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拿……拿下家主?”
“文凡兄,這是怎麼回事?”
“嵇文昌,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文凡兄的話還不清楚嗎?一定是嵇文武害得文凡兄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拿下他,一切自然也就清楚了。”
“不錯,我信得過文凡兄。”
“我也信得過。”
在場之人,先是一怔,隨後,各自紛紛表態,就連之前還有些遲疑的人,也是馬上扭轉了心底的想法,誓要將嵇文武擒下,再交由嵇文凡處置。
尚辰浩暗自點頭,這嵇文凡,在嵇家的確有着很大的威望,即便已經不是家主之職,也依舊能讓這麼多人毫無理由的選擇相信他。這,完全是他個人的人格魅力,以及往日的威望積累。
“一切速戰速決。諸位,現在就出發吧。”嵇文凡道。
“是!”
嵇家那些中流砥柱紛紛領命而去。
尚辰浩擡眼望向遠處,淡然道:“我跟去看看。”
言罷,他隨即離開了議事大廳。
嵇文凡與嵇夢一父女,望着那漸漸消失在黑夜中的身影,心底涌着無盡的感激。
嵇府,東院。
嵇文武滿面春風得意,笑道:“明日,我便找個藉口,將嵇夢一那小丫頭支走,到時,我們嵇家的傳承寶物,便是我的了。”
幻想着既將得到寶物的場景,嵇文武臉上的笑容愈發風光起來。
突然,一道身影詭異地出現在他的房間中。
“什麼人?”嵇文武立刻警惕起來,而當他看清那全身籠罩着黑袍的身影時,立刻顯得畢恭畢敬起來,躬身抱拳道,“原來是前輩駕臨,晚輩剛纔失禮了,還望前輩見諒。”
黑袍人冷聲道:“嵇文武,你真是讓我失望。”
“嗯?”嵇文武一怔,小心翼翼地道,“前輩,晚輩不解。”
“不解?”黑袍人轉身,也看不出他臉上的神色,但從那聲音中,的確聽得出黑袍人對嵇文武的不滿,只聽他冷聲說道,“告訴你吧,嵇文凡已經被人救出來了,現在,你們嵇家的人,正準備過來擒你。”
“什麼?”嵇文武一臉的驚容。
怎麼可能?
自己的兄長,不是被自己囚禁在了北院的地牢中嗎?而那裡,除了自己,根本沒有其他人知曉,就連修建地牢的那十幾個人,也全都化做了花肥,而且那地牢中還刻有絕靈陣紋,就算是使用靈覺掃視,也絕不可能發現。
這般秘密之地,自己的兄長是怎麼逃出來的?
“前輩,我……我該怎麼辦?”嵇文武連忙望向那黑袍人,他知道,此人是絕不會騙他的。
“哼,你們嵇家的那些小嘍羅,本座根本不放在眼裡。我只問你,地點你逼問出來沒有?”黑袍人不屑地道。
“問出來了。”嵇文武連忙回道。
“那就好。我們現在便前往那裡,只要取出那件東西,你們嵇家,誰還敢動你?那時,你就是嵇家的主宰,任何嵇家之人,都必須聽你的。”黑袍人道。
嵇文武連連點頭。
現在,他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是死是活,就看這一次的。
兩人沒有遲疑,馬上動身前往西院嵇夢一的住處。
“嵇文武,你還不束手就擒?”
兩人剛走出院子,便聽見一道沉喝聲響起,隨之,幾個嵇家的中流砥柱飛衝上來,而那黑袍人則是長袖一揮,一股磅礴的元氣轟飛出去,直接將幾人震飛,摔砸在地上,生死不知。
沒有停留,兩人直奔西院而去。
“嵇文武在這裡!”又有人發現了兩人的行蹤。
“哼!”
黑袍人冷哼一聲,身如鬼魅,瞬間飄至那人跟前,一隻利爪直接抓過那人的脖子,噗嗤一聲,那人應聲倒地,鮮血飛灑。
黑袍人轉身望向嵇文武,道:“你一個人去取那件東西,我會幫你把這些小嘍羅都解決掉的。”
“多謝前輩。前輩之恩,晚輩沒齒難忘。”嵇文武躬身一拜,而他心裡,則是暗哼:“哼,前輩?等我取得我們嵇家的那件傳承寶物,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
也不遲疑,嵇文武連忙向着西院竄去。
直到嵇文武的身影沒入黑夜中,黑袍人才轉過身來,望向某處,冷笑道:“出來吧,你以爲,就憑你的實力,也能在本座面前掩蓋氣息?”
藏在暗處的尚辰浩心中一動,身影出現在不遠處,他鎮定地望着那黑袍人,譏誚道:“本座?以你六合歸心境初期的修爲,也佩自稱本座?”
“哼!若非五十年前被人所傷,你以爲,本座會是現在這個樣子?”黑袍人似乎想起了讓他很不高興的事,聲音微微發寒。
尚辰浩打量着黑袍人,片許,咧嘴一笑:“你是被劍氣所傷的。劍氣自勞宮穴而入,自氣海穴而出。這樣你都不死,還能保住六合歸心境的修爲,想必以前的實力應該不弱。”
聞言,黑袍人渾身一震,隱藏在黑袍下的雙眸中,彷彿射出了實質般的驚疑之芒,直盯着尚辰浩。
“你,竟然知道?”
“呵呵,我爲什麼不能知道?傷你的人,應該是九冥劍閣的風若雪,也或是她的傳人,而且,用的招式是風雪飄搖落千山一式。我沒說錯吧?”尚辰浩輕笑着。
風若雪,是他六位弟子中唯一的一位女弟子,也是天資極高的一個。
而那招風雪飄搖落千山,便是風若雪自創出的一式劍招,後經殘影殤指點,又將這一式的威力推向了更高的一層,甚至直逼殘影殤當年所創的九冥劍訣。
而那時,風若雪的修爲才七星耀魂境,年僅二十一歲。
這個女弟子,是最讓殘影殤得意的一個,不僅天資過人,而且乖巧靈利,懂得討人喜歡。
對於風雪飄搖落千山這一式劍法,尚辰浩很瞭解。
只需要感應那黑袍人身上的氣息與傷勢,他便能猜到當時的交手情景。
黑袍人久久不語,內心震駭。
他緊緊地盯着尚辰浩,想要從尚辰浩的表情中看出些什麼來,可惜,卻是什麼也看不出來。
不禁,他暗想着,這哪裡是一個十六歲的小鬼?
就算是那些經過大風大浪的武者,也未必能有這樣的鎮定自若。
黑袍人沉聲道:“小子,你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