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認爲老頭就是個瘋子。
明謙卻不這樣認爲,他拉住老頭,將所有烤肉都拿出來:“老人家,好好幫我看看,看我能不能找到我爹!快點,這些肉都送給你了!”
老頭想了一下湊到他耳朵邊,一陣手舞足蹈,嘀嘀咕咕,最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豎起大拇指。薛二爺見他說得兩眼放光,興高采烈,最後拿了肉高高興興地走了。
“這是個瘋子,你跟他扯什麼?”
明謙又對着薛二爺的耳朵嘀嘀咕咕,薛二爺聽得兩隻眼睛瞪大,嘴巴半天合不攏。小妖女也湊了過來問道:“說什麼呢?”
明謙不理會小妖女,而是和薛二爺交換意見:“這個老人應該是八重鏡,否則不可能活在青陽鎮毛髮無損,也不可能說出這些話。”
薛二爺點點頭:“想必是了!”
“肯定是!”明謙突然想起來那句話:“星君不可以輕易不能移位,否則星辰逆轉,血脈倒逆!”當初破陣,葉真去請通玄星君,結果玄清子只好說了實話。
薛二爺還是第一次聽說,小妖女一直追問老頭說的什麼。他想了半天說道:“他說我們兩個本就是一路人!”
“什麼叫本就是一路人?”小妖女莫名其妙,反而是明謙一直琢磨老頭的話。對於八重鏡不能移位,薛二爺告訴他以前是沒有這個說法,估計是幾個八重鏡的星君,自己感受出來的。
“還好,否則的話天下早就亡於黑月潭,五大星君之手,這也許是天意吧!也不知道,這天底下到底隱藏着多少八重鏡。”
明謙想了一下鑽到屋裡去,回頭叫薛二爺等人先住下。老頭在屋裡盤膝而坐,正在打坐。
“老人家,我有個天大的好消息告訴你!”
老頭吃飽了就不理人,眼睛都不睜開一下,沒好氣地說道:“看在你一片孝心,我已經泄露天機,如今不要想着套老夫的話。”
明謙想起通玄道君,看到星辰大海波動時候的激動樣子,於是對老人認真說道:“星辰大海如果動了會怎樣?”
老頭閉着眼睛,鼻子裡哼哧一聲,露出鄙夷的神色。然後又突然睜開眼睛,盯着他:“小小年紀上哪裡知道這些?你是什麼人?”
“老頭,八重鏡的人我認識一籮筐,什麼事情我不知道?”明謙一臉的傲嬌,這些八重鏡的人都不會輕易動怒,在他們眼裡七重境都是個屁,所以他反而顯得放鬆。
“不信啊,你看?”明謙說着,拔出劍來對着天上意念一動,隨意劃拉了幾下,心裡卻是暗自祈禱:“星辰大海,快動!”其實他自己心裡也沒有底,也感覺不到星辰大海,只不過是再次測試一下。老頭心裡一逆感到心頭有點反應,驚恐地睜開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少年一臉震驚地說道:“有本事你反着轉一下?”
“有區別嗎?”明謙接着反着轉了十幾下,一邊轉一邊問:“怎麼樣?”
“別轉了!”老頭伸出手來示意他停下,然後一臉愧疚地看着明謙:“剛纔承蒙公子給我烤肉,老朽無功不受祿,公子今日的人情老朽記住。”
這些八重星君看來都對星辰大海的微妙變化感興趣。此刻老人已經客氣多了,再也不敢小瞧他。但是這個老人明顯死要面子,不像通玄星君那樣開口求他。而是含蓄地做出一個交易,明謙當然明白,可還是想要得到肯定地回答。
“真的?”明謙盯着面前的老頭,直到看到他點頭這才直起身來說道:“以後要是打架,可不可以幫我一下?”
老頭一臉不爽沒好氣地說道:“公子話不能說得太直白,可以含蓄一點點。老夫早就過了動手的年紀,但是如果公子真的需要的時候,我如果能動可以出來站場子!”
他厚着臉皮問道:“爲什麼你們這些入了八重境的人,都不能亂動?”
