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死別
在穆青果心中早就把上官灼當成親生的哥哥。這時突遭惡變,如何還能泰然處之?關心則亂,便什麼主意也都沒有了。
上官灼看着穆青果微微一笑“果兒,你不要哭,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你這一哭就不漂亮了。你不是最怕醜了嗎?”
他這一說,穆青果哭的更難過了。江遠諾也是束手無策,慌忙一次又一次輸送內力,卻都如石牛入海,起不到一點作用。
眼看着上官灼肩上的黑氣向着脖頸上走,上官灼卻裝作若無其事琬。
他對着江遠諾擺了擺手“江大哥,不要費力氣了,好好地想想你們怎麼脫身才對。”
穆青果突地發了瘋一般搖晃上官灼的身子“我們脫身?爲什麼只有我們?灼哥哥你爲什麼說只有我們,我們走了,你去哪裡呢!”
上官灼任她搖晃着身子,眼淚卻滴了下來藤。
江遠諾忙拉住穆青果的手“大鬍子,你別這麼衝動,你這樣會弄疼上官兄弟的。”
穆青果滿臉是淚,拉住江遠諾的雙手“小鬍子,你救一救灼哥哥,你救一救他。灼哥哥是我最親的人了,我不要失去他。”說完痛哭失聲。
江遠諾心中不是滋味,可是卻沒有辦法解毒。只有呆呆的看着穆青果痛哭。
上官灼伸手撫向穆青果的頭髮,“果兒不哭,灼哥哥去捉蟋蟀給你好不好?”穆青果撲入上官灼的懷中“灼哥哥,果兒不要蟋蟀,什麼都不要,只要你好好地。我不要沒了父親母親,沒了上官伯伯、伯母,我不要,不要現在連灼哥哥都失去)B“第五文學”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7了。我只要灼哥哥好好地。”
江遠諾不忍再看,只有背過了身子。
上官灼的神智已經不清,迷迷糊糊中彷彿回到了童年,眼前的穆青果還是梳着雙髻的小女孩。他看着那樣小的穆青果笑了笑“是不是燦哥哥又欺負你了?”
穆青果只是拼命忍着哭聲,拼命地搖頭“灼哥哥,灼哥哥……”卻是說不出別的話了。
上官灼使勁喘了幾口氣,毒藥已經攻入他的心肺,臉孔變得青黑。上官灼費力的說道“果兒不哭,我去告訴爹爹來罵他好不好?果兒一哭就不漂亮了。”
穆青果拼命地忍住哭聲“灼哥哥,果兒……果兒不哭。你不要說話了,好好歇一會兒……”
上官灼這時突地神智清明,眼光灼灼的看着穆青果“果兒,你要老實回答我個問題,一直……一直困惑我的問題!”
穆青果點了點頭“灼哥哥,你說吧!果兒回答就是。”
上官灼牢牢盯着穆青果的臉“果兒,果兒,假如穆叔叔去世後,假如你被……爹爹接來我家,假如你沒有遇到江大哥。你是不是……是不是會喜歡我那麼一點點?是不是會嫁給我?”
穆青果與江遠諾都沒料到他會問起這個。江遠諾嘆了口氣,避到了角落裡。
穆青果擡頭看了看江遠諾,又低頭看了看上官灼渴望的眼光。
“果兒,灼哥哥不……不……難爲你,你不用……回答了。其實我早就知道答案了!”上官灼的聲音明顯失望,漸漸低沉。
穆青果眼淚順着腮邊流下,她握住上官灼的手,哭着道“灼哥哥,不是的。灼哥哥,假如果兒在長大的時候先遇到灼哥哥,果兒一定會嫁給灼哥哥的。果兒心中其實是喜歡灼哥哥的,可是……可是再次遇到灼哥百度搜索本書名+領域看最快更新哥時,那時果兒的心卻已經交給小鬍子了。”
江遠諾聽了喉頭哽住了,淚水在眼眶中模糊了視線。
上官灼聽了臉上竟有了一絲潮紅“果兒,果兒,是真的麼?我好……好歡喜。有你這句話我就知足了。你都……不知道,你是我……見到的最美,最善良的女孩子。我好喜歡……”
他茫然的看着江遠諾“江大哥……”
江遠諾忙擡了擡眼皮,抑制住淚水。“上官兄弟,你別說話了,休息一會兒吧!”
