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覆海捂着臉與蘇葉離開俠靈谷前往塞北郡城,當問及覆海的臉上爲什麼紫一塊,青一塊時,他頗爲無奈的回答道,“都是被你害的。”爲此,蘇葉竟賭氣的沒和也開一句口,說一句話,弄得他頗爲狼狽。
其實覆海心裡清楚蘇葉已經了與自己的婚事,而且還非常滿意,可是要知道自己好歹也是山嶽散修總盟主,五星的死對頭,如果這麼輕易的就跟太白金星使蘇遁的妹妹蘇葉成親,估計不等和五星的關係緩和,覆海就要被七個小盟主踢下總盟主的位置,那樣可就得不償失嘍。
兩人很快便抵達了塞北郡城,與二十年前的塞北郡城相比,新建的這座塞北郡城中平添了一份豪華與霸氣,或許也和這裡的主人息息相關。因爲佔據塞北郡城的主人已經由二十年前的多派並立成爲了今日的一方獨大,最大的一方便是縱橫北方多年的第一大幫――塞北幫。
進入塞北郡城之後,兩人出了能感受到冰天雪地的寒冷之外,還有無數雙嫉妒羨慕的眼光,爲此覆海大爲惱火,但卻不敢輕易發作,算起來他還要稱呼野漢子和夜東城一聲世叔,兩人和自己師父的關係都非常要好,甚至達到不分彼此的地步。
“覆海大哥,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在塞北郡城溜達了一圈,蘇葉忍不住開口向他詢問道,“我們都已經轉了一上午了,是不是不去找那個叫笑影的人了?”
覆海回答道,“當然去,只不過也要分什麼時候,現在貿然去塞北幫的總部找野漢子要人純粹是打他的臉,搞不好人沒有要出來,我們還要被他收拾一頓。“
“可是我這裡有一封田心姐姐的家書,讓我一定要交到野幫主的手上。”
“知道了,先去找田甜,然後再去找野漢子。”說罷,覆海便領着蘇葉來到了塞北郡城中最大的酒樓,同時也是最大的妓院,鴻蒙酒樓。
走進鴻蒙酒樓的第一個感覺就是大,第二個感覺還是大,第三個感覺還是大,除此之外這裡跟豪華絕對沾不上任何關係,就只有一間空蕩蕩的大堂,零零散散的幾個席地而坐的文人雅士。
覆海皺皺眉頭,心中罵道,‘這是鴻蒙酒樓嗎?北嶽小盟的子先生不是經常誇讚這裡是修真界最豪華,最奢侈的人間天堂嗎?爲什麼會是這個樣子?’心裡面雖然這樣想,但覆海還是抱着試試看的態度,掏出一塊用紫紅檀雕成的令牌遞到站堂的夥計面前,夥計見到令牌後二話不說,趕忙恭恭敬敬的請覆海和蘇葉蹬上三樓。
來到三樓後,兩人登時感到來了人間天堂,用漢白玉雕成的柱子,用上好紅檀雕鏤成的門窗以及鋪在走廊中心,散發出奪目金光的金磚。當然了,少不了站立在兩旁的絕世美女,一個個花枝招展,袒胸露乳,着實給了兩人不少的刺激,尤其是未經人事的蘇葉,此刻已經是滿面春潮,羞愧不已。
“覆海大哥,這裡….感覺這裡好詭異啊?”
“是嗎?我怎麼沒發現?”覆海暗罵北嶽小盟的子先生爲什麼提前告訴他這裡不但是酒樓而且還是一座妓院,害的他險些被誤以爲是什麼登徒浪子。
很快,兩人便被夥計領進了一間上好的客房,客房之中應有盡有,無論是美酒佳宴,還是隨從侍女,最主要的還是一張用象牙雕刻而成的大牀,着實讓蘇葉大爲羞澀,以爲覆海要不安什麼好心。
對此,覆海只能表示隨你怎麼想反正我是個正人君子。
覆海向夥計簡單的交待了幾句,讓他拿着自己的拜帖前往塞北幫的總部去請幫主夫人田甜,另外又掏出一錠金餅塞在夥計手中,讓他務必快一些。夥計欣然答應一聲,以近乎光速的速度飛快的離開上房,奔下一樓,奔到塞北幫的總部將拜帖交到幫主夫人田甜的手中。
不一會兒的功夫,只見敲門聲響起,夥計急急忙忙的喊道,“客人,塞北幫幫主夫人田甜以及散花無盡的兩位副掌門孫玉郎,董一平請到。”
覆海聞言,趕忙整了整衣服,打開房門恭敬的請田甜,孫玉郎,董一平三人進來。蘇葉見狀,亦不敢怠慢,急忙一聲不吭的站在覆海身後,恭敬的等待三人落座之後才和覆海坐下。
“覆海?”風采不減當年的田甜瞄了一眼覆海以及他旁邊坐着的蘇葉,冷聲說道,“不知道劍仙首徒光臨塞北郡城打算做什麼?”
