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閣”坐落於青州的出水鎮旁,相傳是當年唐伯虎點秋香未成,心情煩悶來此遊玩散心,見此地風景秀麗,景色宜人,遂詩興大發留有:“亭臺美景葉幽叢,一夜玄霜墜碧空。多少天涯未歸客,盡借籬落看秋風。”後來後人爲了紀念他,纔在此建了這個觀賞閣,取名“唐寅閣”,素有青州第一閣之稱,每年都會吸引數以萬計的文人騷客來此吟詩作賦遊湖賞景,然而此時卻不同,這裡來了兩個人,不僅不是文人騷客,也不是達官顯貴,而是兩個江湖俠客,都是一身江湖打扮,女的一襲白衣,玉面嬌容,宛如白衣仙女下凡一般,男的雖然看似稚嫩,卻一臉英氣,不怒而威自是沒人敢輕看於他。
“瞳兒哥。。。”白衣少女很是關心的說道:“該不會不來了吧?”
白衣女子柔情似水,一雙碧波似的雙眼落到了男子的身上,含情脈脈,又是擔憂又是緊張,無論眼前湖景如何美麗迷人,她卻無心欣賞這美麗的湖景,眼中全是男子的身影,彷彿這一刻天地間只有男子纔是她最美的風景了。
“雪妹。。。。。。”男子揉如春風般的輕輕喚了聲,眼中盡是無限的柔情蜜意,原來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一日離開慕容府的瞳兒和慕容雪,說來也巧,二人一路北上,不想節外生枝,路上竟然被人一路跟蹤,瞳兒何等眼力,當下三下五除二就抓到了這個跟蹤之人,不想這個人是個生手,膽小怕死,連連求饒,爲了活命,竟然全部都交代了出來,只是說有人僱他跟蹤,無論見到了什麼看到了什麼,都要在十月初八這天趕到唐寅閣會面,想來就是今天的日子了,所以瞳兒當即決定改變線路,親自動身來會會這個神秘的人物,在他看來這個神秘的人物很有可能就是事情的關鍵。
“那人看起來不像是騙人。。。”瞳兒也是一臉擔憂:“就是今天的日子啊,不會有錯的。”這一刻瞳兒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到了遠處的蘆葦唐中,海天成一色,一片祥和景象,似乎都連成了一片,遠遠望去已經分不清目光還是日光了。
此時已是深秋之際,湖面上已經飄滿了深紅的楓葉,波光粼粼,隨風盪漾,與湖面相映分外妖嬈, 瞳兒此刻正站在唐寅閣的中央,看着眼前落滿楓葉的湖面,不禁勾起了濃濃的相思,他想到了水靈,也想到了師父,想到了許多許多,所有的人和事,相關的不相關的,在他看來都是命運的交織,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天似乎都不忍心看下去了,漸漸黑了下來,黑的竟然是如此的平靜溫馨,忽然一陣寒風吹過,他感到了一絲寒意,冷不丁打了個寒顫,目光一閃忽然心中一動,他看見了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羣人。
自己要等的人怎麼會是一衆官差呢?難道是自己看錯了嗎?目光所到之處人影攢動, 是不是自己要等的人他不確定,不過他確實看到了一衆官差,此刻已經分作兩排站在了他的面前,當先爲首的是位書生氣打扮的老者,約有五十來歲的模樣,面容和善,手中拿着一把蒲扇,天不熱卻搖了又搖,很是客氣的說道:“來人可是瞳少俠?”
看來眼前這個人確實是自己要等的人了,只是眼前這個人的出現讓他感到了一陣驚奇,自己要等的人怎麼會是個官差呢?雖然自己是江湖中人,從未與官差打過交道,他也不怕官差,無論什麼人在他眼裡只有活人和死人的分別,不過他還是要把事情查下去的,對方既然是官差,他還是要給面子的,於是警覺的回答:“沒錯,我就是瞳兒。”
只見眼前這個人很是恭敬的行了個禮,再次客氣說道:“瞳少俠勿怪,小人是這裡府臺大人的師爺,姓王,單名一個禪字,這裡的人都叫我王師爺,瞳少俠也可以這麼叫我。。。。。。”
瞳兒警覺的問道:“約的人是你?”
王師爺客氣的回道:“瞳少俠誤會了,小的是奉府臺大人之命來邀請瞳少俠的。”
“府臺大人邀我做什麼。。。”瞳兒冷靜的說道:“我又不認識他。”
就在這時身旁的慕容雪忽然捅了一下瞳兒,瞳兒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見慕容雪連連向自己使眼色,心中一動,遂才改口道:“不知府臺大人邀請我所爲何事?”
