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曹操’啊,說你你就到了。”錢老二高興道。“我怎麼成了‘曹操’了?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哦!”華軍莫名其妙道。
曾國文笑道:“沒人說你是‘曹操’,這個意思是剛說到你你就到了。”
大頭道:“那也應該是‘說曹操曹操到’啊,怎麼用‘你這個曹操啊,說你你就到了’,這給人一種什麼樣的暗示?”
錢老二滿臉不屑道:“這話有什麼不對,吹毛求屁是不是?”
“哈哈,吹毛求屁!是吹毛求疵吧?”衆人一個個都笑彎了腰。“肅靜、肅靜!”蝦皮不得不一再敲着桌子示意大家安靜。
楊浩看着華軍道:“怎麼樣?”
華軍喝了一口水道:“龍好聲還是被押在天牢裡,不過處決的日子已經定下來了,就是九月初三。”
“什麼?”曾國文驚得差點壓翻了板凳,“九月初三?那就是下個月啊,二十天時間都不到了!”
“看來我們得加快行動,不然真的就要人頭落地了!”吳小文也驚悚道。
錢老二擠了一把亮晶晶的鼻涕捏在手上道:“那我們趕快殺進京師去救人啊!我老錢願打頭陣!”龍拐等人也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謝可嗤道:“你們以爲殺進京師這麼容易?從月初開始京師就已經戒嚴了,任何人進出都要刑、吏、戶三部聯合開出的特別通牒文書還要請名國師畫影圖形影印於上、並蓋有九千歲府的公章方可通行,而且還三日一換,就算是隻蚊子,要想進出都難,何況是你們?”
龍拐道:“猴子也太小瞧人了,告訴你,我們的武功現在已經今非昔比了,那些個錦衣衛,我一人可以打三個!”
“你以爲光靠打架就能解決問題?你知道天牢在什麼地方?你知道那裡面的防範怎麼樣?你有沒有考慮過進去了能不能出得來?我告訴你,沒有縝密的計劃,你就算有‘萬夫不當之勇’進去了也是白搭,何況大內中高手如雲,那根本就不是你想象得到的!”猴子冷聲道。
“不錯,我們一定要制定一個縝密的計劃,”楊浩道,“我的初衷是讓大家都‘打進’京城去熱鬧熱鬧,但現在時間緊迫,我們原定的計劃可能要取消,只集中一部分武功最好的人去,其餘的人都在外面等候消息。”曾國文道:“這萬花谷天高皇帝遠,雖然錦衣衛不容易找到我們,但是我們行事畢竟也不太方便,楊浩,你可否讓你的‘夫人’們作法,幫我們在京師附近建立一個秘密營地,以便我們集結?我想明月仙子若以‘奇門遁甲術’送我們去京師附近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華軍道:“不錯,我已經聯絡到了住在京師的劉智建,他在北京東郊有一所很大的宅院,離京師不過十里,京師一有動靜我們就可以便宜行事,而不必勞師千里!”
“就是那位在二十一世紀連助教都混不上的劉智建?他哪有那麼大的本事竟然在京城置了家業?”龍拐好奇道。
“你別小看人家,人家現在可是國舅!”大頭搖晃着大頭道。
“國舅?”衆人都驚奇地瞪大了眼睛。
“不可!”黃跑跑卻反對道,“離京師那麼近,又沒有結界保護,錦衣衛和官軍隨時都會找到我們,這是不是太冒險了點?”
