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依舊兩更,首頁精品最後一天,看在小澪半年多未有斷更的份上,再苛求一二收藏)
郎飛微微一笑,道:“上古之時有一頂階仙獸,其名‘諦聽’,上聽三十三天碧落天闕,下聞十八層幽冥地府,中鑑四大部洲,無算洞天。又有一獸,其名‘綪望’,羊身而翅,翼有千眼,乃西王母大諸天巡守之使,晝,可觀億兆星辰,夜,可辨萬里河山。洞天中可查日月之所在,幻境裡能分真假之精微。”
小芸聽得雲裡霧裡,撅着小嘴,半嗔道:“飛哥哥,你說的和它有什麼關係?”
郎飛灑灑一笑,指着犭尃訑道:“相傳此獸乃上述二者之遠親,如此你可明白?”
“哦,原來如此。”小芸若有所悟的點點頭,看了看犭尃訑背上覆眼,又望了望頭上四耳。讚道:“好神奇的傢伙。”
“哼……你可別打它的主意,大師伯寶着呢,俺借了無數回都沒一次應允的。”此時,呆子緩過神來,耳聞小芸驚歎之聲,這貨怒睜着一對熊貓眼,憤憤難平的望向鬆雲子。
“你這傢伙,打你的是他,卻沒來由的瞪我作甚?”鬆雲子恨鐵不成鋼的瞥他一眼,道:“你卻還好意思說,夯貨!以爲師伯我不知你心中的小算盤?借我犭尃訑,目的爲何?還不是女院那邊一到傍晚的潺潺水聲勾的你心癢難止。你卻還編個巡山的藉口糊弄與我,想來巡山是假,偷窺是真吧。”
呆子被他言中心事,臉上略顯尷尬,沉吟片刻,不依不饒的反脣相譏。“大師伯,俺就不信你空有這等寶貝,竟對那邊的……視若無睹,指不定你平日裡做過什麼哩。”
“你……”鬆雲子一時怒不可遏,大罵到:“你個混賬王八蛋,你以爲女院那邊的鏡花水月之陣是擺設不成?那可是陣寅子祖師所布,別說我的犭尃訑,就是天曜宮星璇上人的成名法寶天承九鏡也不可能得窺一二。”
“哦……”呆子登時大樂,也顧不得牽動嘴角傷勢,嘿嘿笑道:“師伯,這下你說漏嘴了吧,原來不是你沒做過,而是破不掉陣脈祖師的手段,哈哈哈哈……”
“這……”鬆雲子老臉一紅,懷揣三分心虛瞅了小芸一眼,待見其絲毫不以爲意,老道翻翻白眼,爭辯道:“大師伯也是從你這般年紀過來的!”
眼見這一老一少復又爭執開來,郎飛細瞅了鬆雲子一眼,待見及氣色好了許多,於是開口道:“師兄,時已不早,你身體可已好些?咱們可否動身回山?”
鬆雲老道聞言止了和呆子的爭論,輕舒一口氣,站起身,提氣御空。
卻不想他剛升至三尺高度,突然“哎吆”一聲跌在地面。“不行,雖體內真元已經恢復幾分,但適才透支了太多精血,此刻精神仍有幾分恍惚,無法御空。”
“這樣啊……”郎飛略做沉思,回道:“如今師兄無法御空,呆子的當扈卻又受傷未愈,不若這般,我與小芸同乘雲雀,師兄與呆子共乘小白兒,如何?”
“哈哈……小白兒,聽到飛哥兒之言沒有?今日總算是落到你家朱爺手上了。”呆子一聽大喜,迫不及待的一屁股跨上虎背,那雙不老實的鹹豬手三摸兩摸,愣是對着虎屁股劃拉了一把。
呆子的一番舉動,看的鬆雲子惡寒不已。這老道轉臉瞅了瞅小白兒額上猩紅“王”紋,沒來由的心肝一顫,略帶尷尬的道:“凌雲師弟,好意心領了,至於座駕,爲兄還是乘騎犭尃訑吧,雖然慢是慢了,但自己的靈獸,坐着踏實。”
聞聽此言,郎飛只得無奈的聳聳肩,同那歡天喜地的小芸一前一後坐上雲雀。
待鬆雲子慢悠悠的偏坐到犭尃訑背部,一行人辨明方向,朝中谷一角坐落的傳送陣而去。
犭尃訑的溫順有些令人髮指,於奔行途中,它如只老山羊一般,不疾不徐的四蹄踏地而行,裡許的路程竟耗費了足有半盞茶的時間。
鬆雲子身爲師兄,郎飛又不好擅越,只好耐着性子任雲雀低空飛行,慢慢吊在鬆雲子身旁。與之相反的是呆子與小芸,一個倍覺新鮮,跨於虎背,坐看小白兒嘯叱風雲。一個嬌軀偎依,半推半就,羅袖輕挽環束虎腰。
眼見得三人疾不能前,躁不敢越。鬆雲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拍了下犭尃訑。可沒成想,這似羊一般的傢伙竟不搭不理,依舊不緊不慢的踱着老爺步徐徐前行。
“師弟……不好意思了,不如你們……”