老頭翻了一下白眼:“這是上天降下懲罰!”
“如今黑月潭有五大星君,如果去弄他們,是不是沒有反抗能力?”
老頭氣得頭髮暈,於是嚴厲告誡道:“小子,如果你敢動一步,千里之外隔空就可以一掌拍死你。你小子既然可以引動星辰大海,就應該抓住這大好機緣,早日進入八重境。等到你飛身之後,也可以提攜提攜我們這些老不死。老夫現在死不了活不了,卻又不能飛昇,估計再活一千年也是這樣。”
“那豈不是孤獨寂寞冷?”
老頭恨不得拍暈自己,大吼一聲:“滾,能有多遠滾多遠!”
有了這八重境,他乾脆不走了,一天到晚找他盤道。小妖女的烤肉每天按時供應,二虎想要回家急得團團轉,老頭一天被敲詐好幾次。
明謙又來了,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老人家,還沒請教你叫道號?”
“老夫道號不死星君!”老頭一邊吃肉,一邊翻白眼。明謙知道這是扯謊,這天底下還有這等道號?於是繼續厚着臉皮不恥下問:“這一鎮子的人都死光了,你爲何不出手?一個人活着有意思嗎?”
“雖然憋屈!但這是天規,八重境亂造殺孽是要天譴的!百年道行毀於一旦,不光不能飛昇,還要受到雷霆擊頂。老夫已經把他們都送走了,這個不用你操心。再說了人各有命,每個人都靠別人活着,跟一頭豬有什麼兩樣?”
“聽說八重星君可以造洞天玄境,可不可以幫我弄兩個乾坤戒?”
“可以,把你戒指裡的紫靈虎和黑水天蟒殺了,抽出他們的罡元,可以一用!”
“這個使不得,那還是算了。看來八重境還是惹不起,連我手裡的戒指都可以看清楚。那你就不送我點什麼,你看我現在還是六重境!”
“見過無恥的,沒有你這樣無恥的,你要是能修道入神估計是個笑話!”
最後還是死纏爛打,硬是在走之前從不死星君那裡,弄來幾樣好東西。一把用千年鱷魚脊骨做的短劍,直接送給了小妖女。一件水火道袍,也被明謙順走。
當他們走的時候,不死星君躲在屋裡硬是沒有露面。
“少爺,我覺得你臉皮真厚,我以前怎麼沒有看出來?”二虎抱着玄天棍,第一次表達了對他的不滿。不過明謙自有他的道理:“這些對八重境來說就是身外之物,放着是浪費。我就當孫悟空借金箍棒,要不然怎麼闖蕩江湖。不過今後是要還回的!”
“我呸!”不死星君在屋裡唾罵一聲,不過看着烤好的乳豬心情好很多。不能亂造殺孽,可這烤熟的肉是可以吃的。
過了青陽鎮二虎便顧不得其他人,一個人直接朝前狂奔。
一路上依舊有不少的難民,那些黑月國的關卡自然是收不到稅的,如今改爲徵丁。所以這些難民寧願躲在山裡,也不願意走到路上去。幾個黑月武士正在打瞌睡,二虎大搖大擺地就過去了。
“喲,總算來了一個,趕緊先綁了!”
幾個黑月武士上前就要綁他,二虎一巴掌就把人打飛。後面的人提着刀剛走上來,像看到瘟神一樣撒開步子就跑。二虎飛起一步將人抓了回來,仔細一看居然是蔡九:“好你個瘟神,到了這邊還不老實?居然又幹起老本行!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蔡九嚇得瑟瑟發抖,跪在地上喊饒命:“幾位公子救放過我吧,小的是有眼無珠。下次遇到你們我就直接躲開還不行嗎?”
“你惹的是我們嗎?禍害到哪裡都是禍害,當初不殺真的是錯了。”明謙無語了,還以爲他在黑風關做苦工呢,沒想到這傢伙挺能耐,又到這個地方來禍害別人。
最後他讓二虎直接一棍子敲死蔡九,免得今後再出來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