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大陣方圓不過幾十里。
就在這蒼茫大山的四個峽谷裡。
有了薛凌風的帶領,很快就找到了朱雀大陣。當初他就是根據天上星宿之位,推算出朱雀大陣的大致方位。峽谷兩邊山高入雲,峽谷中綠樹成蔭,幾個長老騰空飛起。只見山下土坡密林,儼然就是一直鳳凰展翅圖。
“這山水倒是絕佳的位置,我們從鳳頭之處去尋找!”
薛凌風指了指山邊一塊空曠之地,帶着衆長老飛掠過去。大山之中,幾個獵戶正在打獵,看得人影飛過,趕緊就要躲開。
“老哥哥,請你留步,晚輩有事請教!”
虎爺直接攔住了幾個獵戶,爲首的老人大概六七十歲,依舊紅光滿臉精神矍鑠,身上掛着幾隻錦雞。見虎爺幾人客氣,他便停了下來,滅了滅手中的旱菸,一雙精光眼打量着他。
“幾位道爺有什麼事,小老兒不敢言教。”
虎爺看了看後面兩個壯小夥,個個都十七八歲很精明的樣子,於是伸手問身邊的弟子要了幾隻野兔。
“老哥哥放心,我們都是過路的。想打聽這山裡的事情,幾隻野物不成敬意。”兩個小夥子比較靦腆,笑了笑搖搖頭,表示不需要。虎爺非常爽直,直接塞到他們手裡,這才抱拳說話:“老哥哥,這山叫個什麼名字?”
老頭見來人爽快,便煞有介事地開始介紹:“這山叫錦雞嶺,老朽祖祖輩輩都住附近,沒事的時候,上來來套幾隻錦雞。你看這山乃是丹鳳朝陽的地,整個山就像一隻鳳凰展翅,我們現在的位置就在鳳頭之處。”
虎爺聽了表示贊同,於是乾脆示意大家坐下來,兩個人直接拉家常。
“那老哥這山可有什麼奇特的地方?”
“奇特?那倒沒有,反正我是沒有見過!”
“比如什麼山神廟土地廟之類呢?或者山洞,石雕?”
“沒有,是真沒有,這就是兩個土坡連在一起,除了錦雞多什麼都沒有!”
老獵戶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繼續抽自己的旱菸。虎爺見狀只好表示感謝,然後客客氣氣的送走三個獵戶。這獵戶一邊走,一邊低頭嘀咕,然後又回過頭來想了想說道:“不過這裡倒是發生過奇蹟,說是這鳳頭的北邊,幾顆梧桐樹下,曾經在夜間有紅色燈籠從地下冒出,掛在樹枝上!”
“哦?有誰看到過嗎?”虎爺覺得這消息很重要。
老獵戶又搖頭,只說大家都在傳,傳到後面誰也不知道誰看見的,反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當時也沒有人深究,只當是閒聞趣事。虎爺聽了這話,便有了興致,問清了方向,再次表示感謝。
走出不到一里地,便看到了三顆梧桐樹。這三顆梧桐樹差不多有幾十年了,樹幹有水桶粗。虎爺看着這梧桐樹,便知道和朱雀陣肯定有關係。一是太子佈陣的時間對得上,而是傳聞中的紅色燈籠,必然也是提示。三是鳳凰和梧桐也對得上,其他長老聽他分析覺得十拿九穩。
“想必就是這裡,先通知少爺他們幾個過來,其他天門弟子到附近警戒。”
謝長老飛掠而去,不一會兒就把明謙等人帶了過來。大家站在附近,現在陣眼倒是發現了,可是怎麼啓動是個問題。根據大家的回憶,二虎當初是拜了土地廟,所以啓動了大陣,可這三棵樹有什麼好拜的。
明謙走到前面,看了看三棵樹:“虎爺,你是說這樹上晚上有人看見,掛着紅燈籠?”
“是有這麼一說,難道要等到晚上?”虎爺一頭霧水。
“那倒不用,畢竟是傳說,也不是經常見,等幾年也不一定能等到。”他說完看了看風青羽:“小師妹,你就對着這大樹三箭齊發,看看是什麼效果!”