雖然已經是第二次見面,但一見到田甜一副冷冰冰的樣子,覆海還是勉強露出一絲微笑說道,“其實晚輩此次前來一方面是來看望夫人,並將田心的家書交給夫人,另一方面是想向夫人打聽一個人?”
“是誰?”田甜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看在蘇葉眼裡就好像一座大冰山坐在身旁,渾身感到不舒服。
“原滅天絕地的護法笑影,落葉,無塵三人。”
“他們啊。”田甜回答道,“這三個人目前已經脫離塞北幫失蹤了,如果你們想要找他們最好不要再來塞北郡城,這裡不歡迎你們。”說罷,田甜起身和孫玉郎,董一平一同離開上房。
看到這裡,覆海隱隱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勁,尤其是田甜的態度和隨行的這兩個人。
‘孫玉郎和董一平雖然稱不上什麼高手,但也掌握着塞北幫和散花無盡的大權,田甜故意把這兩個帶到這裡,是不是有意再向我示威,而且他們走的時候居然連家書都沒有帶走,這裡面一定有古怪。’
這時,蘇葉在旁邊小聲說道,“田甜夫人爲什麼沒有把家書帶走,是不是…..”
“想知道爲什麼,把知道這裡面實情的人找出來問個明白不就得了。”說着,覆海向站立在兩旁的隨從侍女問道,“你們這裡面有誰知道塞北幫和散花無盡的事情?”
隨從和侍女同時低下頭默不作答。
“我們走吧,這裡面的事情一定不少,看樣子是時候去會會夜東城了。”說着,覆海和蘇葉打算起身離開,卻被隨從和侍女阻擋住,只見其中一個侍女說道,“夫人吩咐,請兩位稍稍在這裡等兩天在離開。”
“要動手嗎?”覆海真的沒有察覺出來這羣隨從和侍女居然都是散花無盡的人,反而覺得這裡面肯定隱藏着什麼陰謀,若不然田甜也不會冒着露底的風險阻攔自己和蘇葉離開鴻蒙酒樓。
“夫人只是吩咐小的們留住公子和小姐,並沒有吩咐動手,還請公子和小姐見諒。”說罷,所有的隨從和侍女竟同時跪在地上砰砰的朝覆海和蘇葉磕頭。
“既然你們攔住我的去路,那我也只要從窗戶離開了。”說着,覆海拉住蘇葉的手打算破窗而去,但還沒等兩人推開窗戶,只聽一個隨從勸阻道,“沒用的,夫人已經吩咐整條大街戒嚴,就算公子和小姐破窗離開最後也會被趕回這裡。”
“你的意思是田甜這次下血本打算留下我們兩個?”
“是的,夫人還吩咐如果公子小姐有什麼需要的話,我們將無償提供。”
“那好吧,就當給野漢子一個面子,不過你們最好把我的話傳達給田甜,告訴她如果兩天之後不親自登門像我賠罪的話我會讓塞北幫和散花無盡一朝滅門。”說話間,覆海殺氣猛增,嚇得跪在地上的隨從侍女一溜煙的消失不見。
看到這裡,蘇葉有些忍俊不禁的問道,“覆海大哥,爲什麼你在林前輩面前總是溫文爾雅,恭謹謙和。到了外面卻是囂張霸道,殺氣凜然?”
覆海扭頭看了眼蘇葉,笑道,“小姑娘,人都是有兩面性的,在家裡是一副樣子,在外面又是一副樣子。一般的情況下到了家裡是囂張跋扈,到了外面恭謹謙和,而我和破日恰恰相反,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爲我們兩個的師父。”
“你是說林前輩也是這個樣子?”
