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шw ☢TтkΛ n ☢¢ o 一路上
‘似是有情若無情,緣來緣去一場空’
天上豔陽高照,照在白雪之上,映得人睜不開眼睛,積雪在豔陽的照射下終於開化了。房檐上滴滴答答垂着雪水,仿似一幕珠簾。
江遠諾走在路上,腳下的雪水被濺了起來。江遠諾其實很是珍視那柄匕首的,之所以送給了那夫妻兩個,他是捨得的。只爲了那夫妻兩人的破鏡重圓。他癡癡的想着:或許這是一個好兆頭!
江遠諾不同顧純講話,只是默默走着,顧純在後面踢踏踢踏的緊緊跟着。她弄不懂江遠諾心中在想着什麼,便也未敢張口說話。不久走出了那個莊子,江遠諾回身道“小叫花子,你還要跟我到什麼時候?這裡已是官道,現在你可以自己走自己的了。懇”
顧純跟了上去道“這路又不是你家的,你走得我便走不得嗎?”
江遠諾淡淡一笑,站定道“好,路不是我家的,腳卻是我的。我不走了,你走你的吧!”
顧純瞪了江遠諾一眼道“你走我就走,你不走我就不走,你又能怎地?讓”
江遠諾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我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的。你願意跟就跟着好了。”他一邊走一邊尋思怎麼樣才能甩脫這個小郡主顧純。顧純的厲害,江遠諾是早就領教過的。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的默默走着,心中各自盤算着自己的事情。
走了將近一個多時辰,顧純見江遠諾還是一直走,根本就沒有歇一歇的意思,腳下早就又酸又疼了,叫道“都快晌午了,我餓了,老東西你不餓嗎?難道你是鐵打的嗎?真是的!”邊說邊使勁踢起腳下的積水。
其實江遠諾也是走累了,但他想甩掉顧純,只有讓她知難而退,可顧純偏偏韌性十足,累了也堅持。其實江遠諾哪裡知道,顧純此來就是爲了江遠諾,就算再累她也絕不退縮的。
雪既已化掉,路上行人漸漸多了起來,來往的客商,趕路的遊子。這時遠遠奔來三乘馬,馬上坐着三個人,分別穿着紅藍青三色緊身衣,這三人年紀都在三十左右歲,一看便是練家子。三人揚鞭催馬疾奔,馬蹄如飛,濺起了雪水到了路人的衣褲之上,引來身後一片謾罵之聲。
顧純也是高聲罵道“急着去投胎嗎?還是去奔喪呢?跑得這樣急?把你爺爺這身好衣裳都糟蹋了。”那三人中的最後一個青衣人顯是聽到了顧純的罵聲,在馬上回過頭來,揚起鞭子就要打向顧純。
顧純纔不怕鬧出什麼事情來呢,揚起下顎瞪了那人一眼。另一個藍衣人叫道“老三,別生是非,快些走吧!不然就趕不上那人了。”這個叫做老三的人啐了一口“算你小子命大!”然後策馬疾奔,趕上了先前的那兩人。
顧純跳着腳罵道“你們三個趕着去投胎可別遲了!一起投在母豬的肚子裡,一胎生三個,紅花豬、藍花豬、青花豬。做成紅燒肉,紅燒丸子,你小爺我吃個夠!”
路上路人均是掩口而笑,江遠諾也是忍俊不禁,心道:誰要是招惹了這個祖宗奶奶,可有那人受的了。
又走了半個時辰,顧純已經累的不想說話了。江遠諾也落個清靜。突地聽到顧純叫道“快看,老花子,前面有飯店了!”江遠諾看去,果然有一家酒樓。其實江遠諾也累了,也想休息休息。
出人意料的是,又有一個小二迎了上來“三爺,可是三爺嗎?”
江遠諾忙道“不是,你認錯人了!”那小二滿頭霧水“不會錯啊,特意囑咐我您穿的這身行頭了。怎麼可能有錯?”
江遠諾心道:這人絕不可能認錯我,那究竟是什麼人屢次三番的要請我?
那小二已經拽起了江遠諾的衣袖“三爺既然好奇,因何不去親眼看個究竟?在這裡問小的我也是一問三不知了。”
江遠諾想起了這一路的奇遇,也覺得該當去看一看,究竟這人是敵是友,只有看過才能明白。顧純卻跑了上來,一拍江遠諾的肩頭“喂!好叫花子,沒想到你還有這人緣呢,有人請咱們自然是去吃了。難道還浪費了不成嗎?”
