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上道祖!好大的猴子啊!”純陽道人震驚之下,瞪着大眼睛無意識的發出感嘆。
聲音雖小,那魔門的修士化身神魔,就連螞蟻的心跳聲都能聽個清楚,何況是這麼個活人說的話了。那魔門修士修煉的那是北方魔宗立教的依仗,三百六十五門神魔煉體訣之一的鬥戰聖猿訣,最是痛恨別人說他是猴子,一個乃是排名第五十七位的先天神魔,一個是普通的小動物,雖然有着相似的外形,但豈能相比!
佛門把心魔稱作心猿,蓋是因爲這猿猴之屬最是好動,最是不能寧神靜坐,脾氣自然也是容易被撩撥的,純陽這一聲猴子,可是把這魔門修士惹怒了。
那魔猿真個威風,“哼”出一口氣,就是一陣颶風摧殘,天昏地暗,鬼神哀嚎;伸出兩根擎天柱般的手指,就如捏螞蟻般向純陽道人捏去。
他這裡捏向純陽道人,旁人看去,卻是捏向那件佛門法器,誰個樂意?那魏家老大就是第一個不樂意,擡手扔出一個小孩拳頭大小的金色印璽就向那魔猿打去,旁邊的其他人也是不甘落後。魏家老二口裡吐出一顆黑色的珠子,滴溜溜的旋轉有水汽瀰漫;魏家老三御起一柄尺長的小劍,化成青色的劍光縱橫飛舞;那佛門的惡羅漢,抖起手裡的禪杖就打;孫立將手裡的玉如意拋出,見風就長,照着魔猿的頭就去;崇黑虎更是騎着黑虎,手持一杆蛟龍鞭;那碧蘿女修更是吐出七枚劍丸,一枚一色成七色虹光向魔猿打去。
那魔猿本想着是要捏死純陽道人,順便先把那佛器收起來再說,不想着這裡剛有所動,那邊的衆人就對他動手了,只見漫天的法寶飛舞,劍氣凌虐。不過他也不含糊,兩隻遮天大手,一隻迎着魏家三兄弟的法寶飛劍而去,一隻攥向孫立的玉如意。
那魔猿又不是孤身一人,一隻金翅穿雲雀化成一道金光,將碧蘿的七顆劍丸攔了下來;那白玉大象一聲象鳴,象鼻一甩就有數百丈長,卷向崇黑虎手裡的蛟龍鞭;魔猿的十幾個也紛紛變化成豺狼虎豹等等魔獸,向着那惡羅漢圍攻而去。
神魔煉體,果真不愧是魔門的嫡傳,護教的神功!魔猿的大手上,無數金色的符文衍生,符文勾連生出一層金光,就將印璽,圓珠,飛劍,如意等法寶擋住,大手與法寶相接處,符文磨滅,金光波瀾。
魏家老大吐出一口法力,噴到印璽上,那印璽迎風長成山嶽般大小,印底上兩個紅色的古篆耀耀生輝,卻是“泰山”二字,魏家老大步走天罡,口中唸唸有詞,照着魔猿的腦袋一指,大聲喝道:“泰山壓頂!”那山嶽般大小的印璽就遮天蔽日的壓向魔猿。
於此同時,魏家老二的圓珠卻是噴吐出無數寒氣,將周圍的水汽凍成寒冰,天地間的溫度都下降了許多,那寒氣順着與圓珠接觸的金光就開始蔓延,不大一會魔猿的整隻右手就被凍成冰坨。
魏家老三卻是將飛劍的虹光收斂,練成一道細細的絲線,繞在魔猿的手腕上就是一陣狠狠的切割,這人竟然練成了煉劍成絲的上乘劍道,甚是不凡。
孫立見到魔猿一隻手就抵住了自己的如意法寶,嘿嘿一笑,手中法訣一掐,口中說道:“爆!”那玉如意竟如炸彈般爆炸開來,更有無數的雷光從爆炸的火焰中生出,肆虐着順着大手就向魔猿的身上蔓延。那孫立竟是十分的奸詐,將一顆威力非凡的雷珠藏在一柄賣相不錯的如意法器裡,誰要是讓拿住瞭如意,嘿嘿。
那魔門修士能在魔門那種吃人的地方爬到嫡傳弟子的位置,並且把神魔煉體訣修煉到第二層的化身境,不是絕世天才也是超越普通天才的級別,面對四人圍攻卻不含糊。
他一聲大吼,整個身體竟又大了一分,拱起背來就將魏家老大的泰山印駝住,大手一攥就將冰層震碎,把噴吐寒氣寶珠死死握在手心。
而孫立的雷珠卻沒有產生多大的作用,雖說將魔猿的巨手炸了個血淋淋,但是轉眼間就自我修復好了,恢復正常的大手將纏在另一隻手腕間的絲線一抽,就將魏家老三的劍術給破了去。
而另一邊,金翅穿雲雀依仗着天生的神速,跟碧蘿的七顆劍丸鬥了個旗鼓相當;白玉大象也仗着自己皮糙肉厚,力大無窮,跟崇黑虎鬥得有聲有色。
然而最激烈的卻是那惡羅漢獨鬥十幾個魔門修士,那惡羅漢揮舞着一隻月牙鏟,森白的禪杖的彷彿一個邊緣鋒利的寶輪,將十幾個魔門修士的攻擊全都抵擋住,不時的將寶輪的邊緣蹭一下魔門修士的身體,登時就是一道血口,真真是擦着就傷,碰着就亡。
領頭的都打在了一起,那些手下豈會幹坐着,那些或是同門師弟,或是手下妖兵,或是投靠的散修等等,圍繞着這處核心戰場也都打了起來。
一時之間,無論是天上還是地上,到處都是法寶縱橫,符篆燃燒,不時有殘肢拋飛,血肉如雨,好不慘烈!
而這時的戰場中,也就只有兩人沒有出手了。
那玉真和尚腳下一朵金蓮若隱若現,定住四周雲氣,但凡靠近他的都被推出數仗外,彷彿他的腳下那寸地方真如靈山佛域,不沾因果,不染殺戮。
而納蘭性德卻如一柄出鞘的利劍,森然的殺意和劍氣,讓人不敢接近他的數仗範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