“是啊,師父當年在流水天涯閣大開殺戒,將所有的五長老嚇得全部呆立當場,可是在遇到師孃的時候師父卻又溫文爾雅,直到後來我才知道這都和師祖的教育方法有關係。”
“教育方法?”
“是啊,當年師祖在收入室弟子的時候基本上都是一人一套教育方法,比如我師父當年就被扔在深山老林長達四年之久,又和二師伯在外遊歷了兩年才正式拜入師祖的門下,不過師父對我們師兄弟兩個的教育方法就要好上許多了,至少不用面對猛獸蛇蟲一類的。”
說到這裡,覆海指了指象牙牀繼續說道,“今天晚上你睡牀上,我在地上打一會座就可以。”
“哦。”蘇葉沒有推辭,因爲她知道覆海絕對不會對自己做出什麼越軌的事情。
晚上,覆海如同往常一樣盤膝坐在地上修煉天涯坐忘功,觀察着塞北郡城內靈氣靈力的波動,同時也在暗自思考田甜究竟有什麼秘密,居然敢冒着滅門的危險得罪自己,難不成這裡面真的涉及正魔大戰的一些機密事情?還是和七夜的遺腹子有關係。
據他所知野漢子和田甜的確只有田心一個女兒,並沒有其他的孩子。而笑影三人在這二十年中幾乎消聲覓跡,除了掛着塞北幫的名頭之外就再也沒有真正的見過他們,難道這三人爲了保護七夜的遺腹子故意消聲覓跡,不想引得他人懷疑,還是因爲什麼其他的原因。
綜合以上的原因分析,覆海漸漸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七夜的遺腹子絕對和野漢子夫婦脫不了什麼干係,若不然田甜也不會這麼大動干戈的將自己和蘇葉留在這裡兩天兩夜,在這兩天兩夜中所有的蛛絲馬跡都有可能被消滅乾淨,甚至連笑影三人是否真的存活在世上都是一個未知之數。
亦在此時,覆海也想到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那就是和龍念兒留下的一筆什麼寶藏有關係。他依稀記得二十年前他曾經聽老不死和龍無常談起過龍念兒爲了能重新振興魔教和龍家,特意將一批三百年前的魔教高手冰封起來作爲魔教滅亡後龍家復興的根本,而這個秘密也只有自己的師孃一個人知道,師孃死後這個秘密便只有當時身爲副掌門的笑影和七夜知道。如今七夜已經死亡,知道這個秘密的也只有笑影一個人,而笑意如果真的死了,最有可能傳給的人就是七夜的遺腹子。
想到這裡,覆海徹底明白了田甜爲什麼不惜冒着滅門的危險得罪自己,甚至要把自己困在這裡兩天兩夜。
“好精密的計劃,看來這個計劃絕對是夜東城設計的,也只有夜東城才能設計出來這麼齷齪的計劃。”
覆海暗歎一聲,知道這兩天兩夜絕對不會一帆風順,有可能自己還要鬧得晚節不保。
“夜東城這個計劃是針對我設計的,其中使用的東西必然是比情花粉還有劇毒十倍的東西,可惜啊,幸虧我向東郭先生要了十瓶散花丹。”說到這裡,覆海掏出十個小瓷瓶同時捏碎,然後將所有的散花丹全部放入嘴裡面咀嚼了幾口便嚥了下去。
“十瓶的功效應該能抵上兩天,等這兩天過去了再找夜東城算賬。”說到這裡,覆海重新閉上眼睛,運轉靈力壓制散花丹的功效,然後繼續觀察塞北郡城內的靈氣波動。
忽而,他發現有一股很可疑的靈氣波動正在靠近鴻蒙酒樓,並悄悄的來到三樓自己所住的上房外。
‘來了嗎?如果我沒有想到這些估計今天晚上真要上了他們的當不行…..真的是情花粉,不過味道好像變了一些。’想着,覆海釋放出散花丹的功效來抵禦情花粉,不知不覺中他由冥想進入到忘我狀態中,甚至隔絕了對外面的感應能力。
當清晨來臨的時候,覆海下意識的睜開眼睛….
“啊….你….”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