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瑋指指上面,葉青聽不到他說話,不知芮瑋在做什麼手勢,芮瑋以爲她能看到,因他
在黑暗中能見物,就以爲葉青也能看到,其實葉青不見一物,否則她要看到自己與芮瑋
裸的怪樣,怕要羞得一刻也坐立不安。
葉青嘆道:‘她們久不見咱們上去,早以爲咱們死去,不會有人再關心!’
匆匆過去三天,三天中兩人沒再說一句話,每天跳來的怪魚足夠解飢解渴,這天芮瑋實
在忍耐不住再枯坐下去,說道:‘咱們順着這激流走走看。’
當先行去,芮瑋目能見物,走得十分穩當,雖然怪石嶙峋,難不到他,卻苦了隨後而行
的葉青,跌跌撞撞,走了三丈餘被一塊大石摔倒地上,半晌爬不起身來。
芮瑋慌忙問道:‘摔痛了麼?’
葉青埋怨道:‘大哥,好難走呀,咱們就在這裡住下去好啦。’
芮瑋笑道:‘傻孩子,長住此地不是辦法,來,我抱你走。’
說着雙臂捧起葉青。
於是乎肉貼着肉,臉貼着臉。
自一次吃下十三條怪魚後,十多天來倆人再未摟抱一起,現在驟然再摟在一起,芮瑋倒
沒有什麼,葉青卻耐受不住,想象到那幾日的情景,不由春情漾蕩,緊抱芮瑋的頸子,低頭
嬌喘道:‘大哥,大哥……我……’
芮瑋也不說話,快步行走,這海底洞曲曲折折,走了一刻時間,忽見前方有微弱的光線。
芮瑋大喜,朝那光線處急步趕去,葉青臉面貼在芮瑋雄壯的胸膛上未發覺異狀,她閉着
眼睛,思潮起伏。
來到激流盡頭光線更亮,只見激流到此急速下降,造成一個可怕的大漩渦,這漩渦直向
海底漩去,其力量之大可想而知,要是被捲進這漩渦中焉有命在。
漩渦前頭有一丈長的流水,水流甚緩,向漩渦這方流來,源頭也是光線的來處,芮瑋心
知這源頭便是葫蘆島的底端,心想這葫蘆是個****的葫蘆。
至此距海平面不遠,是故光線隨流水照進,要想從此上岸是輕而易舉的事,芮瑋笑道:
‘青兒,咱們得救了。’
葉青睜開眼來,驟見光線,眼睛被刺得有點疼痛,但她仍向光來處看去,漸漸習慣了,
猛然低頭看到芮瑋與自己的狀態,嚇得‘啊喲’尖叫,掙扎下地,慌忙背向芮瑋,不讓他
看到自己前身。
女人就是這麼回事,死要面子!
芮瑋道:‘你等着,我去拿衣服。’
匆匆走回生活月餘的地方,正遇寒流上涌,躍上幾十條怪魚,芮瑋抓住十餘條兜在衣服
裡。
心中明白在此處有個寒流泉眼,每隔一段時間泉水上冒,故而常來驟冷,也帶來生活在
寒泉中的怪魚。
走到光亮處,只見葉青在地上摸索,芮瑋道:‘你在摸什麼?’
葉青看到芮瑋回來,嚇得背轉身子,不敢說話,芮瑋將她衣服拋去,笑道:‘穿好衣服
,咱們吃魚。’
葉青將衣服穿上,只見衣服破的稀爛不堪,蓋住這個地方,蓋不住那個地方,回頭見芮
瑋雖穿上衣服,與自己差不了好多,就好像兩個破小叫化面對着面。
不由哧吧大笑起來。
芮瑋道:‘笑什麼,來,吃魚。’
葉青走上前接下兩尾魚,見那魚全身雪白,眼睛奇小,身體扁形,樣子十分怪里怪氣。
芮瑋道:‘這種魚生在漆黑不見光線的泉底裡,難怪眼睛這麼小,其實眼睛對它們毫無
用處。’
葉青嗯了一聲,張嘴吃魚,吃了一口,想到初幾次吃魚的情景,不由臉泛紅霞,忘了再
吃,呆呆發怔。
芮瑋曉得怎麼回事,笑道:‘你放心,現在再吃魚,無論如何不會再對你無禮。’
葉青大羞,將魚一丟,背轉身子不吃了。
芮瑋上前扶在她的香肩上,低聲道:‘青兒,你生什麼氣?’
葉青嘟着嘴道:‘你還好意思說,不想那幾天你對我好凶。’
芮瑋道:‘我怎麼兇啦?’
葉青轉過身子,粉拳直擂芮瑋的胸膛,不依道:‘不來了,不來了,你有意羞我。’
一拳拳打在芮瑋身上,輕而又輕,芮瑋故意道:‘打重點嘛。’
葉青見他還要調侃自己,果真兩拳用力捶去。
芮瑋舉手一擋,笑道:‘你忍心打嗎?’
葉青抱着芮瑋的手臂,細聲柔情道:‘我……我……不忍心打……’
芮瑋微微一笑,說道:‘咱們快想法子上去。’
葉青低着頭道:‘咱們這樣子怎麼上去?’
芮瑋笑道:‘上去不會有人了。’
葉青道:‘假若有人呢?’
芮瑋道:‘那就不好意思了,給她們看到咱們衣不蔽體,當真令人無地自容。’
葉青想了想道:‘我來補。’
動手將芮瑋衣服扯下,那衣服等於披在身上,脫來甚易,葉青一將衣服脫下,急忙背身
,取出自己衣袋中的針線,開始縫補起來。
補好後,芮瑋雙手被縛就不易穿上啦,葉青只得替他穿上,但她不敢看,閉着眼睛幫他
穿,穿了半天也穿不好。
芮瑋道:‘青兒,咱們關係不同,你還怕羞什麼?’
葉青緩緩睜開眼來,笑了笑,當下不再閉眼,替芮瑋穿好衣服。
接着自己縫補自己的衣服。
縫好後,芮瑋問道:‘你剛纔在地上摸什麼?’
葉青道:‘地上有字。’
芮瑋哦了一聲,蹲下身仔細看去,果然流水旁有二個字,是刻在岩石裡,有飯碗大
,一個是‘坐’,一個是‘化’。
用足目力還有三字在水中,是‘氏’、‘名’、‘無’。
順着讀來就成‘無名氏坐化’五字。
芮瑋驚呼道:‘無名氏坐化,那……那無名老人果然住在這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