風青羽聽得這麼說,直接取下短弓,手上紅色罡氣騰起,三支火羽箭對着樹頂。唰唰唰三支火羽箭騰空而起,樹上一陣罡氣震動,火羽箭自天空墜落。嘭嘭嘭三聲,在樹上掛出三盞紅燈籠。這三盞紅燈籠,都是罡氣形成的,就算在白日裡,這虛幻之影也顯得格外明亮。
“這樣都行?”幾個長老總算是服氣了。這也印證了虎爺的話,太子大陣不是靠天機閣可以破的。關鍵是緣分,這是太子設立大陣的初衷。並不是爲了絞殺敵人,而是防止外人獲取秘密。
山體已經開始震動,幾個人都沒有驚慌,而是仔細地觀察周圍。
周圍地面的裂縫出現了,地下的石臺開始出現,一座巨大的朱雀臺從地面冒了出來。緊接着四面泥土下,各種石頭柱子緩緩升起。
“可以撤了!”明謙喊了一聲,所有人都趕緊後退,一口氣退出去幾十丈。
“嘭!”的一聲,每個柱子上騰起一隻飛鳥,迅速結陣,一個巨大的火紅色罡氣大陣便籠罩下來。
“原來如此,事不宜遲,可以開始破陣了!”
虎爺還是第一次看到朱雀陣打開,按照明謙的推斷幾個人決定讓風青羽破陣,畢竟他身上有紅色罡氣。風青羽猶豫了一下,對明謙說道:“少爺,要是萬一破陣不成,我被關在裡面怎麼辦?”
明謙倒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虎爺想了一下,覺得這個事情確實需要考慮。雖然大家已經知道風青羽身上有紅色先天罡氣,可當初虎爺不也是白虎神君後裔麼?要是萬一困在陣中,上哪去找二虎這樣的人來破陣?
誰也不敢替風青羽打包票,所以每個人都不說話。
“少爺,我有事問你,你跟我到一邊說!”
見風青羽這樣說,明謙便跟她來到一邊,小妖女轉過身來,看着兩個人嘀嘀咕咕,心裡很不是滋味。
風青羽臉頰微紅,抿了抿嘴脣,咬着薄脣輕聲問道:“少爺,這陣對你重要嗎?”
“這個,這個確實重要,對我非常重要,而且現在大陣的秘密也被黑月潭的知道了,如果不盡快破了,說不定會被人捷足先登,強行破陣,毀了裡面的東西。”
這一點他早就想過,當初自己的父親要找到太子線索。現在太子已經羽化,太子說大陣裡面有山河圖,所以明謙不希望毀掉,也不希望被被人拿走。
“那,少爺,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承認嗎?”風青羽一臉羞澀,低着頭擡起眼皮,眼巴巴地等着明謙的答覆。心裡一時急促不安,兩隻手使勁扣着指甲。
“啊,小師妹,你爲什麼要糾結這個事情?我當初只是幫你一下!”明謙沒想到她又提這個事情。說完又覺得自己的表現太過誇張,難免會傷了風青羽的感情。於是語氣溫和下來了:“小師妹,我們只是師兄妹關係,互相幫助理所應當。”
“可這是我們那裡的規矩,一輩子只讓一個男人碰。少爺,你如果嫌棄我,我就只能一輩子不嫁。既然如此,那我死了又如何!”
風青羽心情很失落,掉了一滴眼淚,拿起弓來轉身就走。
“別呀,有事可以商量,何必尋死覓活!”明謙趕緊追過去,他們兩個說的話小妖女聽到真真切切。沒辦法她用心在偷聽,耳朵還好使。見風青羽一臉決絕,明謙乾脆一把拽住她:“這朱雀陣就先不要破了,要真有事,我可承擔不起!”
“少爺,不可!”虎爺直接上去阻攔:“這大陣必須破!我們不破,黑月潭的也會來破,如今趁早破陣纔是大事!”
葉真這次也出來支持,畢竟天機閣尋找太子線索很多年,不可能意氣用事。
虎爺見他優柔寡斷,直接就冒火了:“男子漢頂天立地,婆婆媽媽算什麼。我做主了,如果大陣破了,你就娶了這風姑娘又如何?”
明謙叫苦連天,感情大家都聽見了,這些人可是高手。
“小師妹,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明謙爲難的看着小妖女,又看着風青羽。一個要死要活,一個怒不可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