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長安已五天了,小寒每天都由太平公主陪着,穿梭於宮中、諸王子之間;這天,太子突然到突厥驛館造訪,邀請小寒一同去元帥府拜見秦元帥。
小寒本不想去,太子卻說秦元帥一直想見了,小寒只得同意與他前去。
“不等太平妹妹了嗎?不是說一直由她陪着嗎?”小寒感覺奇怪,問他。
“太平妹妹一會兒直接去秦元帥府,我們先去,我和太平早說好了的!”太子趕緊解釋。
“好吧,太子,咱們去,我也想見見懷玉元帥,聽說他家傳的鐗法及是大唐一絕,我正想見識見識,哈哈,希望秦元帥給我這個機會,也希望他不要令我失望!”小寒比武之心越來越強烈的。
勝負並不重要,切磋纔是最重要的,至少,他可以得到很多啓示;鐗法,也不例外。
“哈哈,秦元帥一定不會讓師傅失望的,他向來豁達大方,鐗法也奇特,一定會給師傅耳目一新的感覺!”太子說。
他越來越瞭解這個師傅,嗜武成癡,好像比劍就是他的使命似的;也許,他是爲劍而生的吧!
秦府到了,沒想到秦懷玉早已在門前等候他們了,一見面就說:“小寒先生,稀客稀客,先生自來我大唐,馬上就成了名動京華的人物,懷玉有幸,能邀請到小寒先生光臨,真是篷壁生輝啊,請!”
“早該來拜訪秦元遇的,奈何事多,宮中安排了比劍,又奉皇后娘娘之命,教授王子、公主劍法;太平妹妹又看得緊,所以,直到今天才來,元帥莫怪!”小寒趕緊謙虛說。
“哈哈,小寒先生快人快語,我喜歡,走吧,咱們演武場見,我正想領教一下小寒先生的劍法!”秦懷玉說。
“好,秦元帥果然爽快,能認識秦元帥,小寒三生有幸,這趟大唐之行就不虛此行了,哈哈!”小寒爽快地笑了。
“哈哈,小寒先生果然有趣,小寒兄弟,不介意我這樣叫你吧?”秦懷玉說。
“哈哈,好得很,秦大哥,從今天起,你是我的秦大哥!”小寒更爽快了。
“好,好兄弟,咱們先論交,再比劍,哈哈,拿酒來,我要和小寒兄弟喝幾杯!”秦懷玉高興地說。
於是,演武場前,兩人八拜爲交,太子作證,結下兄弟情誼。
“好兄弟,來,做哥哥的敬你三杯,請!”秦懷玉心懷大暢。
“好,大哥,咱們喝!”小寒的作風越來越像鐵鷹了。
不知爲何,他突然又想起了當初和鐵鷹交往的日子,似乎他是一道光,打開了他的天地,讓他的人生變得多姿多彩。
這時,秦懷玉已從兵器架上取下雙鐗,只一對鐵鐗而已。
“大哥不用家傳的黃金鐗嗎?”小寒奇怪一問。
“不用,咱們是兄弟,不是戰場廝殺,切磋而已,哈哈,用這鐵鐗足矣!”秦懷玉說。
“好,那兄弟也用鐵劍,太子,將我的黑雪拿好了,你也可以趁機觀賞一下我的黑雪,它可從來未離我身的,哈哈,好好看看吧!”說完,小寒解下了黑雪。
太子一喜,果然接過黑雪,仔細摩玩起來。
“大哥,請,兄弟要看看你家傳的秦家鐗法了!”小寒開心地說。
“好,兄弟,你的長劍也要出手哦,聽說你教了太平公主她們梅花劍法,哥哥可要領教一下了!”秦懷玉說。
話音一落,已揮出雙鐗,向小寒攻去。
這回,小寒也不再只看不攻了,長劍一舞,一招梅花三弄就迎了上來;一時間,鐗來劍往,好不熱鬧。
兩人卻不用內力,只以招法相和,鬥來鬥去,一下打了百餘回合,才罷手。
“好鐗法,大哥的鐗法果然了得,兄弟收穫良多,謝謝大哥!”小寒又是一禮。
“哈哈,兄弟的梅花劍花果然精妙,爲兄的還要請教兄弟,希望,兄弟不要嫌大哥太笨!”說完,從小寒手中接過長劍,就練起梅花劍法來了。
沒想到秦懷玉的劍術也是極高明的,初涉梅花劍法,竟也學了五六成,看得小寒連連叫好,不得不佩服他的領悟能力。
“好,大哥練得果然不錯!”小寒讚歎了。
“還請兄弟指教啊,我最多學了五六成吧!”秦懷玉期待地說。
“好,大哥,你再看我練一遍!”說完,小寒接過劍,就練起來。
這回,他練得比較慢,一下,秦懷玉就全看明白了;他再練時,就已將梅花劍法練至八成了。
“好劍法,果然好劍法,只怕已不在傳說中劍聖的落英劍法之下了,兄弟果然高明,未來武林必然以兄弟爲尊,哈哈,兄弟一定會爲武林放一大異彩的!”秦懷玉鼓勵他。
“謝謝大哥!”小寒趕緊謙虛說。
這時,太子已走過來送還黑雪,說:“果然好劍,不知道這劍究竟有何奧妙?”