江遠諾微微一笑“這可未必,人家只說請我一個,可沒說要請你的。”
顧純鬧個老大沒趣,不過尷尬也只是一瞬就過了,說道“就算他不肯請我,你請我就是。難道你就不曾吃了我的烤兔肉嗎?”
江遠諾點了點頭“說的也是,那你就來吃吧!那樣咱們就兩清了,我就不再欠你一個人情了。”
顧純急道“不行,不行。你休想就拿這麼點飯菜打發了我。老叫花子你可真夠陰損的,小爺差點就着了你的道道了。”
說着已隨店小二來到了酒樓,江遠諾擡頭看去‘五味樓’三個燙金大字。這時正值飯口,飯店中用餐的人不少,把樓下都坐滿了。凡是在官道上的飯店酒樓,每到飯口,必定生意興隆。
小二把他們讓到了二樓雅間。不久便端上來了酒肉魚蝦,做法以紅燒爲主,天寒地凍吃上些大魚大肉也能驅走寒冷。兩人又累又餓,哪還去顧及這餐飯究竟是誰請的了。只管甩開後槽牙大吃了起來。
二假冒
正在這時,只聽的樓梯聲響。咯噔咯噔上來了幾個人。那小二把這幾個人讓在了邊上的雅間裡,便去張羅酒菜了。
起初江遠諾並未把這幾人放在心上,待得酒菜送上之後,那幾人喝了幾杯,聲音漸漸大了起來。
“我看那小子跑不遠,他既也來到這個地界,定也是奔着大會而來了。”一個山東口音的人說道。
另一個說話細聲細氣的人說道“金大爺既然相信咱們,咱們可要好好地爭口氣,我就不信那小子還能飛了不成?”
另一個人粗聲道“你沒認錯嗎?這人當真就是他嗎?可是他身旁的姑娘又是誰呢?”
江遠諾心中好奇心起,不知道這三個人意欲何爲,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側耳傾聽。
只聽那粗聲漢子道“我絕不會認錯的,在金大爺那裡我看了畫像了,絕不可能認錯的。”那個山東口音的道“這樣就好,別咱們追了半天卻是個冒牌貨。你說金大爺爲什麼不讓咱們直接殺了他就是了,卻爲何還要咱們抓活的?”
那個說話細聲細氣的人道“你可記住了他叫什麼名字嗎?”
山東口音的道“嗯!自然記得,他就是昔日九龍子之一蒲牢的義子姓江名遠諾。我絕不會記錯的。”
這時江遠諾聽到了這話一口酒險些噴了出來,原來這三人竟是追蹤自己而來。難道自己的行蹤已經被他們看出來了?這才一路追蹤到此?這三個人很顯然就是金尊的手下。看來金尊果然是做賊心虛了,這纔派人來追蹤自己欲圖斬草除根。
顧純也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她自然知道江遠諾的身份了,只是對於金尊這一層卻是一頭霧水了。
那個山東口音的道“先前老子差點着了這小子的道兒,若不是他馬跑得快,咱們早就追上他了。”
那細聲細氣的道“老二,你吹什麼牛,就是沒有馬,難道他手中那柄寶刀你就不怕了麼?”
那山東口音的笑道“他奶奶的,老大,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做哥哥的怎麼還取笑弟弟呢?但問天下,能夠勝得過那柄寶刀的又有哪件利器呢?我輸得自然是心服口服。”
江遠諾此時聽來已經可以肯定他們說的不是自己了。原來他們追蹤自己卻是認錯了人。只是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了。竟替自己來背這個黑鍋了。
這時那個細聲細氣的道“兩位兄弟,我看咱們是跟丟了他們了,說不得只有在掌門人大會之上再來比試一番了。到時只要逼得他不用寶刀,咱們還有何懼?到時讓他知道咱們鐵掌門三傑的厲害。
那三人不久便吃完了,一齊下了樓。江遠諾把窗子開了一個小縫看去,這三人竟是先前看見的那三個騎馬之人。一紅一藍一青。原來他們那麼急的趕路,竟是在追蹤一個假的江遠諾。
看着那三人騎上了馬,疾馳而去,江遠諾心中好笑:你爺爺我就在你們的眼前,你們卻要去追個假的,真是笑死人了。
顧純湊上來看了看,笑道“看來江大爺可是名聲在外了!”
江遠諾淡淡一笑“這是自然。”
顧純笑道“大丈夫行得正走得直,你爲什麼不露出本來面目?卻要他人來替你背黑鍋?”
江遠諾定定看着顧純“小郡主這不是十步笑百步嗎?你自己都改頭換面了,卻來笑話我老叫花子嗎?”
顧純立時呆在原地,原來自己的自以爲聰明,早就被江遠諾識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