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似寒冰墜落,咔咔聲中,黑色圓盾在巨錘轟擊的瞬間,崩裂而碎!
吾命休矣,緊接着劇痛襲來,廖仲直接被這錘擊,擊的飛了出去,而被自己洞穿胸膛的傢伙,亦一同被擊飛了去,不過其臉上那層陰惻惻的笑意,卻是讓廖仲看得心頭一涼。
下一瞬,這怪物兩手一攀,抱住了自己肩膀,大嘴一張,徑直朝自己脖子咬了上來!
鄒離有心施救,可那溼土身形倒轉,直奔自己而來,交手之下,鄒離根本無暇顧忌其他。
糟了!
向起心頭一凜,以這式幻夢劍招,強行提升的修爲本就極耗靈力,再放出白炎,體內靈力更是無以爲繼,兩者疊加之下,短暫元嬰中期的他,修爲正在快速跌回結丹後期。
寧小喬跟彩兒兩人,氣息也開始變得不穩起來,顯然持續時間也將要結束。
神通轟擊下,縱然看不到申屠蟠,可向起卻能感知到,那股強大的氣息,非但沒有盡全力,靈力更是沒有半分減弱!
裂魂——
這陡然從申屠蟠口中傳來的聲音,使得向起三人同時一驚,偏偏躲在一旁,毫無建樹的曹牟,還在此時大叫道:“主人加油!”
“這小子,肉身之力竟然如此強悍,其神魂也比同境修士強出許多。”申屠蟠望着向起,眼中狠色更濃。
如今被着盔甲骷髏穿體而過,雖然表面上看沒有血肉橫飛的恐怖場面,可那身體各處傳來的痛感,卻是比打成篩子更加極烈。
這一殺字,卻是在自己神魂識海內掀起滔天巨浪,此時的向起,心底竟生出了一絲恐懼。
與此同時,一陣陣無力感席捲全身,體內靈力幾乎損耗殆盡的向起,其修爲已然跌回結丹後期,而寧小喬和彩兒有心抵擋,卻是在這關鍵時刻,修爲亦跌回先前!
望着躺在地上的寧小喬和彩兒,望着不遠處渾身是血,右腿血肉模糊,站立不穩的鄒離,望着那隻剩神魂存在的廖仲,正被拎起脖子往嘴裡送去,無力感涌上心頭,有那麼一瞬間,向起覺得或許死在這裡也不錯。
“還有這兩個女娃娃,受本尊這裂魂一擊,卻也沒能將神魂打出體外。”
申屠蟠已經走了過來,看着晃悠隨時可能昏死過去的向起,極爲滿意的從懷中掏出一物,那是一根針,通體漆黑,一經拿出,周遭所有光線盡被吸引了去,這通道更暗了。
加油,加你妹的油,向起險些罵出聲來,只見申屠蟠處,接連化出三道黑氣,其疾如風,直衝三人射來。
讓向起無法忍受的是,這疼痛不止從肉體傳來,就連神魂也傳來難忍的激烈之痛,甚至在骷髏從身體穿過的剎那,他元嬰初期的嬰魂都被帶離軀體過半,險些被離體帶走!
撕裂感瞬間席捲全身,在這骷髏虛影穿過的剎那,那種感覺如何形容呢,向起覺得好似又回到了程序員的那個時代,而自己就站在一排機槍面前,看着自己身上被子彈穿過,軀體被打成篩子,出現一個個窟窿!
向起沒工夫理他,這衝向自己的骷髏,嘴巴大張着,旁人聽不到聲音,而自己識海內,卻有喊殺聲響徹!
殺——
“天縱之才,本尊最喜就是將天才扼殺於鼓掌之中。”申屠蟠朗聲長笑。
申屠蟠正邁着步,踏在這虛空,緩緩朝着向起走來,戲虐的臉上難掩殺意。
身爲涅槃高級修士,這申屠蟠眼光毒辣,戰鬥經驗之豐富,遠超旁人,對於出手時機的把握,堪稱宗師!
白駒過隙,寸陰尺璧,強撐着殘存的意識,向起看到那長相恐怖,手持斷刀的骷髏,卻…卻是在自己前胸一穿而過。
“哎呀,這廝好厲害的神通。”曹牟兀自叫着,卻見那三道黑氣,在此刻化爲三具身披盔甲的骷髏,身體在虛幻和凝實間來回變幻,當首那具嘴巴大張,手中所持大刀已卷,雖殘缺,依舊兇焰赫赫。
“主人小心,這黑氣神通攻擊的不止肉身,還有神魂!”許是出來的久了,這曹牟膽子也變得大了些。
向起長長的吸了口氣,快速的吐出。在那血肉模糊已經僅剩一條手臂的軀體旁,已離體而出的廖仲神魂,表情呆滯的看着,盯着自己僅剩的手臂也被這怪物啃食了去,望着這怪物半邊身子逐漸變成自己模樣,竟連逃都不逃。
來不及細想其他,這危急之際,向起雙手掌心金色印記顯出,赫然是巨龍圖案,龍鳴掌第二層順勢待發。
感受着殺神一般的申屠蟠,一步步緩步而來,向起只覺得腦中眩暈越發強烈,莫非就要死在這裡了麼…
眼角余光中,那先前半男半女,被毀去一邊女身的傢伙,正抱着一血肉模糊的軀體啃食,那令人頭皮發麻的咀嚼聲中,其消失的半邊女身,竟慢慢凝出身形,赫然是廖仲模樣!
向起已是強弩之末,全憑絕強的意志,才保持未昏死過去,寧小喬和彩兒卻是面色蒼白,雙目禁閉,直接栽落在地,昏了過去…
此時的向起,體內靈力猶如干涸的河牀,寸寸龜裂,一滴水都未曾剩下。
雙掌其出的剎那,向起雙眼一黑,險些暈死過去,而龍鳴掌第二層亦未發出。
寧小喬和彩兒,亦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又恰逢修爲跌落之時,對方神通已至,現在吞服回靈丹,已然無用!
身心俱疲,這修道一途,似乎跟自己苦逼的程序員生涯,並無二致。
“既然還沒昏死過去,那就好好享受這魂針入骨的神技,你可知這疼痛方是世上最美妙的味道,你說我是將你跟那兩個女娃娃縫在一起好呢,還是跟他?”申屠蟠指了指溼土,此時的溼土與鄒離纏鬥在一起,加上那吞了廖仲的傢伙,二人合力之下,鄒離亦危!
哈哈哈——
申屠蟠笑着,那漆黑的魂針閃爍着異樣光澤,慢慢的朝向起刺去。
眼皮好重,依稀間,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寫字樓公司裡,這種瀕臨死亡的感覺,陌生而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