍們都是練武之人,這點小問題,能夠輕鬆解決,基本上很順利。
況且,此行隊伍當中,路召南頗具影響力,又有楊氏、柳氏子弟隨行,在沿途的一些大城市當中,都會有相關家族的人親自接待,引路補給,自然一路通暢。
聶麟在這段期間,每天都會用大半的時間到路召南那裡學習古文字,經過一個月的積累學習,他對那些古文字的認識與理解,也更爲深刻。
他在那浮空大殿之中所得的那張卷軸,爲了安全起見,此行他並沒有帶在身上,不過裡面少量的一些內容,他還是有點印象。
在隨路召南學習了那些古文字以後,再回憶起那捲軸上的文字內容,聶麟倒也並不覺得太過吃力,相信回去之後,將那兩個卷軸上的內容譯出來,能有五成把握。
畢竟短時間內,聶麟不可能就能弄懂所有的古文字,甚至有些生僻字,連路召南都一頭霧水,這還要靠猜想的方式來摸索,所以算上回程,聶麟用這個時間來學習研究更深入一些,回到霸州後,應該有八成把握解讀出那捲軸上的全部內容。
不過在學習那些古文字的期間,聶麟發現,他每次在車中練習並書寫那些文字的時候,很容易就能夠做到全情投心,心神更加集中,對於心境上的歷練,也有了明顯的進步。
在這種潛移默化的影響下,即使他每天只是聚氣凝神,默運一遍御真決進行周天循環,然後再專注於讀書習字,並沒有去刻意的修煉,而他的劍道境界,竟也有所增長,使他的實力層次,又有提升,達到了七級劍客的後期階段。
這些都是聶麟最近並沒有刻意進行修煉並提升境界實力的結果,反而在這種淡然心態之下,他的境界層次在逐漸的遞增的同時,他的劍道實力,也在不知不覺地向更高層次邁進恢復着。
對於別人來說,劍道實力只能說突破提升,但是對聶麟而言,就可以說是恢復提升,因爲這一世他所悟的劍道真知,在每當這種真知感悟的經歷有所增長時,他的劍道境界,也自然而然的會有一些明顯的恢復增長。
轟隆!
今曰,就在車隊疾而穩地駛在路上之際,突然馬車一陣劇烈的晃動,正在車中專注於凝神習字的聶麟此時突然心神一動,於是放下筆,擡起頭來。
此時馬車已經停了下來,路召南皺起眉頭,問外面車伕道:“發生什麼事了?”
車伕道:“先生,路上有一個大坑,裡面的積水凍成了冰,前面的馬車沒注意,通過時,那冰層碎裂,車輪陷了下去,所以後面車輛就都跟着停了下來!”
“車上的人沒事吧!”路召南問了句,最後還是乾脆起身,打算親自下馬車看看。
聶麟倒也有些好奇,也跟着下了馬車。
就見前面不遠處的大路當中,馬車的半個車身傾斜,一邊的車輪已完全陷進了坑裡面,馬車中的人下來以後,與其它人合夥,在用力往出擡那個半車身。
這條道路屬於去京城的官道,一路上都很寬敞平坦,但在這裡卻突然出現了一個大坑,確實讓人覺得蹊蹺。
聶麟走了過去,就見一夥人已經將馬車擡了起來,不過馬車的輪子有些龜裂損壞,馬車也嚴重變了形,他又看了看那個大坑,頓時皺起了眉頭,那坑並不像是自然產生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是人爲所致。
路召南皺起眉頭,看着那個大坑,撫須道:“何人會在官道上挖掘這麼大的一個坑,此地處於平原地帶,若有劫匪,自然不會選擇在這裡設伏,我們這一路上,並未與什麼人產生過交集,並結過怨啊?”
聶麟道:“先生,這應該是一個惡作劇,我想是有人故意想挖這麼大的一個坑讓我們往裡掉,意圖應該是想耽擱我們的行程!”
路召南道:“除了我們此次參加劍童大賽的競爭對手,老夫想應該沒有人會跟我們開這種玩笑,但這一路上,我們並未碰到任何學院的隊伍經過,且此地距離京城只有幾天的行程,開這種玩笑,未免有些不智!”
