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起眼睛,看着自己眼前的這個傢伙,他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種從死屍堆裡爬出來的氣息。
就好像是在平日裡,這個傢伙都是在跟亡靈作伴一樣,讓任何人都不會在見到他的第一時間裡願意接近他。
“你是魔法議會的人?”看着這個傢伙,我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麼樣的方式跟他對話。
“沒錯,我就是魔法議會的人,人們喜歡叫我屠夫,不過我到是更喜歡稱呼自己爲‘獵神者’。”他嗓音沙啞的說道。
一個敢於叫自己獵神者的傢伙,他肯定是有着相當強大的實力,或者匹配實力的自信心的。
否則,沒有任何人敢這樣作死。
“擁有了自己領域的人,掌握着的力量足以毀滅世界的力量,而你居然敢自稱自己是獵神者……”
我感覺到有些好笑,不禁再度從頭到腳細細的打量了他一番。
“看你的樣子,可不像是能夠承受的住,禁咒級魔法的攻擊啊。”
如果沒有辦法防禦住對方的進攻,又何談反擊?只會在巨大的爆炸中被炸成渣渣。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吹噓自己的力量有多強大,是沒有用的。
“可是我爲什麼要承受你的攻擊?”他低低的笑了,從自己的破爛黑色長袍下面掏出了彎刀。
看着那只有一面刀刃的彎刀,我在看到的時候就明白了,這是一種非常危險的武器。
就像是他所說的一樣,這柄刀非常適合這個傢伙所說的話。
彎刀能夠繞過盾牌,攻擊到盾牌後面的敵人,這是一種無視防禦的武器。
“只要我能夠讓你在釋放出魔法之前殺死你,那就行了。”
說完,這傢伙的身體猛的收縮成了一團,化爲漆黑的雲霧,好似一件華美的禮服被揉成一團一樣。
黑霧消散過去之後,這個傢伙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魔法的層面上,完全感知不到這個傢伙的存在,他肯定有種特殊的能力,能夠讓自己完全不被魔法所發現。
能夠有着這樣的力量,在他的身上,魔法議會一定傾注了很多的資源吧?
如果說,這個傢伙就這樣白白的死在這裡,那麼豈不是意味着,魔法議會會損失一個能夠獵殺神的‘工具’?
思考着他的價值,雖然在魔法的層面上沒有辦法感知他,也沒有辦法用肉眼看到他的身影。
但是隻要這個傢伙存在於這個世界,那麼他就一定會跟這個真實的世界發生交互。
我能夠從風中,感覺到,有着一個無形的東西,正在高速的移動,向我接近着。
有的時候,事實就是這樣,只要換一個角度,就能夠發現,那些刻意被隱瞞的事實真相。
因此我佯裝着自己並不知道他究竟在什麼地方,直到他偷偷摸摸的接近我之後,我才猛然拔出手中的長劍。
刀劍交鋒,我格擋了他的武器,看着那鋒利的刀刃跟武器划過來的軌跡,這個傢伙想要直接把我的腦袋給砍下來。
“免疫魔法感知,武器具有破魔效果,能夠直接無視領域級別的魔法護盾發動進攻。”
在格擋下他的武器之後,我像是偵探一樣,說着他的能力。
這個傢伙從未距離過我如此之近,我能夠清楚的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以及他在聽到我的話之後所表露出來的細微變化。
看着他臉上的這份表情,我清楚的知道,一切都已近被我說中了,這些都是發生在眼前的事實。
他像是爲了掩蓋自己在不經意間所表露出來的情緒一樣,在一擊並沒有得手之後,就急忙的後退,將我跟他之間的距離拉開。
“非常聰明的傢伙,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呢?你就算是知道的再多,也沒有辦法阻止已經發生的事情,以及事實。”
我謹慎起來,警惕的看着他,相比起之前我所對付的敵人,這個傢伙要更加難對付。
難怪這個傢伙敢如此自大,並且,自稱自己是獵神者,這並不是沒有理由的。
如果我不是早就有所準備,防禦這個傢伙的攻擊的話,憑藉着能夠隱匿在魔法無法察覺的本事,以及無視魔法防禦的力量。
他若是想要暗殺某些人,或者做某些事情,那些必然都會是相當簡單的問題。
這個傢伙,他的確有着足夠強大的能力,殺死一位擁有着領域級別的法師。
但是他卻也並不是因此無敵,面對着神級魔法的攻擊,他仍然有着能夠被殺死的可能。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我想要反擊,解決掉這個傢伙,那麼就必須要想辦法先讓他站着不動。
“我不知道是誰給了你這樣的勇氣,覺得自己能夠獵殺所謂的……神,是誰給你的力量?”
“魔法議會的智慧,是你這種人永遠也沒有辦法揣測的,我的身體早就已經經過了至高議長的改造,有着無限接近神的力量。”
然後他擡起自己的手指,不屑的指着我。
“而你,只不過是一個幸運兒,憑藉着自己的天賦跟運氣,走到了這一步。”
從他的話語中,我聽出來了,這個傢伙好像是很不滿。
“你說幸運,難道你擁有的這一身力量,就沒有幸運的成分在裡面麼?”我忍不住譏諷着他說道。
這個傢伙根本就是帶有着一種純粹的嫉妒之心,所以纔會覺得別人太過幸運。
“我爲了獲得這種力量,所承受的痛苦,是你所無法想象的。”
他的這番話,就好像是認爲,沒有人能夠感知到,他所承受的痛苦,沒有人能夠感知到他爲了獲得什麼東西,付出了多麼慘痛的代價一樣。
我知道這種傢伙,事實上,我也見過這種傢伙。
“我已經聽夠了你說的話,現在該輪到我說了。”
我打斷了這個傢伙想要繼續說下去的想法,有些事情,可不是通過嘴皮就能夠解決的。
這個傢伙本質上來說,就是一個貪婪的人,一個貪婪的普通人。
因爲自己的貪婪,他看到了美好的東西跟事物,所以不顧一切的渴求着,甚至不惜爲此拋棄自己原來的生活。
最終,這個傢伙成功了,變成了眼前的這個樣子,就像是我現在所看到的一樣。
他變成了這幅模樣,完全都是他咎由自取,選擇了獲得力量的同時,也成爲了別人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