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主子五官都快猙獰起來了,大聲的咆哮起來:“這是不是老祖的命令?難道他不信我?”
氣的他說話時都在哆嗦,驚得附近林子羣鳥飛起。百獸奔跑。
鐵牛臉上沒有一丁點的表情,他施展出丈二魔身後,一時間與白家主子拼的不分高下。論起道行,我們幾人肯定是不如百家主子,即便他身上負傷。若是拳腳上沒有新奇的本事。也不是白家主子的對手。
然而鐵牛修習丈二魔身,金剛不壞,除非用黎天古匕這種神兵利器才能破開他的皮肉。白家主子招式。根本傷不了鐵牛。
“師父爲啥要斬你?這一點怕你心裡比任何人還要清楚。”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白家主子也不是一個善茬兒。他獰笑起來:“哈哈,白老鬼當真是被鎮壓長了,連腦袋都不好使了,就憑你們幾個從旮旯裡蹦出來的小貨色,也想斬我?”
他原本圓潤的膀子,頃刻間變得乾癟細長起來。特別那種指甲,跟老鷹一樣鋒利。若是被搗一下。都能給人開膛破肚了。眼前的可是白家主子,我們誰都不敢大意。
智雲手裡持着一根木棍,耍得無影無蹤,漫天棍影。
白家主子身軀一震,眼睛裡面迸發出一道陰森的視線,銳利無比,停在身上跟有人用刀片劃一樣,生疼得很。
“老子從一隻小鬼修煉至今,連下面的閻羅殿都奈何不了老子,今日就讓你們瞧瞧什麼叫做本事?”
那條幹癟的手膀子直接從漫天棍影中抓住智雲的棍尖,手一扭,死氣順着棍身往智雲身上席捲過去。我胸腔子一鼓,青城古音施展出來,趁着白家主子一愣神的功夫,將棍子狠狠踢飛。
智雲動作敏捷,踏着詭異的步伐,三五步便穩當的接住了凌空翻滾的木棍,棍尖一挑,頓時綻出幾朵棍花虛影。
鐵牛雙掌捏拳,一招隔山打牛,頓時傳來鋼鐵交擊的聲音,的聲,不但他兩條膀子酥麻起來,就連我們的耳膜都嗡嗡的響個不停。
白家主子吃不住那股蠻橫衝撞的勁兒,便是蹬蹬後退,即便這樣,手腳上的殺人招式依舊不斷。鋒利的指甲划向龍掌櫃,我眉頭一擰,手裡的古匕以刁鑽的角度往白家主子手上砍去。
那堅硬的指甲,居然是被古匕齊齊的斬斷。
龍掌櫃衝我投來一個感激的眼神,隨後十指掐印,嘴裡念出道決,無數的符篆從他袖子裡面飛射出來,當指印停頓時,符篆立馬被引爆了。
噼裡啪啦一陣炸響,火海往頭上壓下。
白家主子往後一退,嘴裡哈哈大笑:“不愧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這殺人的能耐果真狠辣。”
那張嘴咧出一個詭異的弧度,乍一看,還意外他的腦袋裂成兩瓣了呢,肚子一癟,就瞧見他開始吸氣。頭頂上那片火海沾染了死氣後,悄無聲息的滅了,全部吞到肚子裡面後,這狗日的一個嗝兒都沒打。
“嘿嘿,既然能從死人堆裡爬出來,若是沒有寫實在的手段,怎麼敢衝你出手?”鐵牛膀子一震,丈二魔身變大一圈,死氣濃郁得快要滴出水來。
老趙赤手空拳,似乎不知道疼痛,一記沖天炮往白家主子的下巴砸去。
與此同時,智雲與我從老趙頭頂躍出,只瞧見他單手持棍,一招簡單的泰山壓頂耍到極致,那種氣勢猶如大鬧天宮的孫猴子一般。招式桀驁不馴,卻又蠻橫凌厲,完全是奔着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套路。
白家主子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擋住了智雲的當頭一棍,卻沒有擋住我那一招。幾乎在他接住智雲棍子的時候,我雙腿彎起,膝蓋狠狠的衝撞在他的胸腔子上面。
砰的一聲沉悶,白家主子大步後退,剛剛落地,我全身的力氣涌到腿上,朝着他的褲襠就是一腳。
“好你個許老魔,今天老子不扒了你的皮囊,抽了你的魂魄。”
白家主子羞愧難當,眼睛變得赤紅起來,現在他身邊全是死氣縈繞,鐵牛與他的比起來,有些遜色了。
我可沒這麼好的心思去跟他談笑,手上盡是各種下流的本事,專攻下盤。白家主子曉得我手裡古匕的厲害,也不敢跟我硬碰。
事先準備的很齊全,他從懷裡一枚墨斗來,一根吸入髮絲的黑線往白家主子身邊飛射過去。智雲木棍一挑,將線頭擊向我這邊,大家配合天衣無縫,彷彿波濤大浪一層高過一層。
眨眼間白家主子就被密密麻麻的墨斗困住,一個袖珍羅盤從智雲手裡飛出,穩穩的落在白家主子頭頂上面。
陡然間,白家主子的動作僵硬起來,我逮住機會,古匕往他胸腔子裡面送去。不了他居然是故意裝出來的,在古匕即將送到他胸腔子裡的前一秒,一條幹癟的手臂往我脖子捏來。
若是讓他捏住,那還了得?
