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浴*雙翼一展,身披的霞彩突然一陣翻騰,繼而射出千萬道霞光,將郎飛的那縷神識一下震出。
“呼……呼”待到收回神識,郎飛深呼兩口氣,心中狂喜,喃喃自語道:“涅槃之力,是涅槃之力,與其相比,這煌炎梧桐的鳳焰果算什麼?那纔是真正的寶貝。”
其餘幾人如他一般,雖然不清楚底細,但見得紅繭威能如斯亦知道那是不可多得的寶物,一個個直盯盯的望着紅繭默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走,去看看。”半天后還是司馬尚德回過神,眉頭一挑,對着衆人說道。
幾人相視點頭,接着各縱身形沿着藤枝攀爬而上,此時煌炎梧桐的震動不減,那些靈獸不知出於什麼影響,竟未對幾人做出阻攔,或靠在樹身,或抓在枝頭渾身顫慄不休。
見此,其餘幾人更加驚異,一個個稱奇不已。只有郎飛這小子知道其中原因,他卻也不點透,只是驅使小白兒四處亂飛,將那靈禽未及摘掉的鳳焰果收集起來。
衆人見得如此對他恨得咬牙,都知道那上面的紅繭是寶貝,可若是途中再去收取鳳焰果,到時勢必會慢別人一分,是故只得對郎飛怒目而視,拿他實在沒轍。
就這樣,這小子大咧咧的跟在衆人最後,一路攀行,來到距離紅繭最近的枝幹交匯中心,沿着一條三尺寬的主枝望去,其盡頭出現一片細枝與藤蔓交錯,密如藤網一般的道路。
“走!”此時紅繭的震動漸趨減緩,眼見衆靈禽已有些回過神來,褚海蘭忙出言提醒一聲,第一個邁步而上,帶着衆人走上最後的枝幹。
片刻功夫,一行人趕製“藤網”跟前,褚海蘭小心翼翼的邁步踩了踩,發現腳下異常結實,於是轉頭招呼衆人一聲,繼而踏着網格前行而去。
隨着褚海英與司馬兄弟同樣跳上“藤網”。最後只剩下相距頗有些距離的郎飛與方清雲二人,正在郎飛剛過枝幹半途之時,突然,只聽得一聲尖鳴,接着身後猛然颳起一陣狂風。
感到身後惡風襲來,郎飛忙回頭迎敵,說時遲那時快,轉身的功夫,一道火球擦着他的衣袖而過。
“炎翅雕?”晃眼瞅了一下身後之物,郎飛立刻認出眼前襲擊他的炎翅雕就是適才幾人聯手迫飛的那隻。
所謂靈獸自然有着幾分靈性,更遑論眼前這半隻腳已踏入煉精境的炎翅雕,它剛纔被郎飛等人合力擊退,便一直懷恨在心,於是挑了眼下一個對衆人及其不利的地勢動手。
“不好。”郎飛可不認爲憑自己能在這等劣勢下於其放對,急招呼小白兒一聲,接着轉身向衆人求救。
“吼。”眼見炎翅雕金喙一縮,繼而噴出一道火線掃向郎飛,此等距離下郎飛無處可避,小白兒虎口略一抽搐,接着一道悶雷般的大吼,一團風球倏然噴出,將掃向郎飛的火焰吹偏幾分。
在小白兒的幫助下,郎飛躲過一劫,可未待他高興,炎翅雕雙翼舒展,接着一震,一道道火羽朝他激射而出。
眼見火羽襲來,足有十數根,成漫天之勢射來,郎飛正感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時,忽聽得背後雷鳴響聲,他心中一喜,待要出言道謝,突然,其背上一痛,接着一股麻痹感擴散開來,而後一道道電弧,眨眼功夫便漫至全身。
“你……你……”郎飛嘴脣微微嚅動,卻只發出一聲微弱的叫喊。
此刻火羽已至身前不遠,而他因雷電球的麻痹之力,整個身子無法動彈分毫,只得眼睜睜的看着火羽越來越近。
“小子,我可沒有違背家主的話,對你下重手。只是微微用了些小術,至於你能不能在炎翅雕的攻擊下活命,這可不關我的事了。”
聽着身後傳來方清雲的惡語,郎飛只覺渾身血氣翻涌,前有火羽,後有大敵,郎飛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直面死亡,值此危難臨頭,千鈞一髮之際,他渾身精神繃緊,頭皮發麻,血氣自全身直衝天靈。
危急關頭,突然,其眉心涌出一道靈光,郎飛只覺意識經歷了剎那的昏沉,緊接着睜開眼時就見自己已經出現在識海之內,見此,他一陣錯愕,繼而環視周圍,就見距其百丈開外憑空懸浮着一片雲海,不過與之前平靜的雲海不同,此時其中心的通天晶體竟然生出道道裂紋,接着紋縫越來越大,最後猛聽得一聲龍吟,其中封印的黑龍竟然仰天長嘯一聲,大嘴一張,一道道電光自虛空中涌現,眨眼間便被其吸食一空。
