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收穫鐵精(上)

洞口在方雲生飛出的剎那間封閉,由於巨大的慣性,他繼續飛了上百米才飄然落在對面的山坡上。此時山洞所在的山腰已面目全非,原本覆蓋着的藤蔓此時已幾乎全部斷裂,參天古樹也倒塌了許多,此時仍有斷裂聲傳來。

方雲生任自己停留在一棵樹的枯枝上,失神地望着對面山腰,剛纔的那一幕在他頭腦裡重演。突然,他足下發力,發狂似地向對面山腰掠去,撥出自己的岐英劍,在山洞所在的範圍瘋狂地挖着,但整個山腰經過這番大變,哪裡還能分辨出洞口的具體位置。挖了許久,僅挖了幾米深,而且也不知道位置對了沒有,因爲這整座山都是由鐵礦石構成,剛纔的那陣震動,早將整座山的礦石都震碎了,根本分辨不出哪裡是洞口原來的位置。

方雲生呆呆地坐在了地上,任由岐英劍丟在一旁,忽然冒出一個念頭,找師傅去,師傅應該有辦法,此時他不管邱虎一行離開了沒有,猛然躍起,向着劍氣門飛縱而去。到了劍氣閣,他真元力消耗甚巨,差點暈過去了。

聽了方雲生的話,所有人都震驚了。荀攸面如死灰,嘴裡只喃喃道:“我不該讓他們到山洞裡去,我不該讓他們去山洞啊。”

方雲生哭道:“掌門,你要想辦法救林師弟出來啊。”

秋水痕爲林傑做了一年的飯,私下裡和林傑姐弟相稱,早已將林傑視爲自己的親兄弟,她對林傑的感情可以說比其他人更爲強烈,此時聽說林傑出事了,嚇得六神無主,祭出秋水劍,便欲踏劍飛去後山。

“等等,你不知道在哪裡。”秋劍通手向秋水痕虛空一拉,秋水痕感到一股柔和的力量將自己拉到地上。秋劍通將一股真元力注入方雲生體內,道:“雲生,快,帶我們去找林傑。展師弟,你和你門下弟子留守吧。”於是秋劍通祭出博海劍,拉上方雲生,當先一人御劍向後山飛去,其餘衆閣主和弟子都忙跟上。

葉秋霜默默站立着,誰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到了山洞所在的山坡,荀攸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他以前來過的地方,只見整個山腰一片狼藉,曾經的幾人合抱大樹幾乎都沒有完好的,大多倒伏在地上。此時哪裡找得到洞口在哪裡,即使找到洞口,那麼深的洞,要找到林傑談何容易。

秋劍通觀察了一陣,果斷道:“就是把整座山挖空,都要找到林傑。”飛到山頭之上,距地面幾米處,掣出博海劍,真元力貫注劍身,劍身藍茫猛漲至十米長,運勁向下一揮,劍身沒入山體,盡力一削,碎木和碎石紛紛滾落下去,泛起了一陣由灰塵構成的濃厚的塵霧。

待塵霧散去,秋劍通往下一看,氣勢頓時爲之一滯,他滿以爲這盡力一劍會削下一大塊山岩,但事實上整個山體因是鐵礦石構成,均已在山洞塌陷的時候震碎了,這威力絕大的一劍竟沒有什麼效果。望着削開的地表下露出的黑色破碎山石,所有人都覺得心直往下沉。

方雲生盯着破碎的山腰,突然發足往回奔去。荀攸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忙叫李治跟去,看他要幹什麼。

秋水痕兩目通紅,如玉的容顏泛着點點淚痕,更添幾分嬌媚。此時她背倚一棵大樹,一任淚水滑落。

荀攸也撥出長劍,盡力一削,也只是削下不多的碎石。

此時他們都明白,林傑只有築基期的修爲,仍需要呼吸空氣,如果整個山洞都塌陷了,那麼林傑生還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秋劍通嘆氣道:“荀師弟,可能沒用了,不要多費力氣了。”

通過一年的接觸,荀攸與林傑已產生了師徒感情,自古師傅都疼愛小徒弟,荀攸也不例外,此時林傑生死未卜,實不願就此放棄。他鄭重地對秋劍通道:“師兄,沒見到林傑之前,還不能就此斷定他活不成了,只要還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我就不會放棄。再說了,他是我們劍氣門的希望啊。”

忽見李治挾着方雲生踏劍飛來,兩人剛一落地,方雲生便取出一把寬約一米的巨鏟,在山腰處瘋狂地挖起來。李治也取出一把同樣的鏟,兩目通紅地挖起來。

秋劍通眼睛一亮,這倒是一個好辦法,便將所有門人都叫過來,悲聲道:“如今門下弟子林傑有難,雖然生死未卜,但我們不能就此放棄,你們回去找能挖的工具,我們一起挖,就算把山掏空,也要把林傑找出來。”

秋劍通的話激起了劍氣門弟子的血性,劍氣門多年來都是像是一潭波瀾不驚的死水,邱虎等的挑釁使大家都意識到再也不能默默無爲地活着,到了該做點什麼的時候了。林傑是劍氣門最小的弟子,但從他捨身爲人的故事中,所有人都感覺到自己這千百年都是白活了,修養境界還不如一個剛入門的小弟子,於是,大家挖山的熱情空前高漲。

由於所有弟子在挖山時都貫注了自己的真元力,所以不多久就耗盡了真元力,但只要一恢復就馬上投入到挖山的隊伍中。沒想到這樣一來,衆弟子都感覺到自己的真元力一日比一日厚實,有的到了某階段後期遲遲不能突破的人,這時也隱隱感覺到有突破的跡象。

大家都暗自祈禱林傑還活着,否則挖到底時的巨大失望將會使劍氣門所有人受到沉重的打擊。當然,也正是這一絲希望,支撐着所有人不辭勞苦,夜以繼日地幹。

且說林傑在山洞徹底封閉後,懊喪地坐在地上。想了一回,叫道:“小天,你給我出來!”

天雷劍發出嗡嗡的聲音衝出林傑的體內,懸在空中,發出淡藍色的光芒,照亮了這個被封閉的山洞。小天在空中跳來跳去,然後圍繞着石柱亂飛。

“你說現在怎麼辦,難道要我在這裡等死嗎?”林傑此時沒什麼顧忌,也不用心語同小天交流,只大聲責問。

“等等,我好像可以捉到鐵精。”都什麼時候了它還惦記着鐵精,一副十足的財迷樣。

“哼,你倒是不用吃飯,無論過多長時間都不會死,我就不同了,來,你過來。”

“幹嘛?”小天警惕地問。

“我用你從這裡挖過去,看能不能挖個出路。”

“你用清風劍啊,我可不是幹這種粗活的。”

“廢話少說,叫你來你就來。”

小天無法,只好飛到林傑面前,林傑抓過,走到面向洞口的方向,舉起天雷劍狠狠地挖下去。這下倒是挖下了一大塊,但更多的碎石紛紛落下,林傑忙跳開了。這樣挖不是辦法,沒等挖一米,可能這僅有的洞穴都有可能塌掉,那時就真的沒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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