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羣帝驂龍翔。
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這兩句詩出自杜甫的《劍器行》,說的是杜甫觀看大唐第一舞娘公孫氏舞劍時的場景,借來此處,只爲表述三霄持劍戰鬥時身姿之美,劍氣之凌冽!
純陽的九顆劍丸,只留六顆護住四人,剩餘三顆縱橫穿梭於血肉之中,有劍氣肆虐,分割肢體,有火星四濺,焚燒軀體。
雲霄的寶劍在手中起舞,一道道晶瑩潔白的劍氣散發着萬年積蓄的冰魄寒氣,在其劍光籠罩範圍內,攝魂怪的動作變得無比緩慢,然後被天外隕鐵鋒利的劍刃切割成肉塊。
瓊霄的紫竹劍引動雷霆,雖然其修爲還遠遠達不到引動天雷誅敵的境界,但引動虛空中的雷霆之氣加持自身劍器威力還是可以的,竹子煉製的劍身不甚鋒利,但其上纏繞的絲絲雷電卻把接觸的攝魂怪電灼成黑黝黝的木炭。
而殺戮攝魂怪效率最快的卻是碧霄,兩把黃金蛟的獨角琢磨成寶劍,劍身相交成剪刀模樣,朝着怪物堆裡兩手一合,一個黃金剪刀的虛影把那些怪物攔腰一剪,十幾只攝魂怪就此去見地藏王菩薩。
攝魂怪的身體雖然堪比中品法器,但四人的劍器材質都是世間頂級,雖然礙於修爲都只祭煉到中下品法器級別,發揮不出材質本身應有的神力,但光材質本身的鋒利和堅硬,這些攝魂怪就是一塊塊豆腐,滅殺起來毫不費力,讓四人覺得不爽的也就是數量而已。
一連廝殺兩個時辰,每人斬殺的攝魂怪不下百隻,殺戮產生的血煞之氣瀰漫在四人周圍,被他們手中的劍器爭相吞噬,逐漸煉化增加自身威力。
幸虧純陽的劍丸不停的迸濺火星,化作一朵朵火焰把活的,死的的攝魂怪燃燒盡雜質,留下材質最好的骨刀骨刃和心臟處的幾片鱗片,其他的全都被靈火煉化成油補益自身。不然,數百隻神魂怪的屍體,早就把幾人周圍圍城血肉城牆了!
漸漸地,攝魂怪被四人殺得狠了,都不再流水般的不要命般蜂擁而上,隱秘在濃濃的黑霧中,伺機而噬!那油綠中透着絲絲紅芒的眼神,隱藏着兇險的危機!
“小心他們的哭喪之音!”雲霄提醒道。
就在雲霄話落之際,那些攝魂怪的眼光從黑霧中消失,繼而,如女子哭喪的聲音從弱不可聞中漸漸清晰,期間伴隨着嬰兒啼哭,孩童的嗚咽,男人的哀嚎,各種哭喪聲匯聚到一起,產生一種莫名的聲波,無視肉體和法器的阻隔,延伸入識海中,震盪靈魂!
那波紋及體,純陽瞬間感覺軀體僵硬無比,法力搬運緩澀,就像是睡夢中突然驚醒的夢魘一般,清晰的感覺到身體但卻不能控制分毫!
三霄也都如此,軀體僵硬的動彈不得,四周有十幾只沒有嚎叫的攝魂怪趁着他們不能動彈之際,突然襲擊,鋒利的骨刀和骨刃刺破空氣朝着四人的咽喉,心臟襲來。
就在這時,九顆黝黑的劍丸突然出現在骨刀骨刃的軌跡上,輕鬆的將它們阻攔下來!九顆劍丸中的念頭受到九陽誅魔劍丸上禁制的保護,絲毫不受攝魂怪哭喪之音的勾魂奪魄之能!
一縷勾魂音從純陽的眉心處鑽入,進入一處黑暗的世界,那黑暗的世界中,只有一點濛濛的光點,在黑暗中隱約不可見。那勾魂之音在冥冥中似有人指揮,亦或者受到莫名的吸引,向着那光點似緩慢實則快速無比的飛去!
來到光點近前,那光點清晰起來,卻是一個白色近乎透明的,長得跟純陽一模一樣的三寸小人呆呆傻傻的站在那裡,像是母胎裡的嬰兒般偶爾腿腳無意識的亂動一下! щшш ▪ttκā n ▪¢o
那勾魂音看到純陽的靈魂,就像餓狼看到肉一樣,猛地就衝了過去!然而,“砰”的一聲,那勾魂音撞到一點青銅上,撞得湮滅於虛空,產生的一丁點的反震,沿着莫名的感應波及出純陽的識海,肉眼不能見得一絲波紋以純陽爲中心,擴散向四周,三霄識海中的勾魂音被粉碎湮滅,而她們的靈魂卻不傷分毫!四周嚎叫着的攝魂怪突然間啞了嗓子,那道波紋乾淨利索的將攝魂怪的精魄湮滅,空留下鮮活的肉體,立在原地不動。
勾魂音的湮滅,令四人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法力的快速搬運使僵硬的肉身漸漸恢復。八目相對,看着突然安靜的黑霧,都有些不知所措。
純陽可不知道是他的體內釋放出的一絲波紋滅殺了所有攝魂怪的精魄,他們都有些驚訝和不知所措,怎麼黑霧突然就安靜下來,攝魂怪不把他們的靈魂震盪勾引出體,是不可能停下的。
隨着攝魂怪的滅亡,黑霧逐漸消退,被黑霧遮蔽的景象也出現在四人眼中。上千只攝魂怪密密麻麻的佔據了整個山村的道路,院落和房頂,這些攝魂怪四肢着地,長着血盆大口向天做嚎叫狀,只是他們卻呆立不動,眼睛中的綠油油的幽光也消散,只剩下黯然無神的死灰色瞳仁。
衆人看着這一切驚訝無比,碧霄一腳把地上的一枚鱗片踢向一隻不動的攝魂怪,那鱗片像是鋒利至極的刀片快速飛過豆腐,毫不阻塞的就從那攝魂怪的胸口穿過,那攝魂怪被這鱗片的輕輕一穿,全身如同泥沙堆積般,化作粉塵墜落在地。
這一隻攝魂怪的塵化,如同開啓了某種機關,那一隻只呆立的攝魂怪一隻接一隻的化作粉塵,飄落在地,在四人傻傻的目光中,上千只攝魂怪化作粉塵,在地面鋪滿了厚厚的一層骨灰似的東西!
純陽把地上的骨刃骨刀和鱗片收到儲物法器內,這些東西最低都有中品法器的材質,稍微煉製一下,打入禁制就是一件上好的法器,可不能浪費。
“噗!噗!”踩在那層厚厚的骨灰似的東西上,發出噗噗的聲音,四人小心翼翼的向着村外黑山的方向移動,然而卻沒有絲毫危險來臨,就是那若有若無的佛音也都消失不見,聽不見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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