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破廟中計
人,爲什麼喜歡騎着馬出行。那是因爲馬有四條腿。
人,要趕路的話,缺少了馬,要慢了許多。尤其是對於一個逃命的人。
樹林裡,痛失了愛馬以後的熊惆走得很慢,慢的連他自己都不相信。就好像身中劇毒一樣,或者是行將就木一般。熊惆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眼前,隱隱約約地見到了一個人,一個女人。熊惆仔細看去,那個女人又消失不見了。再看一下,女人竟然亭亭玉立地站在身前不過五米遠的距離。
“你輸了!”女人欣喜地笑道。
“你......”熊惆發現,這人就是夏芸!夏芸竟然趕在自己的前面堵住了自己。白天說的,如果夏芸趕上了他,就和夏芸做朋友。熊惆輸了,熊惆不會食言。
“我們可以做朋友咯!是吧?”夏芸嬉笑道。
熊惆冷冷的嗯了一聲,繞過夏芸和夏芸擦肩而過。
“喂!你倒是明明白白的說一聲啊。你到底是願不願意?”夏芸問道。
“一起走吧!”熊惆沒有說願不願意,而是說了“一起走吧”四個字,這四個字足以表明熊惆的心跡。他已經認可了夏芸,承認夏芸是朋友了。
荒村,古廟,廟內無人。
熊惆和夏芸二人緩步走進廟內。
已是深夜,熊惆不想繼續趕路,準備找個地方借宿一晚。而廟就是最好的選擇。和尚是最仁慈的,廟裡的和尚絕不會做偷雞摸狗的勾當。逍遙子曾經告訴過熊惆,如果走投無路的時候,可以去寺廟,寺廟裡面的和尚是不會傷害他的。
逍遙子的話,在熊惆的眼裡就是聖言。熊惆沒有半點懷疑。倒是夏芸感覺不妥,又奈不何熊惆的性格,跟着熊惆進入廟內。
廟內香火隆盛,卻沒有看到一個和尚。熊惆頓感吃驚,手中的劍又是咯吱咯吱地作響。夏芸可不聽熊惆的這套,而是走到熊惆的身邊,扯着熊惆的衣角道:“佛門淨地,別動刀動槍的。”言罷,率先走到前面的大雄寶殿。依舊發現不了一個和尚。
“有人嗎?有人嗎?”夏芸忍不住喊道。
良久,也不見人答應。
夏芸怒了,走到熊惆的身邊,埋怨道:“本來是想來討個齋飯吃。現在什麼都沒有.....唉!”
熊惆道:“我只是來借宿的。有沒有人,我不在意。能過住一晚就行。”言罷,走到大雄寶殿旁,靠着門檻,閉目而睡。
夏芸可受不了熊惆的性格,走到熊惆的身邊喊道:“喂,你真能睡啊?你難道不奇怪嗎,這麼大的寺廟怎麼會沒有一個守夜的和尚呢?”
熊惆不想理會夏芸,翻轉身體,背對着夏芸。
夏芸道:“這寺廟有問題,我們不能待!”
熊惆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睡吧,明天還要趕路呢!”言罷,入睡,不再理會夏芸。
夏芸可睡不着,圍着整個院子轉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一個人影。便回到熊惆的身邊,看看熊惆是不是真的睡了。用手推了一下熊惆不見反應。夏芸非常的奇怪 ,一個殺手什麼時候的警覺性這麼差了。心中暗道不好。用力推了一下,熊惆竟然摔倒在地,一動不動。
“熊惆!熊惆!”夏芸努力的喊道,右手往熊惆的鼻孔處探了探,這才安心。知道熊惆是中了迷香了。
“哈哈.......”
忽然間,廟內傳來男人的笑聲。
“誰?”夏芸慌忙起身,拔出寶劍問道。
不一會兒,數名身着官服的男子出現在了夏芸的面前。當中一名千夫長道:“哈哈!總算是逮到你了!哈哈......”
夏芸驚道:“你們是朝廷的人?爲何會在這裡?”
千夫長露出一枚令牌,上面刻着三個字“錦衣衛”。
夏芸道:“錦衣衛?你們爲什麼要害熊惆?”
千夫長道:“不光是他!還有你!”
“笑話,先過了我手中的劍再說。”
哐噹一聲,夏芸拔出手中的劍,剛想發功,但覺渾身無力,眼前昏暗,夏芸立刻昏睡過去。迷迷糊糊地聽到千夫長吩咐自己的手下將自己和熊惆捆綁一併押往京城的大牢.....