郎飛的意識此刻正位於識海中,若是處在外面,他便會發現其身上的電光正好似受到莫名的吸引一般,紛紛涌至其眉頭中心,繼而消失無蹤。
而再觀雲海,吸收完所有的雷電,黑龍又是一聲昂揚的龍吟,可不待它再做反應,雲氣鎖鏈突然一緊,一道道光華掠過,自龍頭開始,一點點晶體又重新生成,轉眼功夫再次將雷龍封印。
“這……這是?”不待郎飛深思,一陣暈眩過後,畫面一轉,他的意識又轉至現實。剛剛在識海中的那番經歷於現實而言只不過眨眼的功夫,郎飛睜開眼時,火羽已距其不足一尺,身子微微一動,只覺剛纔籠罩全身的麻痹感已然無蹤,他瞥了眼腳下,不待深思,接着腳下一錯,整個人宛若難掌平衡一般,自枝幹上跌落。
他這一“失足”,那些奔他射來的火羽亦被其躲過,一道道火線穿過藤網縫隙遠去。
“小白兒!”逃過大難,未到築基境的郎飛此時身在半空,不能御空的他只好向着疾攻炎翅雕的小白兒一聲大喝。
聽得郎飛呼喊,小白兒忙噴出一團風球震退炎翅雕,虎軀一震,踏風奔向郎飛落下之處。
“休想!”此時此刻,已走到“藤網”邊緣的方清雲見及此幕,臉色一沉,突然招出前時曾使用過的雷光包裹之物,捏指一劃,使其直奔小白兒而去。
眨眼間雷光逼近,正好攔截在小白兒前行軌跡,情急之下它一聲怒吼,接着張口噴出一道風團。
雷光與風團相交,只是僵持了不到一息,雷光斬過,風團消散無蹤。見此,小白兒又瞅了眼已伴着慘叫墜至煌炎梧桐一半高度的郎飛,打算饒過雷光而行。可是它方向一變,還未及行動,那道雷光竟也靈活的跟至,一轉方向,仍舊攔在它身前。不論如何變幻方位,雷光總能將其阻住,小白兒又奈何它不得,一時間只好急的怒吼連連。
單說郎飛,自枝頭跌落後,眼見小白兒救援不及,他一路下墜,轉瞬的功夫,眼見就要摔落塵埃,急切間瞥到身周遠去的枝葉,他心中一動,想到須彌帶中還有一物或可一解眼下危機。
想到這,郎飛急忙掏向須彌袋,眨眼間竟將那久不使用,老道以玄蛇筋煉製的“箍兒”拿了出來,接着他口唸法訣,將手中箍兒向枝幹稠密之處一扔,待其傳來一絲阻力,他立刻大喝一聲,“疾。”
箍兒收縮,一下套牢在枝梢,郎飛陡覺一股大力傳來,其下墜之勢瞬間止住,整個人懸掛在半空,隨着箍兒左右搖擺,蕩起了鞦韆。
此時,原來的戰場處,眼見郎飛摔下,炎翅雕不知何故,只是稍往“藤網”靠了靠,突然紅繭又是一震,接着它好似看到了什麼恐懼的東西,繼而身子一抖,雙翅急張,竟然閃身飛走了。
而方清雲見再看不到郎飛身影,就算小白兒趕去也只能幫他收屍而已,於是手訣一變,輕輕引回那道雷光。
“吼。”眼見方清雲將雷光撤回,小白兒不及尋仇,仰天一聲大吼,身子一擺,急向郎飛墜落之處趕去。
“你……你卑鄙。”方清雲收回雷光,剛轉身,還未及邁步,一聲滿含厭惡的嬌斥自前方傳來。
“哼,褚姑娘前時還流氓長,登徒子短的,怎麼眼下卻心疼起他來了?”
“他再壞,也比你這種人強上百倍,先不說那姓郎的小子先後兩次援手,單只是同爲方家派來之人,你也不該出手暗算於他。”
“褚姑娘,我勸你少管我們方家的事。紅繭就在前方不遠,這小子一死,你們豈不是又少了一個競爭對手?此對你對我而言都是一件皆大歡喜之事,至於那小子,現在想必已是爛泥一堆,你又何必如此在意。”
“你……”褚海蘭正待出言諷刺,其身旁的褚海英瞥了面無表情的司馬尚德和司馬尚威一眼,走到褚海蘭跟前,輕扯她衣袖一把。
“哼!別落到姑奶奶手裡。”耳聽得褚海英的勸解之言,褚海蘭這才跺跺腳,氣嘟嘟的冷哼一聲,轉身直奔紅繭而去。
眼見褚海英與褚海蘭離開,方清雲雙脣微微開闔。而位於不遠站立的司馬兩兄弟神色微微一變,繼而輕咬下牙,閃身跟上先行而去的褚氏姐弟。
“姓郎的小子,方家的事豈是你能參合的,到頭來,你非但小命不保,方清寒那小妮子還不是要變成道爺掌中的玩物。”徐徐說完這句話,方清雲瞥了眼樹下方向,冷冷一笑,接着一轉身,直追四人而去。
此時此刻,一路御風急追郎飛而去的小白兒繞着煌炎梧桐轉了數圈,先後躲過無數火球,這纔在一團密集的枝葉下方找到晃得頭昏腦脹的郎飛。
“你這遭瘟的大蟲,到現在纔來,若再晚來片刻,說不得小爺便成烤乳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