“黃跑跑你是不是還想跑?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種貪生怕死之輩?人可以不崇高,但不以太無恥!”龍拐指着黃跑跑大罵道。
“黃跑跑想跑是出於本能,這是可以理解的,”曾國文笑道,“黃跑跑不願去京師也可以,不過到時候你回不了二十一世紀可不要怪我們。”黃跑跑歪着花崗岩腦袋道:“爲什麼我就回不了二十一世紀?”“我們劫天牢也好,闖法場也好,都爲的是救出‘龍好聲’——教導主任肖平國,因爲他就是‘天德老人’,我們將他救出後,將他帶到‘無憂居’,由他打開‘八寶羸命九龍匣’,取得‘激醒波’,然後由他用‘激醒波’對最愛楊浩的女人催眠,讓那個女人‘殺’了楊浩,然後時空之門纔會打開,我們將會順利回到二十一世紀。在這個過程中,所有的人都必須呆在一起,不能分散,如果有誰分散了,那他只能怪自己倒黴。黃跑跑,你現在還想不想跑?”曾國文道。
黃跑跑耷拉着腦袋不作聲。
“其實最應該跑的是楊浩,他憑什麼就一定要挨那一刀?我們是不是太自私了一點?”龍拐道。
衆人都以同情的目光望着楊浩。楊浩的表情卻很鎮靜,微微一笑道:“這也不是什麼壞事,至少你們不用挨刀——這其實是最好的結局。”
蝦皮嘆息一聲:“我倒希望這一天慢點到來,其實無論生活在這個時代還是那個時代,最重要的是不要讓光陰虛度,該笑就笑,該哭就哭,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要將遺憾帶進墳墓中!畢竟人生只有這短短的幾十年,我們的青春更經不起揮霍!”
衆人的情緒都有點低落,每個人都在心裡發出一聲感嘆……
錢老二一拳捶在桌上道:“不要提這些傷感的事好不好?我老錢最怕的就是大家都一個個離開,最後剩下我老錢一個人,死又死不了,活着又不好受!我求你們每個人都開心一點好不好?不要如喪考妣!”他扭頭看見了衡其,連忙拽了拽他的衣領道:“臭小子,怎麼不說話?說幾個笑話,挖鼻屎、擤鼻涕、放臭屁都可以,緩和一下情緒,不要搞得這麼悶!”
衡其卻打了個呵欠,象沒睡醒似的搖搖頭,又耷拉下了腦袋。錢老二往他臉上仔細瞅了瞅,奇怪道:“臭小子怎麼這麼沒精打采的?是不是昨天晚上**過度、腎虧了?”劉勇自以爲是地替衡其解釋道:“肯定不是了,衡其的‘男貞’是留給李詩茵的,怎麼會輕易付給那位金環姑娘呢?就算金環姑娘想要,衡其也不會給呀。”
錢老二點點頭:“嗯哪,雖說以貌取人有點殘忍,但是人人都有選擇的權利,那種醜女人,我也是看不上的。”黃跑跑道:“可是這解釋不過來呀,衡其沒幹那事,怎麼會這麼無精打采的呢?”劉勇道:“那位金環姑娘一天到晚守着你,你會不會有精神?”
“肯定不會。不過我還是有點奇怪……”錢老二搔着榆木疙瘩腦袋,想破了腦筋也想不透其中的原因。幸好他想不透,要是想透了,說不定立刻會昏厥過去。
楊浩道:“事不宜遲,你們先去準備一下,我這就去同菁兒商量,讓她用法陣送我們去京師。”
一劍走回自己房間,忽見阿菊迎上來,神色不安道:“夫君,菁兒姐姐她,暈過去了!”
“什麼?”一劍急衝入房內。
小蓮、小珍等衆姐妹都圍在牀前,菁兒躺在牀上正雙目緊閉、人事不省。一劍急上前去探視,一面問小蓮道:“菁兒她到底怎麼了?”小蓮道:“我等也不知原因,剛纔我等都在後山練劍,練着練着菁兒姐姐就暈了過去,毫無半點徵兆。我給她檢查了一下,她的一切脈象皆正常,並不象有何不適,不過,她的真氣似乎有點紊動,運行不是很平穩……”
一劍忙拉過她的手,給她推拿診脈……少傾,點點頭道:“菁兒的脈象確實有點不穩,這到底是何原因呢?難道是……”他忽然想起了昨天半夜發生的那一幕。
“菁兒姐姐到底怎麼了?”衆姐妹都很焦急道。
一劍不答,繼續給菁兒把脈,察看了脈路運行方向後,解開菁兒的衣衫,在她的胸腹等處點了幾下。少傾,菁兒終於睜開了眼睛。“啊,菁兒姐姐醒了。”衆姐妹都歡喜道。
菁兒看着衆姐妹道:“你們都出去一下,我有話想單獨和夫君談談。”
衆姐妹便都走了出去,並輕輕地帶上門。一劍將菁兒的手捂在胸前道:“菁兒,到底出了什麼事?爲什麼會這樣?”