“熊小子,熊小子——”
屋外,熊惆的思緒一直在一年前。屋內卻傳來夏芸的呼喚的聲音,而熊惆的回憶也被夏芸的呼喊聲中斷。
熊惆並不像所有的電視劇或者小說裡面的男主人公一樣,聽到美女佳人的呼喚的時候,會屁顛屁顛地跑過去,扶住美女佳人,然後說千八百句好聽的話。熊惆不會說話,更不會討女孩子歡心。所以,熊惆選擇不動,也不應。就是一直看着天空,什麼也不想,任憑夏芸在屋內不停地呼喚,也一動不動。
夏芸突然不喊了,她知道,熊惆如果應了也就不是熊惆了。一年沒見,以爲熊惆的性格會改變了點,沒想到熊惆一點都沒有變。夏芸慢慢地走到屋外。看到了坐在走廊上,看夜空的熊惆。
夏芸慢慢走到熊惆的身邊,想要靠着熊惆而坐。怎奈,夏芸的屁股剛着地,熊惆卻朝着另一邊偏移了兩尺遠的距離。夏芸繼續往前靠一點,熊惆便退後一點。如此三四次,夏芸有點不開心了。嗔怒道:“你是討厭和我挨着坐嗎?你難道忘記了那晚了嗎?那晚你是怎麼對我的嗎?”
熊惆道:“那天晚上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你不要多想了!”
“有!一定有!”夏芸爭辯道。
“我說沒有就沒有。”熊惆的話依舊是冷冰冰的,比月光還要冷。
“你......”夏芸被氣得話也不知道說了,良久才道,“我看錯你了。以爲你雖然冷冰冰的,拒人於千里之外。但是你一定是一個響噹噹的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卻沒想到,你竟然是一個敢做不敢當的僞君子!”
“我不是君子,更不是什麼僞君子。”熊惆突然起身,也不顧傷心的夏芸轉身便走向屋內,任留夏芸在屋外默默地流淚。這是夏芸第二次流淚。第一次流淚是她母親突然之間過世的時候,夏芸哭的很兇。之後便以爲再也不會流淚了。沒想到,才過了幾年,竟然爲了一個男人而流淚!
“熊小子,我告訴你!你那天一定做了什麼。我手上的守宮砂沒了,你知道嗎?”夏芸小聲嘀咕着,她並不想如實告訴熊惆,因爲熊惆沒有理由相信,更何況那天晚上,熊惆也是昏迷不省人事的狀態,怎麼會記得起來呢?
京城,錦衣衛大牢內。
這是夏芸第一次進官府的大牢,或許也是最後一次。無論如何,從進大牢的第一刻起,夏芸就暗暗發誓,以後絕對不會進入大牢。至少,也不能以一個“疑犯”的身份再次進入大牢。
夏芸和熊惆被關在了同一座牢房內。很奇怪,換做平時,男的疑犯和女的疑犯是不會關在同一座牢房內的,這是全國所有的監獄的規矩。可是,這一次,夏芸和熊惆竟然被關在了一起。而且,牢房外還沒有獄卒看管。
夏芸雖然身中錦衣衛的毒煙,但也沒有傷及肺腑。只是,暫時不能使用武功。因爲,夏芸從小就跟毒藥打交道,可謂是百毒不侵。而熊惆就不同,呼入的毒煙過多,沒什麼性命危險。但也足夠睡上一天一夜。
夏芸和熊惆被關在了同一座牢房,但這不是普通的牢房,而是千年寒冰築成的牢房。錦衣衛的獄卒將夏芸和熊惆扔進牢房後,便灰溜溜地離開了牢房。臨走的時候,還說道:“明天我們就來給你們收屍,送你們上路。”
誰都不明白,如果真的在千年寒冰的牢房內待一晚,早就凍成冰窟了。收屍倒不假,送人上路,簡直是天方夜譚。
“冷!我好冷!”昏睡的熊惆輕輕地說着,夏芸聽得清清楚楚。
夏芸也很冷,可是女人的矜持,讓夏芸很難有藉口和熊惆擁抱在一起。更何況,眼前這個男人才是剛剛見面而已。
“冷!我好冷”
“冷!好冷。好冷!”
熊惆不停地說着冷,說的聽着的夏芸更冷!聽得夏芸意亂情迷。
“不管啦!”夏芸一橫心,跑過去抱住熊惆。這是夏芸第一次和男人緊緊地抱在一起。從未有過的感覺,讓夏芸不知所措。但,這麼抱在一起,暖和了不少。夏芸也無暇東想西想,和熊惆想用入眠。
不知道什麼時候,夏芸感覺到自己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在遊移。軟軟地,彷彿是棉花一樣。溼溼的,又像是蜜糖。夏芸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熊惆俊俏冷漠的臉龐。夏芸知道熊惆正在對她做什麼。夏芸已經到了懂事的年齡,但是夏芸沒有拒絕,而是覺得這麼多很舒服、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