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又是一陣惡臭與血腥味撲鼻而來,隨即海水帶着一堆碎肉涌入石道。碎肉中還裹着一個半人半妖……
“安兄,他好像昏過去了。”年浩走過去將他從碎肉中拉了出來。
安晨蹲下觀察了蜃蛟許久,最後他淡淡一笑衝其問道:“你以爲你裝暈就能逃得了?”
“裝暈?”年浩狐疑地看着蜃蛟,忽然他猛然一槍刺下——
就在長槍刺下的那一刻,蜃蛟一躍而起連忙朝石道另一側跑去……
“滾回去!”司馬雲川身形一閃擋住了他的去路。
“滾開!”蜃蛟張口一道靈光射向司馬雲川。
司馬雲川隨手一揮將靈光抵散:“哼,虛弱不堪。”
接着他一腳將蜃蛟踹回了安晨年浩的身邊。
“安兄,他現在的修爲已廢去一半,我們該怎麼處置他?”年浩一把將他拽起,任由他怎麼動彈也掙脫不開半點。
安晨尋思道:“他的修爲雖然已廢去,但內丹依舊五階,不過我並不稀罕。”
年浩也搖頭道:“原先倘若皮毛還在我還可以刮下來做身衣服,嘖嘖,現在看來對我一點用也沒有了。”
“想取我妖丹!我就是碎丹也不會——”
“噓——你不說我差點忘了。”安晨當即一道靈光射向蜃蛟的天靈,他已無法再動彈……
“你卑鄙!”蜃蛟怒罵道。
安晨和年浩都沒有說話,這本來就是個惡人先告狀,小人卑鄙不知恥的世界。
“把他交給我吧。”司馬雲川一把將蜃蛟抓了過去:
“我正好差個坐騎。”
年浩這時卻羨慕道:“嘖嘖,我怎麼沒想到,無法御龍,御蛟也不錯……”
司馬雲川嘴角一撇,他擡手便從蜃蛟的眉心取出一道血印收入囊中:
“你以後要乖乖聽話,五百年後放你自由。”
蜃蛟則不屑道:“呸!我就算死也不會當你的坐騎!”
“哦?你的血印已在我手中,你想死也沒那麼容易,現在——”司馬雲川一指地面:
“給我坐下!”
蜃蛟只堅持了兩息便妥協了,他緊咬着牙坐在地上着實可笑。
安晨這時卻打趣司馬雲川道:“司馬兄可真是用咒的行家,竟然僅憑一道血印就能讓人服服帖帖。”
年浩也搭腔道:“沒錯,這要是用在女人的身上,嘖嘖,那可真是不得了……”
“哼
,井底之蛙,你們又懂什麼?”司馬雲川冷哼一聲,大袖一張竟然將蜃蛟整個人收入了袖中!
袖中乾坤!少說要化神後期才能領悟的儲物方法,就連安晨也需要達到化實劍意境才能掌控……
“你何等修爲?”安晨突然問道。
“我何等修爲很重要?”司馬雲川反問道,他並不想回答。
“可有化神後期?”安晨又問道。
司馬雲川搖頭道:“我若化神後期,也不至於在此地如此狼狽了。”
“那你爲何會袖中乾坤此等空間儲物的仙術?”安晨依舊問道。
司馬雲川突然一笑:“我本以爲你很聰明,沒想到這麼愚昧。都說下靈不可能出現突破化神的修士,那爲何我卻突破?如此說來我化神中期又爲何不能掌握後期的法術?”
安晨也應和一笑:“看來你才化神中期。”
司馬雲川別過頭:
“與我口腳並沒有任何意義,即便你是真仙我是化神我們一樣得想辦法走出這裡。”
“可眼下我們東南西北都找不到怎麼找出口?”
年浩這時卻道:“既然我們被吞在肚中,那我們就將這坦開膛破肚,這樣殺了它,罡風也就停止了。”
司馬雲川則搖頭道:“這坦經過幾十萬年的洗禮身體早已刀槍不入,何況他爲六階,我們的法術對他毫無作用。”
“我還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安晨若有所思地看着司馬雲川。
“是我如何穿過罡風到達羅平的?”司馬雲川問道。
安晨點頭。
司馬雲川嘆口氣便回憶起來:
“原先我所處的仙門籌備百年,召集百餘修士遇渡罡風。我們隨船前行,整整行船三十年終於走到了神封海的盡頭。”
“盡頭是做高山,我們知道翻過那座高山便能穿過域外,但是高山頂有一股極其強勁的罡風——”
“於是我們選擇從海底找另一條道路,但隨海直下直到海底依舊沒有去路,就當我們準備躍出海面之時,突然海底卻捲起一個巨大的漩渦!”
“我爲救仙門中人不幸被捲入漩渦,然後我就昏死過去,最後我醒來之時便來到了羅平……誰知羅平比域外還要不堪,竟連化神修士也沒有一個。”
他說完又接連地嘆起氣來。
安晨則陷入沉思中,通過司馬雲川的話可以猜出,當初他一定是被坦吞了進去,然後又不知怎麼被吐了出來,或者可以說是
被排泄出來……
獸是獸,修是修,就如屋屋,就算它修至十階也一樣是靈脩。而靈狐一族一階便可稱爲妖修。
很明顯,坦就是妖獸,儘管它六階也一樣要新陳代謝,那麼終有一天他們會被排出體外……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只聽他對司馬雲川道:
“司馬兄,快將那蜃蛟放出來,他在罡風內盤踞多年,一定知道些什麼!”
“不錯,我竟然忘了他。”司馬雲川說着袖口一張,蜃蛟被整個拋了出來。
而他出來的第一句話便是:“你們倘若不將我血印還我,我什麼也不會告訴你們!”
“你沒有選擇。”司馬雲川也不知口中低喃着什麼,自嘴型一出蜃蛟便疼得在地上打滾。
半個時辰後,蜃蛟終於開口求饒,可是司馬雲川口中的咒語卻沒有停下的意思。
一個時辰後,他終於停止了咒語沉聲道:
“折磨你的方法很多,你不要以爲求饒我就會立刻停止,這次是一個時辰,下次便是一天!我說到做到,所以你還是給我乖一點。”
蜃蛟勉強地坐了起來,眼前三人讓他感覺到了真正的恐懼。
“你們蜃蛟一族原先可知道罡風是坦吹出的?”安晨開始發問道。
蜃蛟點了點頭。
“那以你的能力又怎能在罡風內設置結界?”
“那並不是我能力所設,那是我偶然發現坦的一個規律,”蜃蛟頓了頓又道:
“我發現每隔一段時間罡風內便會發起巨大的漩渦,而且這漩渦不止一處,每每漩渦出現之時罡風內部便會被罡風充斥,等漩渦平靜後罡風內又會恢復平靜……”
安晨這時卻皺眉道:“所以你將那些海底巨口都用結界封住了?”
蜃蛟紅着臉點了點頭。
原路如此,難怪罡風外吹得這麼猛烈,原來是將坦的排氣孔堵住了……
“你可知道排氣的週期是多少一次?”安晨又問道。
“大約三月一次!”
三月!安晨再次陷入沉思之中。
這時司馬雲川又將蜃蛟收入了袖中,隨後他開口問道:“你是想通過坦換氣的週期衝出體內?”
安晨堅定地一點頭:
“對沒錯!不僅要算準週期,還要弄清楚這所謂的坦到底是什麼怪物!”
而他出來的第一句話便是:“你們倘若不將我血印還我,我什麼也不會告訴你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