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殿,正道門佔地近幾裡的偏殿,此偏殿專爲尊客準備,如今是清玄門的送親女弟子的就寢之地。
古樸的風格,奇異的建築手法,讓這裡的大殿寬敞而明亮,加之滿殿紅妝,喜慶之色盡皆展露,倒成了難得的一處風景。所有男弟子也常是駐足不前,假看紅布巧看妝。
也常有玉仙峰的女弟子裝扮得花枝招展,若有若無的經過正殿的走廊,更是讓正道門男弟子羞羞掩掩,話盡青春年少。
但時至星夜,女弟子們惟恐落下凡俗紅塵之態,自然不能夠再現形,是以只見星空羅布,皎月燦爛生光,卻已不見懷春少女到處留情矣。
不過今夜的春色卻掩飾不了李葳蕤的相思,那種多年前就已經定下的情絮,早已朦朦朧朧的潛藏在她的心懷。江寒風,這是個多麼美妙的人?俊朗堪比羣星,人品昭如日月。
端坐窗前,看着漫天星辰,李葳蕤陷入了凝思。
‘咯吱’
然而在她想象明日的盛大婚禮時,門卻開了。
進來一人,翩翩佳公子,他黑髮隨意散落,一身的綠色長袍只拖地面,眉宇間神采飛揚,身軀挺拔而完美,揹着手展露出一種傲視天下的淡然。
她知道,他來了。
“你是……”李葳蕤雙頰如初生荷花,粉嫩如嬰孩,盡現女子嬌羞之態。這疑問幽幽而略帶嗔怒,就是不知是怪他來的太遲,還是來時唐突佳人了。
“在下江寒風。”江寒風款款施禮,他身居高位的爽利和識理讓人第一眼就看得舒服。
李葳蕤一呆,美眸閃動,只覺得心跳也增加了幾分:“是你?你怎麼來了?師……師傅去了哪裡?”
“家姐去探訪凝馨和嫂子了。”江寒風微微一笑,知道少女是藉故掩飾自己的慌亂而那江安心做擋箭牌。
他步步靠近她,每一步都如同龍行,踏入了李葳蕤的芳心。
殿門外,飛辰已經將三癡支走,剛剛到達此閨房,但見江寒風飢色模樣,還有李葳蕤欲罷還羞的少女之態,心下恨得想咬牙。
這纔是幾個眨眼功夫,你倆就靠得這麼近,再過一炷香那還不得到了牀上?飛辰心下冒火,卻還一時沒想到該用什麼辦法解決此事,怪也怪自己從來沒有吃醋的經歷,否則也不至於現在這般的窩火。
“這幾年我讓凝馨這小丫頭捎與你的玉訣傳書你可收到了?”江寒風將窗戶打開,揹着手,從那窗內看去,微微仰頭下,帝王姿態讓少女不禁傾倒側目。
“收……收到了。”李葳蕤愣愣看着這個以前就交心多久的男子,心中如灌蜜糖,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如今春心蕩漾也屬正常。
“明日我倆便要大婚,你害怕麼?”江寒風很聰明,沒有直接問對方願不願意,而是問對方害不害怕,這更能體現他的多情。
“不害怕的。”這麼貼心的問話讓李葳蕤羞紅了臉,那種姿態讓飛辰心中一陣糾結。
“嘿嘿,江寒,你可真無恥呀!”飛辰隱身於一旁,怒極反笑,想不到這人被駱雪心騙得團團轉,現在卻能騙得這聰明如駱雪心的人暈頭轉向,這果然應驗了那句愛者盲目的老話。只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歷史輪迴,此事倒和以前互相印證一般,讓人有似曾相識之感。
江寒風伸出手,便要去握住李葳蕤的玉手,那種自然而然竟渾若天成。而李葳蕤同樣是如此,手欲伸出,卻趕緊的收回,心中其實大是願意。
“孃的,這玉爪子老子還沒摸過!你敢摸摸試試!”飛辰心下一緊,手不禁握成拳頭,頓時要有所動作,然而下一刻他便鬆了一口氣。
“呀!二叔!你……你怎麼在這?”門外,江凝馨抱着個小枕頭,面帶狐疑,心中倒是驚詫之極,畢竟新婚前一天,新郎新娘可是不能相見的。
李葳蕤心下不由一緊,臉上的緋紅如若蘋果成熟,但心中的失望也達到了前若未有的地步。
江寒風微微一笑,看起來絲毫失望都沒有,自在的答道:“呵呵,原來是凝馨呀?我是怕最近天氣驟涼,葳蕤晚上着涼也說不定,便來此看看,既然你來了,就陪葳蕤多敘敘,出門在外,免不得些許孤單。我便先走了。”
江凝馨自知壞了兩人好事,難爲情的輕嗯一聲,將枕頭放下,小聲對李葳蕤道:“今晚凝馨還想要來陪睡呢,現在……嘻嘻,看來我是打擾了叔叔嬸嬸的好事了,要不凝馨再出去走走?”