上官灼伸手拉住江遠諾的手,把他的手輕輕放在穆青果的手上“我是果兒的唯一親人了,我……把她交給你了。這一輩子你要好好地……好好地照顧果兒,別讓她哭泣。只是說好下輩子……下輩子你不要再來找果兒了。下輩子我要果兒做我的妻子……”
江遠諾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好,我答應你!下輩子我躲得遠遠地,遠遠地……”
上官灼看着穆青果的臉,那樣巧笑嫣然的一張臉,這時卻是愁雲慘淡,梨花帶雨。“我現在好歡喜,突然明白爹爹的感受了,我……我也不恨……大哥了。求江大哥……也要放過他。”
江遠諾心中雖恨毒了上官燦,可是現在卻不能不答應。“好,我答應你,只要他落入我的手中,就再饒他一次。”
上官灼吃力的點了點頭,癡癡望着穆青果的滿臉淚痕“果兒,不哭!我好喜歡看你的笑,都還沒有看夠……”他緩緩擡起沒有受傷的那隻手,去替她擦淚水。
一寸,一寸,終於要接近穆青果帶着淚痕的臉了,那隻手卻突地垂下了。
沉寂,許久的沉寂,接着穆青果聲嘶力竭的哭喊聲“灼哥哥,灼哥哥……”淒厲的聲音劃破了夜空。
二解藥
也不知哭了多久,穆青果看着微光中的上官灼,好看的輪廓似一尊雕像。只是身子也如同雕像一般的冰冷了。握在穆青果手中的那隻手,就好似冰塊一樣的寒冷堅硬。
江遠諾坐在牆角,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想勸,可是心中的難過卻也不少一點。只有這樣愣愣的看着穆青果哭了停,停了又哭。
這時鐵門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門鎖在外面被打開了。
一個素衣女子和一個青年男子走了進來。那天姿國色的女子正是王妃蔡柔爾,他身後的青年男子正是周雲。
周雲還沒進來,聲音已經傳到“上官兄弟,解藥拿來了……”當燈光把石室照得通明,他看清了眼前的一幕。
蔡柔爾一聲驚呼,周雲手上的解藥一下子掉落在地上,小小的瓷瓶碎成千片,米粒大的藥丸在地上跳躍着。最後終於歸於平靜。
周雲難過的哽咽着“上官兄弟,爲兄來晚了!爲兄來晚了一步啊……”蔡柔爾也是淚水漣漣。
穆青果神色木然的看着蔡柔爾,突地一下子躍起,伸手扣住了蔡柔爾的命門“都怪你,假意仁慈。騙我們進入你的圈套。這時你卻來這裡假慈悲了。”
周雲急道“穆姑娘,不是的,王妃並不知情。她也是被王爺矇騙了。還是王妃向王爺求瞭解藥來的。”
江遠諾這時走了過來“大鬍子,你放手吧!王妃的武功,想要避開你並非難事。他若真的想擒咱們,就不會費力氣的問朱敬鎔那許多話了。只需告訴他咱們在房裡就完全可以輕而易舉的捉到咱們!”
穆青果關心則亂,再一想果然如此,緩緩放下了手。
蔡柔爾走到上官灼的面前,輕輕地撫着他的頭髮“可憐的孩子,我的孩子若活着也這般大了。若是他的母親見他這樣小的年紀就死去了,該是怎樣的痛斷肝腸啊!可憐的孩子,你好好的去吧!所有的仇恨,所有痛苦都不再屬於你了。”
穆青果的眼淚又滑了下來“是啊!灼哥哥還這樣年輕,甚至都還沒有成親娶妻子。就這樣被朱敬鎔的陰謀害死了。就爲了達成他那不可見人的目的。多少如灼哥哥一樣的人都白白的送命了。可是你,你竟然還助紂爲虐,幫他祈禱,難道殺了人,念幾句佛經就能抹殺那些他所做的壞事嗎?”
蔡柔爾回過身來,苦苦一笑“穆姑娘,我也曾年輕過。難道我就不能有心愛的人嗎?他雖做錯了,即便是全天下都來背叛他,難道我就跟着全天下的人來恨他嗎?我做不到,即使全天下的人都來怨恨他唾棄他,我還是會在他身邊陪着他,直到最後一刻。哪怕萬劫不復。”
穆青果聽了心中一凜,想道:是啊!假如小鬍子是個惡魔,難道我就忍心離開他,又或者去殺了他嗎?當他被別人追殺之時,我也還是會保護他。”
周雲點了點頭“是啊!王妃不是壞人,也是至情至性的一個人。她求了半天解藥才求來。雖然晚了,可是王妃的心意總是好的。”
穆青果舒了口氣“那你說吧!請問王妃可是爲了龍脈圖而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