“咦,對了,鬆雲師兄,之前你與那血窮奇搏鬥時,四方天空曾現有異像,而後出手相助,阻了血窮奇一阻,卻不知那些幫手是何物?可否告知一二?”鬆雲子本待出言規勸郎飛先行,不想話剛說到一半便被小芸出聲打斷。
“是啊!大師伯,那傢伙們都是些什麼來歷,俺前前後後入谷也有十數次了,除了今回惹了只凍戈龍出來,怎其餘的一個也未見過?”此時呆子也湊了過來,一邊摸着被郎飛打做染坊般的豬臉,一邊心有餘悸的附和道。
眼見郎飛也滿臉好奇的望過來,鬆雲子臉色微微一變。“這個……這個……”他吞吞吐吐的猶豫了大半天,末了長嘆一聲,道:“也罷,便一併告訴你們,也省得你們出去後一個個好奇的東問西問,將天御峰攪合的滿山風雨。”
“西面那個你們想來應該無比熟悉。”
“哼,那個自然知道,龜兒子凍戈龍,差點害朱爺將小命丟了。古語有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待俺來日將修爲提至師祖一般,非要再來找它較量一番,以報往日之仇。”
“嘿,修爲提至師祖一般?”鬆雲子撇撇嘴,不以爲意的悄聲自語道:“便是真如師父一般,你這呆子也不見得能將其怎樣。”
“大師伯,你剛剛可有說話?”呆子只見他嘴動,卻不聞其聲,頗有些好奇的問道。
“沒,沒!”鬆雲子連忙擺手,否認道:“沒什麼!”
“再說南谷。”眼見呆子有些懷疑,生怕其打破沙鍋問到底,鬆雲子急轉移話題。“形似鶴而焰冠四翼,其名丹火鶴,乃爲南谷衆飛靈之長,修爲幾近化形。”
呆子縮縮脖梗,不解道:“大師伯,御脈弟子對於飛靈谷雖不說如自家一般,但也是輕車熟路了,可怎未聽一人提起過哩?”
鬆雲子微微一笑,道:“南谷之地雖御脈弟子踏足最多,但林間多有瘴霧,丹火鶴棲身之地便於霧氣最濃之處,其內不辨日月,不明東西,兼之丹火鶴精通幻術,但有弟子不慎闖入,便會被其引至別處,再者你們修爲淺薄,自然不會察覺各種奧妙,於是乎,此事便就此隱瞞了下來。”
呆子撓撓頭,輕輕哦了聲。“大師伯,你繼續說,那東谷與北谷又是什麼。”
“東谷獸靈谷,此獸狀如犬,尖顎九尾,乃狐族靈獸,其名‘九尾玄狐’。”
“咦……這個也不曾聽過!”
聞聽此言,鬆雲子又笑,道:“山上多有九尾玄狐支裔靈獸,只是皆三尾,比不得眼前這般靈狐,據師父所言,只差一步,它便可以化而爲人,成就化形修爲。”
“‘九尾玄狐’?”郎飛摸了摸鼻翼,奇道:“鬆雲師兄,此獸可與那‘九尾天狐’有所關聯?”
鬆雲子呵呵一笑道:“師弟果然博聞,此獸正是頂階仙獸‘九尾天狐’的旁系血親。”
得此意料之中的答案,郎飛點點頭,默然不語。
“至於北谷,蟲靈之地,蛇身獸首,其數逾十,團簇而生者,其名曰琴蟲,雖以單體而言,絕大多數蟲靈弱於其餘三谷,但似琴蟲這般,足有十數團簇於一起,其總體威能卻也與前言三靈相差無幾。”
“蟲類多聚居而生,大多數情況下寧可對陣飛靈、獸靈,也莫要輕易招惹蟲靈。”郎飛深有同感的點點頭,末了加了點評的一言。
說話間,三人又趕數裡,眼看傳送陣已近在眼前,呆子卻又想起鬆雲子適才令人奇怪的一句話。“大師伯,你適才言說這些靈獸只有師祖進谷時它們纔會出現,此是爲何?”
“這……”鬆雲子未想到呆子竟然糾纏於這個問題,遲疑道:“此事不該你知,乃宗門機密,機密!”
眼見鬆雲子的目光躲躲閃閃,此事不似如他所言一般簡單,呆子急催小白兒趕到鬆雲子駕前,央求道:“好師伯,你就說嘛,說嘛,若不然,師侄可是要將此事傳揚出去的。”
“你敢……”鬆雲子怒目圓睜,咬牙切齒的盯着呆子,恨聲道:“你若敢亂傳,莫說是我,師父他老人家也饒不得你。”
“不說就不說,卻不許拿師祖的名號嚇唬俺!”想到上次被天羽子灌天風,呆子雖然心中懼怕,可這生了一張二皮臉的傢伙不肯輕易落了自己的威風,仍舊不忘羅嗦幾句。
這二人的對話郎飛亦聽在耳中,他心中也有一絲好奇。眼見鬆雲子鐵了心的不說,而呆子又敗下陣來。郎飛輕挑了幾下眉頭,將求助的目光轉向小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