菁兒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道:“沒事,我只是頭有點暈,現在已經好了……”
“菁兒,你不要騙我,你的身體一向很好,過去從來也沒有發生這樣的事。你告訴我,是不是同昨天晚上的那個女人……你的師姐有關?她到底對你做了什麼?她是不是反對我們在一起?”
菁兒不答,卻提起另外一件事:“夫君,你知不知道玉女門?”
“我好象聽師父說過,這玉女門又叫‘女教’,由三百年前的一個叫丁小慧的神秘女子所創,教中成員全爲女子,同菁兒的明月山莊好象有點類似,據說也是以‘殺盡天下的淫賊’爲教旨,她們神出鬼沒、武藝高強,很讓江湖人士頭疼。不過這個組織後來卻銷聲匿跡、不知所蹤。我師父懷疑她們可能因第一代掌教之人的亡故而解散了。畢竟‘淫賊’的定義並沒有一個真正的標準,據說女教內部對殺盡天下的‘淫賊’也分歧很大。有的主張殺盡天下的男人,有的主張不濫殺無辜……總之這個組織以後就只剩下了傳說。”
“這個傳說是真的。”菁兒咳嗽了一聲道,“丁小慧就是我的祖師婆婆,她和王秀秀、張麗紅、楊君美、趙芙蓉、段蘭英等本是後蜀國(五代十國時期的一個封建割據政權,由西川節度使孟知祥所創,後被北宋滅——作者注)的六位王妃。因不滿宮帷爭鬥,憤而出走,在西蜀山撫琴臺創立了玉女門,也就是女教。她們就是創教的六位祖師。”
“她們原來都是宮廷中的嬪妃?那如何還能稱爲‘玉女’?”一劍奇怪道。
菁兒冷笑道:“她們雖爲嬪妃,其實根本連皇帝的身邊都未能接近。”“那她們六位的姿色看來並不怎麼樣,要不如何未被皇帝看上?”一劍笑道。
“漢代昭君爲何也未被皇帝看上?爲何流傳有畫師作弊之說?爲何昭君出使匈奴後,皇帝后悔莫及而遷怒於畫師,將畫師砍了腦袋?”菁兒一連反問了一串爲什麼。
一劍點頭道:“原來如此——她們一定充滿幽怨及對男人憎恨之情,這才創立了玉女門,要殺盡天下的‘淫賊’?”“未被皇上寵幸是一個原因,其實丁小慧能歌善舞、還撫得一手好琴,曾有六次被皇上單獨召入宮中爲皇上獻技,只是她在心機上鬥不過當時的皇后王氏,因此一直得不到皇上寵幸;這也罷了,更讓她感到失望的則是宮中孤苦寂寞、百無聊賴、處處受俗禮陋法羈絆、不能一展才華的囚籠生活。這才約齊其餘五位要好的姐妹,憤而反出皇宮,從此對天下的男人都深表失望,更恨那等淫惡**之賊,必欲殺之而後快!”
“這樣一來,天下的男人豈不都遭了殃?”一劍笑道。
“其實對於這個問題她們六人的意見就分歧很大,她們並不喜歡殺戳無辜,她們喜歡過無拘無束、不受禮法約束、天馬行空的生活,偶爾也到江湖上來逛逛,殺一兩個十惡不赦之徒,這些十惡不赦之徒其實也大多是和朝廷有所關聯或者就是朝廷的命官。因此她們的怨氣實際上還是向朝廷發泄。朝廷曾幾次發兵清剿,都找不到她們的蹤跡。同時後蜀是個短命的王朝,很快被大宋所滅。祖師婆婆她們也就失去了發泄的對象,從此歸隱江湖,清修過日,不再過問江湖之事。六位祖師婆婆在世時也並未廣收門徒,僅有丁小慧收了一個名叫張青青的徒兒,這便是第二代祖師婆婆。張青青也只收得一徒馬蘇蘇,馬蘇蘇也只收得一徒名叫柳恨男,這便是我的師父了。”
“柳恨男?從其名字就可以看出她有多恨男人。”一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