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虛靈界戰慄的一拳橫空而出,真龍之氣繚繞在手臂周圍,縱然是化身白修羅,不死絕脈開啓,但依舊能動用自身絕術。
這一擊非比尋常,猶若奔雷一般難以抵擋。
“嗯?”
掌座老者冷哼一聲,手中鐵矛橫掃,怒吼:“你這妖孽,憑什麼囂張?!”
“嘭~~~”
空間彷彿炸裂了一般,這一拳直接轟得掌座老者飛了出去,血灑長空,血矛崩碎,胸前甚至凹陷進去一部分,被真龍拳印所創傷了。
“掌座!”
其餘五人驚呆了。
老者身周血力迴旋,傷勢開始痊癒,甚至就連凹進去的胸口都重新平復了,一雙眸子陰鷙,皺眉道:“難怪娜塔維亞那麼看重這小子,白修羅確實是個怪物,就像一頭猛獸一般,如果我們靈界能掌握這頭野獸加以馴化,一定無往不利!你們擋住他,我要佈下血煉大陣,將他化爲我的一名戰屍,從今以後受我掌控!”
“好!”
五名強者怒吼,一一祭出絕學殺來。
化身白修羅,雖然良知泯滅,但靈智卻在,面對五人催動的滔天血力我沒有強行硬來,畢竟就算是白修羅之力也未必真的就能強殺這些在靈界都舉足輕重的強者,手掌輕輕一晃,靈力裹挾着一件寶物出現在掌心裡,是金烏扇!
心念動處,一縷蒼白飛火繚繞在金烏扇周圍,使其光芒大漲起來。
殺!
金烏扇舞動,滔天黑色火焰橫掃而出,幾乎橫掃幾名強者,將他們燒得焦頭爛額,甚至實力較弱的一個已經被燒破了血力罡氣,肩頭上出現了一縷縷血痕了。
就是他了!
暴喝一聲,月刃再度凝聚在手中,橫空劈落,直奔實力最弱的一人!
“你這野獸!”
他怒吼,手中幻化出一枚獅頭血盾,渾身血力暴漲而起,厲喝道:“老子好歹也是血山的一位巡弋使,憑你也想殺我?”
“咔擦!”
蒼白飛火掠過,劍光切開了獅頭血盾,我無言猛攻,直接一劍從他頭頂劈下,頓時血肉迸濺開來,整個人瞬間變成了兩半,內臟、**灑落一地,靈魂想要飛走,卻被我一手硬生生的握住,變身白修羅之後,對靈物的掌握已經達到了某種境界了。
“不要殺我,求求你,別殺我……”他化爲一團血色火焰,顫慄求饒。
我冷哼一聲,直接捏爆。
“蓬~~~”
靈魂炸開,化爲一縷縷塵埃。
其餘的四人目瞪口呆,一個個臉上都有懼色,一個血山系的高手就這麼被活生生的殺得形神俱滅,免不了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
一旁,掌座老者祭煉大陣,一縷縷血色符號飛揚起來,他渾身都被濃郁的血氣包裹着,彷彿一個巨大圓球一般,聲音從圓球之中透出,低喝道:“你們還不出手鎮壓他?放心出手,斬了他之後我也一樣能煉化戰屍!”
“是!”
五人爆血力,怒吼殺來,長劍、戰戟、鐵矛橫空,帶着一縷縷懾人的磅礴血力,碾壓虛空,一個個強的不像話。
“殺!”
我也不自控的怒吼,明明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爲,彷彿靈智已經被另一個充滿殺戮氣息的意志所掌控了,這是一種讓我極其厭惡的感覺。
月刃光輝迸,一縷縷白色氣焰橫掃長空,九馬畫山絕術錚鳴,一縷縷經文浮現,化作太皓真經之力護身,與五大強者搏殺,一劍一世界的光輝迭起暴漲,不停的對他們造成極大的傷害,同時自身也遭受攻擊,縱橫交錯的傷口多不勝數,整個人都彷彿變成了一個蒼白修羅般。
“噗……”
鮮血橫空,一顆頭顱飛起,又一名強者被斬殺。
但身後猛然一沉,肩膀被戰戟橫掃,一大塊血肉幾乎都被切掉了,血跡斑斑,若不是有太皓真經和真龍氣護體,恐怕已經被一分爲二了。
“小子,受死!”
那舞動戰戟的強者也是一個血尊,渾身縈繞着妖冶的鬼魅之氣,戰戟暴烈,一次次的狂轟而來,有種碾碎一切的氣勢。
“殺殺殺!”
一場血戰,正是白修羅的渴望。
“轟~~~”
亂戰中一拳轟出,真龍拳印締結,直接將一名血巫轟成了碎片,通靈骨針橫穿而過,連同靈魂也一起斬殺掉了。
短短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對付減員嚴重,已經只剩下三個人了。
“吼~~~”
體內殺意暴漲,不受控制的怒吼一聲,就在肩膀被一柄長劍刺穿的同時,扭動血肉,憑着真龍之血熬煉的強大肉身將對方的利劍扭斷,月刃橫掃,又是一個頭顱飛起,通靈骨針暴射,再次將其斬殺。
只剩下兩大高手圍攻我了,一個是手持戰戟的血尊,另一個則是一個手握鐵矛的強者,此時他已經嚇破膽,堂堂的血巫在暗族也是呼風喚雨的人物,然而在這虛靈界裡彷彿成了白修羅的獵物,哪裡還能有一分抗衡的勇氣。
“別殺我……”
他的一條手臂被凌厲斬斷,猛然飛向了界壁邊緣,想逃離這裡。
“嗡~~”
一縷漣漪波盪,他被反彈了回來,界壁被封印了,是澹臺瑤的傑作。
“死!”
