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教授等人因爲省廳的急會,被提前召回,對女子監獄的工作視察也就這麼草草的結束了,而且,他們到女子監獄之初的目的也像是往海里扔了一枚石子一般沒有了任何迴應,我可是記得司法廳的幹部是因爲有人舉報女子監獄隱瞞越獄的事情才提前來到女子監獄調查的,當時司法廳的人可是一個個勃然大怒,那架勢完全是一個不查清楚此事絕不善罷甘休的態度,可是到如今,在監獄長親自出現之後,便也是石沉大海一般了。。
我不禁有些好奇,那天那個絕美的監獄長大人究竟跟錢教授等人說了一些什麼,讓他們乖乖的停止調查。
司法廳的領導提前離開,監獄提名幹部的事情也被擱置,不少等待這一次機會希望能升個一官半職的人都只能眼巴巴的乾等着,我也很奇怪,女王當初信誓旦旦的跟我說要領我去跟司法廳的領導見面來着,可這一回,司法廳那邊來人了,女王愣是從頭到尾就沒有出現過,這不禁讓我有些疑惑,女王去哪了?
看不到女王的影子,我也沒有太多想,也許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吧?
錢教授果然是一個十分講信用的人,雖然他本人已經離開了監獄,不過沒幾天,司法醫院就派出了一批醫護人員帶着一些專用設備來到女子監獄當中,當天領頭的護士長還跟我見了面,她告訴我,是錢教授親口安排的,要她們過來協助我對女子監獄的犯人進行體檢。
我有點小驚訝,我當初還以爲錢教授說要派人來協助我給犯人們體檢這事是隨口說說,真是沒有想到,他回去沒幾天這醫院的工作人員就趕過來了。
我問護士長她們是怎麼安排的,護士長卻告訴我,錢教授交代得很清楚,體檢的全過程由我全權指揮,當時他在女子監獄的時候就已經跟各監區的監區長還有監獄上級都交代過。
聽到護士長這麼說,我的心裡頓時就笑了,由我一個人全權指揮,那就好辦了,之前我在爲藍月的事情感到有些發愁,畢竟司法醫院派了人過來,如果由司法醫院的人來安排這次體檢的話,我行動起來就會很被動,不過現在一切都好了,由我來全權負責指揮,那一切都會掌控在我的手裡。
不過我依然決定先好好的把這件事情給辦好,這就是一次爲女囚專門準備的體檢,這也算是我離開監獄前,最後能爲這些可憐的女囚們做的事情了。
很快,我便作出了體檢方案,我告訴護士長,我們將要準備的東西和設備提前搬入監區,女子監獄一共就四個監區,最大的一監區因爲人數較多要給女囚一一體檢完也許要花上兩三天的時間,所以我們先從一監區開始,我都計劃好了,由一監區到四監區,一二監區都用兩天的時間來給犯人體檢,三四監區分別花一天的時間,對於那些情況特殊急需要治療的犯人,我們給予她們優先權,並且覈實情況之後立即轉入司法醫院。
護士長聽完我的安排之後,連連稱是,雖然我看上去是那麼的年輕,但是這個護士長卻沒有任何的牴觸情緒,後來我才知道,錢教授特別交代過她,不要小看我這個年輕,我雖然年輕但是醫術方面的造詣遠超錢教授本人,護士長非常驚訝,她很清楚錢教授在司法醫院的地位,能得到他如此評價的人,想必也不是省油的燈,所以護士長一直都對我十分的客氣。
說幹就幹,我的安排剛結束,然後跟粗眉毛和各大監區的監區長通報了一聲,我手上有錢教授親自下達的通行證,沒有一個監區敢不配合。所以,上午司法醫院的工作人員剛到,下午便開始安排一監區的女囚進行體檢,司法醫院的工作人員來的並不是很多,護士長加上護士們一共也就五人,不過也剛好能忙得過來,體檢工作十分緊湊。
其實整個一監區的女囚我基本上都差不多已經瞭解過一遍了,對於那些常常來醫務室的病犯我的心裡也很清楚是哪些人,幾個需要送去司法醫院治療的病犯,我提前已經從監區裡面帶出來,讓獄警配合醫護人員送去司法醫院了。
在接下來的一週時間裡,都在進行犯人的體檢,這件事情我沒有將他發展成爲像監獄大清掃那樣的牟利而且暴利的工作,因爲這些需要治療的病犯都是一些看不起病的可憐人,她們本身也沒有什麼錢,要是有錢的話,誰願意得個病不治來受這個罪?