“這個小的不知,只是奉命行事。”王師爺看起來並不像是在騙人。
“這。。。。。。”瞳兒有些猶豫,畢竟他沒有跟官府打過交道。
王師爺見瞳兒有些猶豫,於是跨前一步,意味深長的說道:“瞳少俠我們老爺說了,你只要跟我們走一趟,就會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
慕容雪忽然跨前一步,朗聲說道:“有勞師爺了。”
瞳兒不在猶豫,隨即說了一句:“那好我隨你們走一趟。”看來王師爺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瞳兒心思流轉,這件事情很有可能與王師爺口中的府臺大人有關,無論如何他也有必走一趟了,畢竟這件事情不僅關係到他,也關係到很多人。
“二位請?”王師爺在前面帶起了路,幾名衙役分作兩旁,瞳兒與慕容雪緊隨其後,很快就來到了府臺衙門前,可是王師爺卻站住了,擺了擺手讓其他幾名衙役進去了,忽然警覺的轉過了頭,很是小心翼翼的問了句:“不知瞳少俠爲什麼會出現在唐寅閣?”
瞳兒心中一陣疑惑,這句話應該是他問對方纔對啊,怎麼現在反過來對方問自己了呢?見王師爺很是小心謹慎,於是警覺的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說,這個。。。。。。”瞳兒確實不知該如何開口,畢竟事情發生的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了。
慕容雪見瞳兒有些爲難,於是搶先一步,微有怒色說道:“你這個師爺怪了,明明是你叫我們來的,怎麼反問起我們來了?”
慕容雪質問的不無道理,只見王師爺很是謹慎的說道:“姑娘說的是,說的是,我只不過是好奇罷了,那三具屍體。。。。。。”
“什麼!”如同晴天霹靂,慕容雪瞳兒幾乎同時喊出了聲,表情很是驚訝,農夫一家三口瞬間浮現了眼前:“你說什麼?三具屍體?什麼三具屍體?”
王師爺被他倆的表情嚇了一跳,似乎意識到了自己說錯了話,忙住口不言,可是話以出口,已經收不回來了,於是只能嘆了口氣,故作輕鬆的說道:“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好奇罷了,你們兩位應該也知道,我們身爲衙門的人免不了與死人打交道,這在衙門之中在平常不過了,只不過那三具屍體出現的太過離奇了,也太怪異了,所以我也想弄個清楚。。。。。。”看來這個師爺也不甘心就這樣下去,畢竟他是親眼見過那三具屍體的,心中一直打了個旮沓,他也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既然在府臺大人那裡得不到答案,只有在瞳兒這裡碰碰運氣了,在他看來瞳兒一定與這件事情有關,不然的話府臺大人又怎能讓他親自去接瞳兒而來呢。
“什麼三具屍體?什麼出現的怪異。。。”瞳兒再也安奈不住內心的衝動了,激動的問道:“你把話說清楚了?”
王師爺顯得有些無辜,慌亂的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就是府臺大堂內出現了三具屍體。。。。。。”
慕容雪目光流轉,警覺的問道:“你見過那三具屍體了?”
“見過了。”王師爺默然的點了點頭。
“什麼樣子的。。。”瞳兒激動的一顆心快要跳了出來:“你快告訴我?”
王師爺竟然無耐的搖了搖頭,嘆息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那三具屍體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我看見到的時候已經血肉模糊了,全身沒有一處是完整的地方,很是恐怖嚇人,不過看樣子應該是兩個老人和一個小孩。。。。。。”
“什麼。。。”瞳兒幾乎跳了起來:“快告訴我在哪裡發現的?”
王師爺表情爲難,猶豫了一下,剛要開口,忽然身後閃出了一個人,三人俱是一驚,定睛一看,原來是個衙役,衙役似乎也很驚訝,見到了王師爺他們,於是急切的說道:“王師爺你怎麼還在這呢,老爺都發脾氣了。”
王師爺就像是個做了壞事的小孩,臉上露出了很是擔憂的神情,隨即轉身,便準備走進去,忽然被瞳兒一把拽住了:“不行,你把話說清楚了?”
王師爺被瞳兒這麼一抓就像是被提起的小雞一般,全身動彈不得,軟弱無能,一臉惶恐的表情說道:“瞳少俠你要是真想知道的話,就不要爲難在下了,老爺生起氣來,可是很嚇人的啊。”
瞳兒依然不依不饒,好不容易查到線索,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呢,管他什麼老爺不老爺的,在他眼裡天王老子他都不怕,除非讓他當場死在這裡。
慕容雪察言觀色,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在旁邊意味深長的說了句:“好啦,瞳兒哥他一個下人,你爲難他做什麼啊,你要想知道什麼,我們進去不就知道了。”
看來瞳兒還是很聽慕容雪的話的,只見瞳兒不再動怒,一把就鬆開了王師爺,王師爺看都不敢在看一眼,灰溜溜的就跑了進去,或許他也正在爲自己剛纔的多嘴多舌感到了後悔,只是瞳兒心情複雜,難掩激動,他還到真的很想見識見識這個神秘莫測的府臺大人爲何方神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