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看他臉色剛纔似乎想到什麼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甜蜜的笑容,再聯想到他昨天挑選女人的首飾,心裡立刻有了判斷。
“你寧可說這官銀是路上撿的,也要包庇那個人,這個人對你來說很重要吧。”
“什麼人,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女人,一個讓你魂牽夢繞的女人。”
“沒有。”
他臉上閃過驚慌已經證明江辰的猜測。
邀月在上面饒有興趣看着。
“其實我們已經調查過你的情人,就在你努力維護她的時候,你可知道她在做什麼,她在別的男人房間做着背叛你的事情,其實你已經成了綠帽男了。”
“你胡說她不會的。”
“是嗎,你那麼確定,她如果愛你爲什麼要把官銀送給你,這不是害你嗎。”
錢才生苦笑一聲,閉口不言,做好了就地服法的樣子。
這書生姓錢,叫才生,是個落魄不得意的秀才,一直鬱鬱寡歡,憤世嫉俗,生活過得很糟糕。
柳絲絲在旁笑着說道:“原本是你的,難不成讓妾身這個小女子頂包不成?”
可惜好景不長,柳絲絲說男人任上犯事,需要拖人說情,不能時時陪心愛之人了。
原本驚慌失措的錢才生,聽得此言,還牽連了兄長,忙辯解道:“這事與我兄長無關,是小生一時貪財,盜得令牌盜銀的。”
“相公大才,只是未遇明公,何故踐踏自己?!”
那時候,唯有一個絕色女人憑空出現,翩若驚鴻,爲他解了圍。
“真是可悲啊,你被人利用了還傻傻的替人背黑鍋。”
但這小吏職位特殊,很少有時間來陪女人,就讓閨中待怨的她常常到酒坊買醉。直到看到陳涼州的悲慘後,動了惻隱之心,纔有了那天的酒坊解圍。
成爲了絕色女子的知己後,書生知道她生在一個官宦人家,名叫柳絲絲。後來她家道中落,便嫁給臨安府一位小吏爲妻。
“這等小事,就包在我身上吧!”
“絲絲你怎麼可能不認識,以前我們海誓山盟的時候,你不是這樣的。”
這柳絲絲果然頗有姿色,但是她和邀月一比就會黯然失色,她們不是一個級別的美女。
他暗恨自己,百無一用是書生!
“絲絲你來了,快點告訴他們這官銀失蹤的案子和你無關。”
這書生在說他和那女子的故事時候,已經不知不覺把線索提供出來。
“我和她……”
半響,才仰天叫道:“罷了,這銀兩是小生所有,願認罪伏法!”
“她不會的……”
“小女子確實不知道官銀的事情,是這書生冤枉我。”
過了好一會那個叫柳絲絲的女人被帶到公堂。
“來人去他查查他有關係的所有人。”
後來,女人保住了夫君,還給了他很豐厚的報酬,供他二人相約揮霍。
那時,女子出手大方,一擲百金,給他在酒坊包了雅座,成了此女唯一的坐上客。
說完,淚眼婆娑,梨花帶雨,更顯嫵媚,動人。
黃通判正要說話,只見府尹從側堂被夫人扶出,指着錢才生道:“你你,你個天殺的,一定是夥同其兄錢巡檢偷盜銀庫的,鐵證如山,還不招供?”
“大人案情已經開始明朗了,這柳絲絲的女子接近書生是因爲他兄弟是錢巡檢,她的目的就是得到令牌。”
“小女子不知道你說什麼。”
當時,錢才生捨不得施燕燕,依戀之中淚眼朦朧,可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秀才,又能做得了什麼了?
“她不會騙我的。”
黃通判看此等絕色女子,卻陷入這等偷盜案,真是可惜了,便溫言溫語道:“柳絲絲聽着,念你女流之輩,說出官銀從何而來,也可對你所犯之事,開脫一二。”
哪知聞聽此話的錢才生卻如遭雷擊,猛顫了下,癡情地望着柳絲絲,似乎良心和情感正在劇烈地爭鬥。
錢才生不禁想笑,兄長的令牌,還不是手到擒來之事?
可他的快意,在想到兄長的令牌牽扯律法時,有點猶豫,可禁不住女人的淚水,他也就豁出去了。
“書生你只是不明所以被人利用了,現在你把你知道的說出來還能替你減輕罪行,否則知情不報罪加一等,說說你和她是怎麼認識的吧,我來聽聽你們可歌可泣的愛情。”
“既然她不會騙你,那你敢說出她的名字,你們當堂對證嗎。”
“如此其好!”府尹喜道,“害本府無端生病,都是你作的好事!” щщщ● ttκǎ n● ¢○
女子膚若凝脂,盈盈若笑,似出水芙蓉,一句喚醒他的雄心壯志。
小可誰知,生命中的一個女人出現,讓他對未來充滿憧憬。
“來人去把這個叫柳絲絲的女人傳喚到公堂來。”
書生傻眼了,樣子彷彿被打擊到了一樣。
從此,兩人促漆長談,過上了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美眷生活。
那知柳絲絲見他如此癡情,幽怨的長嘆一聲,說道:“妾身夫君之事,只有錢巡檢的令牌救得。”
看得呆癡的錢才生,乍然聽到錢巡檢,不由一怔,片刻又釋然的笑了。
半年前,窮困潦倒的他,在酒坊借酒消愁,訴說人生的懷才不遇……可發泄了心情,給不了酒錢,被酒客嘲諷,被老闆叫罵。
“大人請調查他的背景,我懷疑這起官銀失蹤案關鍵線索就在這裡。”
“我……”
“當然和我無關了,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江辰一邊套他的話一邊推理,這書生的心理素質並不高,只要刺激他就能套出話。
所有的生活,原本是當小吏的兄長接濟,纔不至於淪落街頭。他從看慣了世俗中不少人的白眼,也親身體會了世態炎涼,人情冷暖,本沒有多大的人生抱負,準備古書青燈,渾渾噩噩,了卻殘生。
“是。”
罵完,府尹發令道,“錢才生已招認,快畫押收監!”
這府尹這麼着急結案,一般人只會認爲他是迫於上面的壓力,而江辰卻是覺得他有問題。
尤其是府尹一上來,這柳絲絲眼睛一亮,兩人必定是認識的。
江辰心細如髮,任何的痕跡他不會錯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