身體如風,猛然踏空而去,一腳狠狠的踏在了他的後背之上,白色飛火流動,有種毀天滅地的氣勢,轟然一聲,他的整個後背都被踏碎,骨骼盡數斷裂,再補上一劍,冰魄星雲斬的一擊下連靈魂都已經被湮滅掉了。
與此同時,左腿處傳來一陣劇痛,被戰戟橫掃而過,整條腿都快要廢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極其慘烈,血流不止,而我更是被震得撞擊在不遠處的山脈之上,蒼白的大山轟鳴。
只剩下兩個人了,一個是掌座,另一個就是這個手持戰戟的血尊,都很強。
“老子要看看你你能支撐到什麼時候!”
手持戰戟的強者目光凜冽,他幾乎沒有受到太大傷勢,而我則不同,渾身到處都有傷痕,特別是肩膀、腿部的兩次重創,就算是金剛果也無法迅恢復,甚至從古山上掙扎起來的時候,我已經幾乎快要站不穩了。
“死!”
一道血紅戰戟橫空,就這麼筆直的鎮壓了下來。
我深吸一口氣,苦撐着站起身來,手掌一晃出現一枚混沌氣繚繞的石筍,對着空中便轟了出去,兵鑄山立刻復甦,化爲千萬道霞光迎擊戰戟。
“轟轟轟~~~”
空中雷鳴不絕,兵鑄山與戰戟激烈碰撞,不相上下。
“給我去死!”
對方身形顯化,破開雲層墜落,戰戟光輝凜然,筆直的劈了下來。
“鏗!”
月刃格擋,但對方的力道太強,竟壓着月刃一起墜在肩膀上,頓時利刃切入肌膚,肩胛骨也咔擦一聲似乎斷裂了,半邊身軀傾瀉,受傷的腿部更是劇痛,整個人一個趔趄便幾乎要倒下。
“我還以爲你有多強,原來也不過是一頭野獸罷了。”他冷笑。
瞳孔內蒼白火焰飛起,我怒吼一聲,不顧一切的踹出了一腳,這一腳蘊含太皓真經、真龍絕術的威力,但以一焰開山的招式催,威力絕強!
“蓬!”
手持戰戟的強者吐血,胸口骨骼斷裂,整個人飛上了高空,瞬間就被重創。
身軀顫抖,我以月刃支撐着平衡,喘着粗氣,擡頭看着他,目光中帶着獵殺的光芒,水寒劍心通明,這一戰讓它徹底印證征伐之道,劍心周圍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斧鑿痕跡,力量已然十分接近盈滿的層次了,氣機澎湃,似乎有着一顆鼎沸浩蕩的殺伐之心。
……
“夠了。”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夜空中傳來,是掌座老者,他手中握着一團血紅色能量,無比恐怖,難道是祭煉大陣完成了?
看着我,又看了看手持戰戟的強者,掌座老者冷冷道:“居然還沒斬殺他,那沒有辦法了,只能活祭成一名戰僕了。”
“掌座……”手持戰戟的強者淡然道:“這小子殺心很重,甚至到了瘋狂的那一步,你一定要小心,血祭大陣也未必能困的住他。”
掌座冷笑:“不必擔心我,倒是你,不會死吧?”
“在下雖有重傷,但死不了。”
“那便好,我要活祭他了,爲我護法!”
“是!”
……
一縷血光撕裂虛空,掌座老者從天而降,伴隨着一種磅礴如天地的意志,甚至一瞬間我的身軀就已經動憚不得了,腳下浮現出一縷縷詭異的符號,一轉眼整個人彷彿置身於煉獄中,血肉開始從身軀中剝離,劇痛不已。
“你掙脫不了的。”掌座老者淡淡笑道:“就算是人王,傷到這個地步也無法掙脫,何況是你這麼一個區區的白修羅?”
強烈的壓迫感迅增加,轉眼之間肌膚一寸寸的裂開,晶紅的血液流淌而出,整個人接近崩潰,甚至就連水寒劍心都無法護身。
不好……水寒劍心即將潰散?
萬物靈墟之中天崩地裂起來,血祭大陣,這是一種從本質上煉化一個人的邪術,就從靈墟與劍心開始將我整個人完全煉化掉。
“我不甘!”
受傷的腿部咔擦一聲,骨骼斷裂,血流滿地,已經無法支撐平衡,單膝跪在地上,手中撐着月刃,我口吐鮮血,但白色飛火卻越的凜冽起來,一個瘋狂的想法出現在心頭。
就算要死,也要帶着眼前的這個掌座一起下地獄!
……
“轟~~~”
體內,千萬道劍氣爆而出,橫掃天地間,虛靈界中瞬間一片狼藉,蒼白巨嶽一座座的倒塌了下去,在劍氣的穿殺之下,甚至就連手持戰戟的血尊也慘嚎一聲化爲飛灰,直接形神俱滅了。
“小子,你瘋了?!”掌座老者怒吼。
“……”
我擡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但殺意更烈,這就是白修羅存在的意志,征伐天地間,橫掃一切!
自毀劍心!斬殺一切敵!
走向滅亡,那又如何?
……
“不要……不要啊……”
我的耳邊,聽到了蘇顏和澹臺瑤的哭泣聲,似乎,她們都看得到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