頭一偏,收住手裡的古匕,利索的滾到旁邊。
偷襲落空,他這種小算盤也就落空了,乾脆震斷那些墨斗線,臉上笑得歡暢:“這些尋常把戲,倒也別拿出來丟人了,對付一般小鬼還行。”
鐵牛瞪大眼睛,大叫一聲:“今日就讓你瞧瞧大乘的丈二魔身。”
一枚枚斗大的道家符在他身上顯化出來,雖說與之前的丈二金身有些相仿。但是現在這些符篆卻給我一種陰森悚然的感覺,完全沒有了之前那種正統道家的韻律。
鬥法到了激烈處,鐵牛揪着白家主子的衣領打在一起,二人拳腳不分上下,說起來仗着丈二魔身,鐵牛撿了個便宜。
一想到白老鬼報復自己,白家主子就極其敗壞的大吼出來:“你個白老鬼,不想着如何讓白家東山再起,卻是忙着爭奪這些無用的權力?”
這種時刻,最怕分神,老趙不知道從哪兒冒出頭來,一拳搗在白家主子的胸腔子上面。雖說不痛,卻徹底的激怒了他。
同樣一拳轟來,砸在老趙身上,一時間,老趙臉色憋得通紅,直接噴出一大口血沫子來。
智雲臉色一狠,長棍直搗,直接戳在了白家主子的嘴裡,洞穿了整個腦殼子。
“哼,幾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崽子。”
嘴裡森然一笑,只見他一嘴咬下,咯嘣的聲,就瞧見智雲手裡的木棍被咬做兩截。負傷的白家主子就已經這般強大,如果沒有沒有負傷之前,恐怕我們誰都不是他的對手吧?
如今動了手,便只有一方能活着離開,要麼你死,要麼我亡。
白家主子口舌上面不落下風,但是臉上的忌憚越來越發的濃重,拼殺之餘,他開始勸說起來:“諸位,何必替那白老鬼賣命?只要你們跟了我,以後吃香喝辣,讓你們跟我平起平坐,如何?”
龍掌櫃收住手腳,呼哧的喘了幾口,問道:“此話當真?”
瞧見我們幾人手停下手來,白家主子臉上露出了高興的表情,拼殺了這麼長時間,他也累得慌。特別是先前智雲那一棍,直接戳穿了他的腦殼,別瞧他故作沒事,其實早已經傷上添傷。
他重重點頭,走到我們前面,說道:“當真,你們要是不信的話,我可以發下血誓,如何?”
龍掌櫃猶豫起來,我們幾人面無表情的站在邊上。
他立馬咬破了自己的中指,指天立下毒誓,要是誓言的話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龍掌櫃忽然笑了出來:“如此最好,我也不想跟你分個死活,畢竟現在你纔是白家的主子。”
正當氣氛慢慢緩和下來的時候,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出手了。
白家主子一掌拍在我的肚子上,他也不好受,被我手裡的古匕斬掉兩根指頭。
“嘿嘿,你當真我是白癡麼?”
龍掌櫃瞧着白家主子,臉上古怪的笑着。
“既然你們要替白老鬼賣命,那成,就先斬你們,在滅了白老鬼不吃。白家在老子手上,誰也奪不走。”
說話的同時,白家主子身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若是形容起來,那就是他在迅速的蒼老。只怕現在纔是他真正的模樣吧,一隻千年老鬼。
身上的皮膚猶如老樹枯皮,特別那雙眼睛更是陰森,跟鑲着倆兒幹柿子似的,瞧一眼,頭皮都在發麻。
白家主子嘴上叫的歡暢,但還是被我們逼得用出最後底牌,就連他也說我們是死人堆裡爬出來的。
若是說起拼殺的經驗,白家主子不如我們,倒有些誇大。但起碼我們與他不相上下,在人數優勢上,逼得白家主子不停退步,甚至是想要勸說我們。
到了現在,逼得用出最後底牌。
我們幾人臉色逐漸凝重,分出生死的時候到了。
自從體內的魔相崩碎後,我就再也沒有感覺到它的蹤跡,也不曉得是不是消失了。現在白家主子祭出了大殺招,只有鐵牛一個人的話,根本招架不住。
深吸一口氣,我猛的擡起頭來,說道:“你以爲就你會變麼?”
我開始運轉體內的魔極法相,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念起那段口訣,白家主子曉得我體內那頭魔相。
瞧我這種樣子,開始瘋狂的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