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升起之前,所有苦工井然有序的進入礦洞。
“嘿,這些泥腿子這兩天是怎麼了?聽話得要死。”一個監工有些納悶。
“對,最近手癢得狠,老想揍個人。”另一個監工的臉色有些陰測測的。
“會不會是老大前天晚上的屠殺把這羣雜碎兒嚇怕了?”
“應該是,誰不怕死啊?哈哈……”
夢星辰在昨夜的苦修之後,已經晉升爲劍徒二品,要是放在外面,這修煉速度也快得驚人,可他覺得仍然太慢了!
體內的極品劍元石僅僅只被吸收掉了一點點,要是能快速的將極品劍元石吸收乾淨,那麼修煉速度也會更快一些。
這一天,夢星辰就在儲存劍元石的洞穴裡修煉,這種奢華的程度恐怕一些宗門真傳弟子見了也要眼紅。
看着身邊的數千斤大大小小的劍元石,夢星辰做了個決定,閉關!
對於劍徒二品的人來說,閉關是很危險的,因爲境界低,心境不穩,沉浸在劍的世界很有可能會被劍所奴役,走火入魔,淪爲劍奴。但他顧不了那麼多,時間緊迫,不得不鋌而走險。
按照夢星辰的要求,大家用黑石將洞口封了起來,刀疤和其他幾人自發充當守衛,一直駐守在洞穴入口。
夢星辰的下落,就說是礦洞坍塌,被埋了。爲此礦工們還故意鑿塌了一截礦洞,礦洞坍塌是常有的事,於是很輕易的糊弄了監工。
夢星辰施展了經書記載的血煉祭劍術,將斷劍取了出來,淋上了自己的血,形成一個劍陣,洞穴裡的所有劍元石都被他打破,劍元氣被劍陣吸附無法散去,包裹着夢星辰,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氣繭。
氣繭裡的夢星辰閉目枯坐,不斷的吸收和壓縮劍元,讓其轉化成更爲純粹的劍力。
夢星辰在一片黑暗虛無中飄蕩,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俊逸的少年。
“你是誰?”夢星辰問道。
“我是你。”少年回答。
“你是我?”夢星辰怪不得覺得有些眼熟,原來是自己。“不對,我無法看見自己。”
“看見自己又不是用眼看,而是用心來看的。”少年嘴角掛着一絲邪邪的笑容。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夢星辰心中警醒,自己分明是在洞穴中修煉,而這個少年應該就是心魔了,屬於夢星辰性格中被壓抑的一部分。
“你不是想擁有力量嗎?臣服我吧,我會給你無窮的力量,幫你從這兒逃出去!”少年看見夢星辰眼神清明瞭過來,直接說道。
少年的話讓夢星辰有些心動,但他猶豫了一下,知道這是心魔的誘惑,便說道:“不,我想自己獲得力量。”
少年笑了笑,手一揮,黑暗虛無便成了一個巨大而又破敗的礦場,所有苦工都倒在血泊裡,他們殘肢斷臂,每個人的臉上都浮現着驚恐,宛如修羅地獄。
“不,他們不會死的!”夢星辰十分痛苦,抱着頭痛哭了起來。
“只有你臣服我,他們才能獲救!”少年充滿魔性的話縈繞在夢星辰的耳邊。
畫面又是一轉,所有的礦工都開開心心的在長滿鮮花的草地上開心的走着,他們每個人都擁護在夢星辰的身邊。
“從今天開始,我們誓死追隨你!”所有的礦工齊刷刷的跪了下來。
夢星辰的父母也依偎在一起,看着夢星辰幸福地笑着。
夢星辰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眼中又開始模糊了起來,少年走到了他的身邊說道:“看吧,只要你有力量,你就能救走他們,獲得他們的臣服。你的父母也會因爲你的成就而高興!”
“來吧,只要你臣服我,我便讓這一切成真!”少年伸出手,這對夢星辰來說是最大的誘惑。
夢星辰緩緩的擡起了手,少年眼中露出得逞的神色。
就在夢星辰的手觸碰到了少年的手的時候,夢星辰一個機靈便縮了回來,他想到屍坑裡那些猙獰腐爛的屍體,想到監工用鞭子抽開自己的皮肉,什麼是臣服?!夢星辰他厭倦了一切奴役!只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自己獲得的自由,纔是真正的自由!
“心魔,你騙不了我。”夢星辰恢復了清明,拔出斷劍,將心魔與整個幻境劈開。
“呵呵,我們還會見面的。”心魔化成碎片時,溫柔的說道。
夢星辰睜開了眼睛,打量了一下週圍,赫然正是修煉的洞穴裡,四周的劍氣緊緊的裹着自己,本來就很破爛的衣服已經被這些劍氣更是撕扯得稀爛,皮膚都有些傷口。
深深吸了一口氣,心中一喜,晉升爲劍徒三品了,就是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而肚子裡的極品劍元石仍然如吞進去時一般模樣,體積並沒有減小。
肚子餓得咕咕叫,看到洞穴封口處擺放着十多個饅頭,開心的走過去拿起來就吃。
“老大,你醒了?”洞外傳來聲音。
“嗯,你是刀疤?”夢星辰聽出聲音,便回答到。
“是!”刀疤的聲音有些欣喜,因爲夢星辰居然只聽聲音就知道他。
“過去多久了?”夢星辰很關心這個問題。
“老大你閉關五天了,這些天沒有發生什麼大事,饅頭是大家省下來的,我從縫隙裡塞了進來,老大你要是吃不飽,我再去拿。”
夢星辰很感動,但是更覺得緊迫了,本以爲只過了一兩天,沒想到一晃就是五天!
匆匆吃了兩三個饅頭,便又鑽進氣繭打坐。
而世界的不知名角落,有一個高大暗金的宮殿,一個有着紫色眸子的王者睜開了眼睛,他俊逸的面龐宛如白玉雕刻而出,身上穿着紫金王袍,頭髮宛如紫色的河流。
“神王,怎麼了?”王座下方有一個背生雙翅的鷹嘴人問道。
“破敗劍的傳人果然不同凡響。”王者露出一絲笑容,伸手摸向自己的腰間,那裡插着一個巨大的鐵片,彷彿要將這個王者攔腰截斷。
而洞穴裡苦修的夢星辰,接下來的幾天都沒有再次遇見那個心魔,修爲突飛猛進着。
夜,也不再過得那麼孤獨和可怕,但是這種寧靜並沒有持續多久。
“爲什麼今天沒有吃的?”苦工們對着一名監工怒吼。
“哼哼,就是沒有吃的。”監工拿着皮鞭,嘴皮子都懶得動兩下。
“我們完成了任務,憑什麼不給吃的!”苦工們憤憤不平。
“吵什麼吵!”工頭來了,他一步一步的走下臺階,望向這一羣年輕的苦工。
看到工頭出來,所有人都害怕得向後退了幾步,因爲每個人都記得那個晚上被屠戮的場景。
“你們想知道爲什麼不給吃的?那我告訴你們,我不開心!是不是我要被換走了你們才這麼有幹勁?”工頭的臉色宛如木炭,“從今天起,只許喝水!”
所有的苦工敢怒不敢言,苦工們的年齡都很小,全是以招收弟子的名義騙進來的,有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心裡不平,悄悄的嘀咕了句:“該死的工頭,你會遭報應的!”
此刻,全場都安靜了下來,已經準備轉身回屋的工頭殺氣四溢,他慢慢回過頭來,“嗖”的一聲,佩劍便拔了出來,劍尖指向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