“這小丫頭太可愛了,下次一定好好疼疼你。”飛辰心下里是讚歎不已,這江凝馨來得可真是巧吶,否則剛纔自己可要顧不得現身了。
聽了此話,李葳蕤雙頰帶紅,而江寒風表現得苦笑,旋即,江寒風便客氣幾句往門外離去,既然江凝馨都來了,那煮熟的天鵝也註定飛了,留在這裡徒增不好的人言詬病。
但當江寒風背對兩少女時,面色明顯陰沉了下來,看來江凝馨打攪他霸王硬上弓的事情,已經讓他心中十分不爽。
飛辰倚靠着房門旁的牆壁,看着此人緊皺的眉頭和陰霾的臉色,心中所想並不比江寒風和善了。此人心機的毒辣和隱忍,已經到了步步自然的狀態,若不是自己隱身此地,恐怕還認爲這叔侄二人融洽之極。
江寒風一走,飛辰便飄入了那展風景屏風的後面,期待雙女肉戲的開場,看過今天兩女的曖昧,當然是忘不了那李葳蕤的那雙蓮峰。且此女害自己空擔心這麼久,不多看幾眼,豈不吃虧?
不過……
飛辰胡思亂想間,偶然想起那江寒風密室中那幅仕女圖中的女子似乎有些眼熟,只不過當時燈光全無,自己並未注意罷了,這般一想便輕悄悄的將此畫軸取出來,細細觀察起來。
那張屏風兩丈餘寬,高也超過一丈,乃是換衣的暗間,在這裡打開畫軸,並不會露出痕跡。
燈火餘光下,那名赤裸身子的美麗女子就展現在眼前。
此女坐在清泉之變,手上挽着溼漉漉的秀髮,秀髮直抵腰間。而縷縷髮絲之間,兩顆粉紅的蓮子也隱隱可見,表情頗爲嫵媚,而下身處更是膽大,雙腳微微撐開,小腿沒入了清泉之中,但腿根處卻是清晰得絲毫不掛,讓人不禁浮想聯翩。
“這是精品吶!雖與老道的手法還有些差距,不過畫風着實也是硬派!”能得到常年鑑賞老道書畫的飛辰毒辣眼光讚歎,這幅畫也堪稱絕品了!一路往下看,卷尾處的落款卻讓飛辰後悔說出這番話來了。
“江寒風!你可真是假道士,真淫賊呀!”飛辰心下暗罵一句,這落款處正是江寒風的名字!
玉體姿態看完,這眼神又再次移向畫中少女的臉龐,細看下,飛辰不由得大吸一口氣,幾乎是破口而出:“連我家的凝馨你也敢褻瀆,真是畜生呀!堂堂的正道門掌門真人,竟然對自己侄女升起猥褻之心,嗯……還好畫得不是很像,畫中女子身材也相較高挑了些,證明乃是那畜生憑空想象之作,否則,今夜我就把你揪到主殿上扒光,狠狠在這正道門道祖面前鞭撻你這畜生,方消我心頭之恨!”
“不對……這落款的年代可是早了百幾十年吶?”飛辰繼續看下去,卻發現此畫的落款年代並非江凝馨出生之後,心下不由得泛起一絲狐疑:“墨雨熙?這是誰?難道是凝馨她母親?”
“哼,你再戲弄與我,我今晚就不讓你和我睡了。”正待飛辰沉凝與這離奇古怪的關係網時,李葳蕤的含羞輕嗔,打斷了他的想法。
“嘻嘻,剛纔要是凝馨不來,和姐姐睡的可就是二叔了不是?真是羨慕你喔。”江凝馨卻毫不收斂,將李葳蕤壓在了身下,兩女嘻嘻哈哈的抱在一團。
這間偏殿主客房極大,牀自然也不能小,兩人抱滾在一起,反倒舒適之極。
飛辰暗道這偷窺一事屢禁不止,果然是有其神妙之處。特別是兩位絕色美女之間假鳳虛凰,可比一對一的男女合歡要讓人熱血澎湃得多了。
“你呀,還要玩呢,讓你一攪合,才見到你家叔叔半會功夫,心情都糟透了,罰你今晚不許玩了。”李葳蕤假裝微怒,一把拿開了江凝馨的手,起身就要把門窗關上。
這修道之人雖然不需睡覺,不過適當休眠也會讓人輕鬆許多,特別是新婚在即,李葳蕤更想像個凡間女子一般,等待自己的愛人迎娶。
飛辰已經不知道多久不睡了,記憶裡,自從修道之後就沒有睡過,因爲重複的夢境會讓他醒來痛徹心扉,不睡反而比睡要來的愜意,這也算是可悲的罷。
“不要呀姐姐,今晚好容易又睡在一起,我們已經好多年沒有這麼親密了,以前你還……咯咯……”江凝馨癡癡笑起來,似乎當年兩人一起睡時還發生過什麼好玩的事情。
飛辰一聽,熱血上涌,恨不能有些龍麝香,將兩人都迷個七葷八素,然後狼吞虎嚥的將兩位傾國之色‘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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