聶麟道:“這條官道是到京城的必經之路,如果有人惡作劇到處挖坑,將行人都堵在半途中,那麼這行程與時間,自然就嚴重耽擱,從而錯過參賽的時間,這應該不單隻針對我們,恐怕是針對所有的參賽對手!”
路召南想了想,便轉頭對一邊的兩位劍侍道:“你們騎馬先一步在官道上查探一下情況,看看是否有堵塞現象,有情況及時回報!”
“是!”兩名劍侍應聲之後,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這時,楊宇肖走了過來,看到幾名劍侍正在填那個大坑,便看向聶麟,道:“如果路上都有這樣的坑堵道,其它行人慢下來,必然會形成擁堵,我們的時間這樣耽擱的話,估計趕到京城,也來不及參賽了,而是直接看比賽結果了!”
“若一路上都是這樣,這不是坑爹麼,晦氣!”旁邊的一位長相粗獷的中年漢子將坑填上之後,突然暴出這麼一句,聽得衆人一愣。
路召南覺得這粗獷漢子說的有道理,想了想,便道:“如果這樣的話,那這時間就真的耽擱了,麟子、宇肖,你們各載一人共乘,騎馬先行吧,京城那邊自會有人接應,我們若能趕上參賽時間倒罷,若趕不上,就只有靠你們救場了,此次的比賽,對天路書院將很關鍵,不容有失啊!”
楊宇肖看了看,如果都騎馬走的話,這麼多人馬匹嚴重不足,如果返回中州,比到京城更耽擱時間,於是他看了聶麟一眼。
聶麟也沒多想,便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們騎馬先行趕往京城!”說着,聶麟一頓,又道:“或許,可以順手解決幾個挖坑之人!”
這時,路召南叫來幾名隨行劍侍,他們讓出了自己的坐騎給聶麟和楊宇肖二人以後,楊宇肖叫來了一名長的有些瘦弱的同齡少年過來與他共乘一騎。
上馬之後,便向聶麟介紹道:“這是孫谷,對兵事國學方面比較精深,夏州的比賽,只有他在兵法戰略上取得名次,爲書院拿到了一分,所以此次他是必須要帶上的,你要帶一個的話,就載上賀小鳴吧,他在射義和繪畫方面都有很高的天賦!”
然而,路召南此時卻突然道:“此次大賽,主要還是以劍道爲主,其它方面都是次要的,老夫自有安排,聶麟就帶雪煙一塊去吧,她對這些流程都很熟悉,應該能給到你們指點和幫助的!”
隨即,路召南就叫來了路雪煙,只不過路雪煙此時俏臉之上,已掛滿了紅霞,一雙小手不停地捏着裙角,顯得有些窘迫和羞澀,更給她憑添一種動人魅力,再加上她本就有絕色傾城的容顏,此時的神態氣質,不禁讓那些少年們看得一愣。
聶麟當然知道路雪煙會有這種神情是爲什麼,他們二人共乘一騎,路雪煙雖心姓沉穩,但不免也會有少女的羞澀和緊張,有些難爲情,不得以之下,她將頭上戴的白色絨帽壓低了幾分,以掩飾心中的緊張與羞澀。
“煙兒,你們到京城以後,你直接帶他們去找你二叔,事情我都已經交待過了,快去吧!”路召南囑咐了句後,就上了馬車。
路雪煙取來那把‘流月瀑’之後,先行上了馬,將琴緊緊抱在懷中,待聶麟上馬,不經意與她接觸之後,她的嬌軀不由一震,頭擡得更低,那張俏麗臉蛋之上,如那熟透的草果,都能沁出水來,直想叫人咬一口。
“駕!”
聶麟卻並沒有想太多,他將絕塵劍和包袱牢牢背好之後,就一揚馬繩,大喝一聲,馬兒發出一聲嘶鳴之後,一揚蹄,就朝前路奔馳而去,後面楊宇肖與幾名劍侍也跟着奔馬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道路盡頭。
馬車中,劍翁已不見蹤影,路召南隨口對車伕道:“我們也啓程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