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槍嘯,明日朕會命人擬旨,升你爲羽林禁衛左營都尉,回去吧。”人皇壓下不快,揮揮手讓方槍嘯下去。
從朝華衛西城校尉升到羽林禁衛左營都尉,已經是連升三級,正常情況下除非立了大功,否則不可能有這麼快的升遷,這明顯是補償,補償方槍嘯的雙腿。
方槍嘯根本沒有考慮,直接答道:“雙腿已廢,無力出任羽林禁衛軍職,不願尸位素餐,只求解甲。校尉印信已交還相府司,今日是來辭行的,就不打擾陛下雅興了。”
方槍嘯說完就親自動手推動輪椅,轉身朝殿外行去。
連升遷都不要,人皇的臉色越發不快,但又不能發作,十分憋悶。
就在這時。
伐羿小妖王突然站起來,朝方槍嘯踱步過去,優哉遊哉的說道:“聽這意思,是想來找我麻煩的。對,是我把你打成殘廢的,不服啊?”
方槍嘯坐在木輪椅上,頭也不回,輕笑道:“方某這一生,殺過的天妖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就算殘廢,也不虧!”
伐羿小妖王聽到這話,眼中殺意隱現。
其實,早在朝華城門外的時候,他就知道方槍嘯殺過非常多的天妖,因爲方槍嘯身上血咒匯聚成的紅光簡直能刺瞎天妖的眼睛,即便過去了十幾年都沒有散盡。
伐羿小妖王冷哼一聲道:“那些下等天妖,殺就殺了。高貴如我這般的纔是天妖,那些下等貨色與牲口無異,也只比你們這些低賤螻蟻高一等而已。”
“族羣內部都階級分明,視同族爲牲口,這樣的種族,敗亡不冤。”方槍嘯輕笑道。
伐羿小妖王眼中再次閃過怒意,回身看向人皇,大聲道:“人皇,我聽說人族尊崇武道,將古之神帝吹捧得天下無雙。既然如此,敢不敢讓我見識一下人族所謂的武道?”
此話一出,龍華殿中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小妖王想怎麼見識?”
伐羿小妖王昂首傲然道:“我伐羿乃太古天妖神將伐尤的後代,這一生必將踏上神道巔峰。只問人族的同代武道強者,敢和我一戰嗎?”
他說着忽然又看向方槍嘯,輕蔑嗤笑道:“還是說,你們人族的武道就是這種水平?動動手指,便成殘廢!”
這話已經是赤/裸/裸的嘲笑。
方槍嘯心中怒火萬丈,但在龍淵軍中,他是屬於智將,而且經歷無數血戰,早就可以做到在任何情況下都能保持冷靜,所以並沒有因爲這句嘲笑而失態。
一旁幫方槍嘯推輪椅的莫武名卻忍不住了,握拳猛砸胸口,發出擂鼓般的聲響,吼道:“雜碎,來啊!我跟你打!”
伐羿小妖王看了莫武名一眼,極盡輕蔑的說道:“一個嘍囉,也配挑戰我?”
“雜碎,有種就跟我打!不敢就閉上你的狗嘴!”莫武名憤怒大吼。
伐羿小妖王目光一冷,哼道:“好啊!那我就讓你死個痛快。不過,不需要我出手,我的護衛就足夠碾碎你!”
他說完轉向人皇,大聲道:“人皇,既然你們人族的螻蟻都想來挑釁本妖王,那就別怪我出手狠辣了!比武臺在哪?!給我滾出來!”
他說着就騰空而起,飛出龍華殿,來到了龍華殿外的尊天台上。
尊天台並不是用來比武的,不過人皇並沒有阻止。
雙方既然已經定下比武,就算不在尊天台打,也會在其他地方打。
人皇索性就將尊天台設爲比武臺,讓雙方比武。
原本在龍華殿中觀賞歌舞的大周王侯全都出來,由侍者將坐墊茶几搬出來,坐在龍華殿前的百級臺階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前方的尊天台。
皇宮中的每一座建築都極爲宏偉,龍華殿和尊天台都是其中最爲宏偉幾座之一。
在場的王侯都沒有想到,竟然有一天能夠在龍華殿前看到一場人族與天妖的比武。
莫武名巨靈神體覺醒之後,脾氣十分暴躁,立即跳上尊天台朝伐羿小妖王吼道:“天妖雜種,給我滾上來!老子捏死你!”
伐羿小妖王打量莫武名幾眼,見莫武名體內的真元強度最多就是武宗境五重,臉上全是不屑,回頭朝身後的一名七階天妖戰宗,傲慢道:“你去!直接殺了他,不需要給人族的皇任何面子。”
七階天妖戰宗領命,張開翼翅跳上尊天台。
莫武名看到天妖上來,根本不管對方是小妖王還是天妖戰宗,怒吼一聲就撲上去,就像一頭髮狂的巨猿。
七階天妖戰宗在體型上和莫武名一樣強壯,冷哼一聲迎上去,擡起雙手,和莫武名近身肉搏。
嘭!
一人一天妖碰撞在一起,四條粗壯的胳膊互相抓扯,開始角力。
強壯的手臂互毆,打得嘭嘭作響,拳拳到肉。
龍華殿前。
一衆大周王侯、天妖族使者全都目不轉睛的觀看着戰鬥。
外使臺主官居泰平負責接待外國使節,所以坐在穆古旁邊,同座的還有聖威武侯府的小侯爺蕭逸楓。
穆古看向居泰平,倨傲說道:“我是看不懂,你們哪來的膽量,敢答應小妖王的比武,簡直找死!”
居泰平臉色有些不快,道:“穆古長老先別高興得太早,誰輸誰贏還說不定呢。”
穆古輕蔑一笑道:“就憑上面那個天妖族的奴隸?主子教訓奴隸,你說誰輸誰贏?”
他口中的天妖族奴隸,說的自然就是莫武名。
就在不久前,在戰神鬥獸場的時候,莫武名就和天妖鬥過。
當時,蕭逸楓因爲這事輸了一大筆靈石,還沒能安撫好穆古,導致萬族貿易出現了很多波折。
不僅如此,當時蕭逸楓還被葉軒收拾了一頓,一想到這事,他就心頭火起。
“這個莫武名我認得,在戰神鬥獸場的時候,就被天妖按在地上捶!”蕭逸楓不屑的說道。
居泰平掃了蕭逸楓一眼,冷哼道:“小侯爺,注意你的身份!”
聖威武侯蕭單雄掃了蕭逸楓一眼,示意他閉嘴,然後看向居泰平,冷聲道:“居大人,就事論事罷了。太較真是會惹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