也不是沒人來找過我,三四監區的大隊長就來找過我,說只要我把他們指定的犯人安排去司法醫院休養,一個犯人五萬塊,五萬塊,好誘人的數字,只要將犯人送到司法醫院就能拿到這個錢,這錢確實來的太容易了,不過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這不像是監獄清掃那樣,這些都是救命的名額,而且三四監區的犯人不像是一二監區,她們都是重刑犯,平時得了大病都要去司法醫院治療都很難批下來,如今我要是再在裡面作梗,那不是要她們的命嗎?
這一次,我是真的想好好的爲這些女囚做一點事了。
體檢到三監區的時候,我便在一個獨立監室裡面見到了我很久沒有見到的老熟人——沈君儀。
見到她我才知道,爲什麼她這麼久都沒有來醫務室找過我,因爲她現在已經被隔離了,她現在一個人住在一個單獨的監室裡面,我都是廢了好大勁,跟值班獄警強調這個病犯的病情十分嚴重,我必須親自檢查纔得到進入監室和她單獨見面的權限。
我走進這間陰冷潮溼的監室,偌大的一間監室裡面,只有沈君儀一個人的身影窩在牀上,我走過去,發現她的氣色明顯不是很好,感覺又回到之前那個癆病鬼的樣子了一樣。
沈君儀看到是我來了,她臉上的激動之情難以抑制,她一把扯住了我的衣袖,喊道:“肖峰,你總算是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回來找我的!”
聽了沈君儀的話,我十分的吃驚,她怎麼會一直在這裡等着我?其實如果沒有這一次的給犯人體檢的機會,我只怕都不知道她被隔離關押了,難道又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我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會被隔離關押?
沈君儀嘆了口氣,告訴我,她當初進入監獄就是因爲蘇俊東的陷害,蘇俊東還派人一直給她的飲食當中注入毒素,迫害她的身體,不過還好她遇到了我,她才能恢復起來,只是她不再吃那些有毒的食物之後,沒多久就被蘇俊東的眼線發現了問題,也許是那人報告給了蘇俊東,讓蘇俊東提高了警惕,所以蘇俊東就想了個辦法讓監獄裡面的人給沈君儀安了個傳染病犯人的帽子,然後以此爲藉口將她隔離關押,不允許探視,不允許走出監室一步,更不允許接觸任何人。
沈君儀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顯得極爲痛苦,她說,這段時間她越發的感覺自己的身體又開始虛弱了,一定是食物裡面有毒,不過她如果什麼都不吃的話一定會餓死的,所以她每一頓都吃一點,卻又不敢吃多了,怕再回到當初那種神志不清的狀態,一直在監室裡面勉強撐着,希望我能夠發現情況不對來找到她。
我聽完沈君儀的這番話,心裡頓時一抽,我雖然這段時間對於沈君儀一直沒來見我感到有些奇怪,不過這段時間我確實太忙了,監獄清掃的工作剛剛結束,又遇上司法廳來視察,而且因爲被禁足的原因,我一直待在監獄裡面沒有顧得上沈君儀的事情,所以一時間我真的是把她給忘了,沒想到這才疏忽了幾天,她又遭人迫害。
其實這也怪我,明明沈君儀是被人陷害進入的監獄,又在監獄中長期受到蘇俊東收買的獄警迫害,我以爲讓沈君儀提高警惕不去吃他們送來的食物就能躲過一劫,沒想到我忽略了人家的主動性,他們的目的就是迫害沈君儀,怎麼會這麼簡單就善罷甘休呢?我實在是太疏忽了。
我告訴沈君儀,讓她不要擔心,我會將她安排到司法醫院去休養,讓她這段時間暫時什麼都不要多想,安心養好身體就好。
不過沈君儀還是關心着她的計劃,問我進行得怎麼樣了。
我實話告訴了她,一切其實都在按照她的計劃進行着,只是最近一段時間,蘇俊東安排他的女兒去背景進行emba高級管理培訓去了,而且我又被監獄的繁瑣的工作拖得離不開,所以暫時擱置了這件事。
沈君儀聽了之後,不但不急反而大喜,她笑着告訴我,讓我不要心急,蘇俊東讓蘇錦璃去進修emba的課程,只怕是有意讓她接手君國集團的工作,如果蘇俊東真的有心讓蘇錦璃繼承產業的話,那麼我的工作就會變得更簡單。
看到沈君儀如此喜出望外,我卻是一聲苦笑,我真的不敢告訴沈君儀,我只怕要辜負她的期望了,我這一次也許是我跟她最後一次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