“哈哈,這劍只不過鍛鍊得比較久一點而已,不過,真要知道它的奧妙,還得聽它的聲音,劍聲,就是心聲,你心裡的聲音!”小寒說。
他一說,兩人頓覺深奧,卻又不得不服,也許,是他的境界太高了!
“好了,論完劍法,咱們是不是應該論論形勢?”太子話鋒一轉。
“太子,你是不是心急了?這個時候有必要急嗎?”秦懷玉說。
“元帥,不急不行啊?你覺得,如果照這樣的情形發展下去,我能順利登基嗎?人家說不定已經開始磨刀霍霍了!”太子的臉色突然變成很難看。
“可是,太子,這事兒急不得,再說,我們當着小寒兄弟的面說這件事兒是不是太唐突了一點?”秦懷玉猶豫地說。
秦懷玉並不懷疑小寒,但茲事體大,他不得不考慮周詳;再說,把突厥拉進來做外援,他並不樂意。
“元帥放心,我早和小寒師傅談過了,師傅願意支持我們的!”太子有點一意孤行的意思。
“可是,太子殿下,目前皇上仍然健在,我們不能有任何動作的,否則,如果對方抓住我們的把柄,在皇上面前倒打一耙,那我們豈不是要徹底完蛋?”秦懷玉沉吟說。
“可目前的形勢不樂觀啊,我隨時又可能變成第二個李承乾,那後果更不堪設想!”太子已有兔死狐悲之感。
他一提到李承乾,小寒的臉色又是一暗;秦懷玉見了,不覺上心了:難道,這個小寒兄弟與前太子有關?
但他卻沒有追問,只放在心底,面上卻一直奉勸太子:“太子殿下,目前的形勢宜靜不宜動,對方也不敢貿貿下手的,當然,我們也會派人專門保護太子的,不如,就由小寒兄弟負責保護太子,兩位意下如何?”
“好啊,我看行,如此,萬無一事!”太子說。
“不妥,太子殿下,秦大哥,我畢竟突厥的客卿,我們來大唐主要就是爲質問高宗爲何屠殺三河鎮居民之事;目前,事情雖然說開了,但皇上仍然處在對付我的狀態之中,如果我再參與唐宮之事,只怕就目前的形勢看,對太子將更爲不利;情況將會更復雜,說不定,皇上都會懷疑太子了!”小寒趕緊說。
他實在不想管唐宮的事情,再說,他也管不了;牽扯其間,只怕想撤出唐都長安都不可能;目前,他必須以保護自己爲要。
聽小寒一說,秦懷玉也猶豫了,說:“小寒兄弟說的也對,小寒兄弟畢竟是突厥人,如果摻和進來,皇上必然懷疑;再說,我瞧皇上似乎還有對付小寒兄弟的後續計劃,不知道小寒兄弟是否可以告知一二。”
“也不是什麼秘密了,大約皇上不願意我回突厥吧,我在大唐的最後一場比劍將和劍聖對決,聽皇上的意思是生死對決!”小寒這時有些憂慮了。
他不想和劍聖生死對決,可,說不定將無法避免!
雪花又一片片飛過來了,他的心又聽見了黑雪的聲音,彷彿某種不祥的感覺正在不停地襲來,他已避無可避!
“啊,生死對決?爲什麼?”太子大驚。
“小寒兄弟,不知道皇上爲何如此對你?是否,你的身份特殊呢?”秦懷玉終於忍不住發問。
“目前只怕無法向你們兩位透露,否則,形勢只怕將更加複雜,唉,不說也吧,太子一切小心,有事知會一聲,小寒自當效命!”小寒說。
“爲什麼,師傅?難道,師傅有什麼難言之隱?”太子追問。
“看來,小寒兄弟的身份一公開,又將是一大風波;唉,太子,小寒兄弟說得對,多事之際,一切以穩定爲第一要務,否則風波驟起,只怕局面將更加難以控制;這場危機,也不知道咱們是否能夠順利渡過?”秦懷玉的臉色一片凝重。
“是啊,所以我才說我們應該早做準備,否則,如果事發突然,咱們猝不及防,豈非大爲不妙?”太子又舊話重提。
“小寒兄弟,你覺得用兵之道,貴在何速?”秦懷玉說。
“以前我沒怎麼讀過書,可韓大叔曾教過我兵法,他說,用兵之道,貴在瞭解形勢,然後,制定奇謀制勝,所謂正合奇勝!”小寒簡明扼要地說。
“韓大叔,誰?真是一語中的啊,形勢啊形勢,要真正明確形勢卻非常艱難;太宗朝時有房玄齡、杜如晦判斷形勢,人稱房謀杜斷,目前,他們已去,咱們缺少的正是能夠準確判斷形勢之人;從這一點講,皇后娘娘非常厲害,她已將形勢把握得牢牢的,咱們動都動不了,因爲,皇上都聽他的!”秦懷玉說。
“所以,形勢之關鍵在於皇上,太子,關鍵在於取得皇上的支持,否則,我們真的無能爲力!”小寒搖了搖頭。
“一語中的,所以,太子,如何討取皇上的歡心,纔是你的第一要務;好了,不要再想了,但願,形勢能被我們左右!”秦懷玉無奈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