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白望向女聲傳出那方向,大喝一聲:“誰!?誰殺了我徒兒!”
“師妹!你胡說什麼!”只聽龍雲一聲大喝,將一旁的幸雙雪震得嚇了一跳,他本是正直且死心眼的人,平時玩笑可以任開,但容不得做出有失正道的事情,是以對這小師妹也是怒了。
眼巴巴看着自己師哥,幸雙雪淚水差點就掉了下來,印象中龍雲從來不會對同門師兄弟大聲呼喝,說什麼話都是帶着憨厚的笑容,但此時卻陰沉着臉看着他,怎不讓她傷心?
“都是雲飛辰!都是雲飛辰!沒有他,師哥也不會這樣對我!”她在心裡歇斯底里的哀號,她恨透了雲飛辰,那個騙子,無賴,不知廉恥,淫邪好色的雲飛辰!
回想到此,幸雙雪眼淚掉了下來,破罐破摔的指着躲在樹蔭下的雲飛辰,沒了往昔的傲然,怒道:“就是他!我說了又怎的,本來就是他殺的,嗚……”話剛說一半,面對龍雲黑沉沉的臉色,聲音漸漸低落了下來。
“你!回去我自跟幸掌教討理去!”龍雲忿袖站在一旁,再不理會幸雙雪。
“討理就討理。”幸雙雪哭得梨花帶雨,煞是可憐,一跺腳,祭起飛劍往天空飛去。
“師姐!等等我!”孫鋅林見自己喜歡的師姐氣憤而走,雖然規怒,但怎麼說龍雲也是自己師兄,也不好說什麼,但心下已經把飛辰暗罵了幾百遍,瞪了飛辰一眼,也是祭起自家仙劍追上天去。
“媽的!公主病的臭婆娘!竟然把我供了出來!”飛辰怒罵一聲,見公良白這老頭看向自己,他現在想的卻是該如何跑路。
清玄門此時的財大氣粗體現了出來,龍雲手上又換了一把八級的法劍,幾個踏步就攔在了飛辰之前。
飛辰心下感動,但感動可也不能當飯吃,這命還是得要的,眼睛骨碌一轉,便嚷嚷道:“龍雲大哥,兄弟這可就閃了,諸事因我而起,可不能拖累你們清玄門,我仙霞門敢作敢爲,人是我殺的,你這老頭兒有本事來取我命吧!”
“飛辰兄弟說的什麼話!同時名門正派,其能共富貴不能共磨難?今兒我龍雲是保定你了!”龍雲一聽這話,心中大是讚歎這兄弟交的好,一身的鏘鏘傲骨,正派的範兒十足,攔在對方眼前的心思更是決絕。
“如山如河,巍巍沱沱,嬌嬌黃鳥,雄雄于飛,山河困!”
嘭一聲,只見公良白大喝一聲,把游龍劍投擲於地,手上打了幾個結印,轉瞬間,地面就震動起來!
飛辰沒有猶豫,招出了那把打劫來的上品仙劍‘綠葉’,護身罡罩就應劍而生。
然而,實力的差距怎的是他們這個等級可以抵擋得了的?
只見平地上一塊塊的地磚朝着龍雲和飛辰方向呈一條直線陷落,轟的一聲,下陷了半丈有餘,泥塊彷彿有了生命一般,黏住了兩人的雙腳,而旁又有凝結成鋼鐵一般硬度的石頭尖刺穿插而上,對着兩人無差別的進行攻擊。
哐當,哐當的幾十聲悶響,震得飛辰內服翻滾,而緊接着護身罡罩就被片片擊碎,再也無法護住他們。
幾個側身和劍擋格過尖銳的石柱,堪堪閃過攻擊的飛辰、龍雲都是狼狽不堪,而一旁被保護着的花玲此刻也已花容失色。
這是他出道以來第一次遭逢這等掛彩,心中大罵幸雙雪這臭婆娘惡毒,飛辰‘噗’的吐了口血,暗自慶幸如果剛纔不是護身罡罩,自己早就被亂石穿透了。
一手持劍拉着花玲,一手連打幾個結印,想要再次凝結,但公良白這個法術的後招卻未施展完全。
只見那把游龍劍就已經騰空而起,散出熊熊火焰,而後化作一上古傳說中的火烈鳥黃鳥,飛辰正自大駭,火烈鳥就已經朝着兩人扎去!
勢要將兩人紮成肉串!
這是山河莊的秘訣‘黃鳥問山河’,同爲山河莊五級法術,雖然威力上比不上‘九天悽惶火龍術’,但卻能能困住和束縛對方,然後進行以飛劍進行貫通攻擊,如果沒有足夠的法力支撐和破除,那此法術最是難纏。
公良白已是嬰成八級的修爲,比之龍雲和飛辰法力不知道強上多少,此刻動了殺心,這等驟然攻擊豈是他們這個等級的修行之人可以抵抗,龍雲在飛辰之前,已經緊緊抓住法劍,再次施展護身罡罩,護住周身要害,想要硬接下來。
雖然公良白絕技施展得極快,但長孫亦和葳蕤女子怎麼會任由自己門中之人死在眼前?
只見葳蕤女子手中的元屠阿鼻劍一揮,周遭幾十米內的範圍突然就化作了一潭地獄血湖,湖底轉瞬間鑽出無數的鬼手,不斷的要去抓那游龍劍幻化的黃鳥,而游龍劍雖勢如破竹,但如何抵擋得住這麼多的阻隔?只斬掉了百來只鬼手,便形勢弱了下來。
這元屠阿鼻劍乃是千餘年前,清玄門道祖李清玄以大神通斬殺修爲達到飛仙的血河老祖得來,此劍由血河老祖在血河中祭練幾千年,殺氣之盛幾無敵手,內裡不知也不知有多少不散陰魂來回遊蕩,是以這一擊倒像極了邪教中人的術法,詭異無比。
然而那葳蕤女子樣貌卻是聖潔,看起來並不像使出這一殺氣沖天法術的人,紅色的地獄,白衣的仙女,場景有種說不出妖冶。
眼見飛辰兩人危機化解,那叫葳蕤的女子卻不趁機反擊,而又是站在一旁,也不見下一步動作,顯然是看那長孫亦要如何辦了。
公良白的仙器雖然也是極難得的寶貝,但面對元屠阿鼻劍,卻一擊都接不下,此刻又驚又怒,但下一刻,他心中便有了計較。
公良白手中的游龍劍平舉,直指長孫亦,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其實心下詭計輾轉不知幾回,他當然知道多呆一刻對於他來說就多一分兇險,是以未及對方攻過來,便道:“長孫亦!敢與我生死一戰否!”
卻不想長孫亦卻果敢接受了這場決戰:“求之不得!有何不敢!”
“哈哈哈!果然帶種!不愧爲前山河莊少莊主,有汝父之凜然不怯!”長孫亦大笑一聲,暗暗欣喜。
“龍雲師侄,李葳蕤師侄,這老怪物交給我對付,你們此刻善後處理,我將這老怪宰了就回山與掌教解釋,勿用規勸。”長孫亦大手一揮,顯然是下定了決心單打獨鬥,要知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假手於人乃是下乘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