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只有一種金屬性玄氣的顏鬆,因爲無法成爲鑄劍師,便更加努力的修練起玄功玄技來。半月以來,他的破玄指九玄終於在一次又一次努力嘗試的情況下打出,那一指點出的發光玄氣,有如精鋼鑄劍的寶劍,可以輕易洞穿十米之外的岩石,比起一般的玄氣出體,殺力傷不知強了多少倍。而他的信天鷹,也在兩人的不斷呵護下,羽翼逐漸豐滿起來。
但與之相反的是,他半月前因爲血狼武魂而順利得到的天玄七式的劍法,卻是進步甚微,幾乎是微乎其微。他當初習練了一上午,繞劍式的盤龍出海練了個五成熟,但這半月以來,卻一直保持在五成的基礎之上,無論如何修練,都沒有一絲進步。並且,這第一式練不成,其餘六式也無法修煉,他強行舞出,也只是貌合神離罷了。
他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沒有水火屬性,已經讓他的內心有了些許的失落,這下,連他最最得意的這套天玄七式也無法習練,少年不禁心生憤懣。
以顏鬆的脾氣,他還真不信邪,既然有這套劍法,那他通過不懈地努力,終究會練至大乘!這樣想着,他再次拔出情風劍,在劍齋後院中舞將起來。一招盤龍出海,從起手式,到移步,轉身,繞劍,運氣,一整套連貫的動作在他的腦海中已經如行雲流水般流暢,但實際打出來,卻怎麼也無法將玄氣的運行和身體的動作配合好。
心中依舊不浮,少年一身白衣,手拿翡翠長劍,就這樣不停地重複着那一招動作,一直從日出練至日落,從日落練至日出,連顏佳喊他吃飯,他也聽不進去。那種神態,就有如走火入魔一般。
就這樣,又堅持了五天,他的身體終於支持不住,力盡之時,手中翡翠長劍乒的一聲落在地上,少年整個身體,也有如一灘肉泥,向着地面扎去,顏佳見此,趕忙將他扶到屋裡,眼中關切倍至,悉心照料。
顏鬆躺在自己的牀上,心神,隱約間竟來到了玉菩提虛境之中。他本來就力盡,疲勞至極,來到玉菩提之中,也是一樣的恍恍惚惚,並無意其中的意象。可就在此時,那個冰冷的聲音卻突然想起,十分耐心地呼喚着讓他醒來。
於玉菩提中,顏鬆模模糊糊的睜開眼睛,心神漸趨清醒,然後虛弱地看向周圍,以俟那個冰冷的聲音要說什麼。安靜片刻之後,那聲音果然再次響起:“你已經成爲玄士,金屬性玄武功法開天劈地已經完成了應有的作用,是到了更換功法的時候了。”
聞聽此話,顏鬆那虛弱的精神忽然一震,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眼放異彩:“你說什麼,這些天來我一直無法修習天玄七式,是……是功法的問題?”
冰冷的聲音輕輕嗯了一聲,繼續說道:“金屬性的開天劈地功法,當時是用那顆龍珠換來的,接下來的木屬性功法,沒有強大能量的獸丹和相關的能量載體,是無論如何也取不出的。”
聞言,顏鬆慢慢陷入沉思,他那虛弱的心神慢慢的從平靜轉入興奮,最後,激動地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從金屬性功法開始練,每練一種功法,體內就會多一種屬性的玄氣?”
聽到那冰冷的聲間再次嗯了一聲,顏鬆激動的幾乎不能自己,一邊傻笑,一邊說道:“這麼說來,我可以獲得多重屬性了,我可以成爲鑄劍師了?”他說着,眼神不由地瞥見了幾月前進家族玄武閣時,從中拿到的朱雀帝國大衆玄技,也就是那本升龍訣。
當時他聽人說,升龍訣並不是平淡無奇,常人都能信手拈來的手把式,只要有特殊的玄功,是可心達到傳說中如龍一般強大的層次的!他早就想像玉菩提中這個冰冷的聲音請教,但一直沒有機會,這一次,他終於有機會了,便興奮地問道:“我一直感覺這本升龍訣可以通過習練玄武功法來修習,但是之前試了幾次,沒有效果,你怎麼看呢?”
安靜,長久的安靜,顏鬆耐心地等了好久,這下,不但升龍訣的問題對方沒有答覆,就連他第一個能否成爲鑄劍師的問題對方也閉口不言。又問了一遍,依然沒有回答,他這才失落的離開玉菩提虛境。
睜開眼睛,看着劍齋內燭光搖曳,知道已經是晚上了,他輕輕偏頭,正看到一旁時不時打盹的顏佳,正強撐着嬌身,似睡非睡地在自己身旁守候。當下,心中一暖,輕輕地將顏佳喚醒:“佳姐,我沒事了,你快去休息吧,瞧把你困的。”
顏佳被喚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嗔笑地數落了他幾句,這才連打着哈欠,去自己的屋內休息:“臭小子,以後練功小心着,別削尖了腦袋往上躥,老讓大家擔心!”
顏佳走後,顏鬆坐在牀上,手託着下巴,開始泛起愁來。他尋思着,當時將一個龍珠投入涅魂鼎,引出一部玄武功法,從那冰冷的聲音中可以體會到,那龍珠中的能量並非等閒可比。這下可把他愁壞了,如今金屬性的開天劈地已經完成了應有了作用,接下來要木屬性功法,他該拿什麼去涅魂鼎中換取呢?一時間,撓破頭皮,也想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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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沒那麼強吧,先搞一些獸丹試試?”顏鬆這樣想着,表情逐漸踏實下來,慢慢地閉上眼睛。
他舒舒坦坦地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便早早的起牀,洗漱完畢,連飯都沒來得及吃,便拿出前陣子葉南城主發給他的葉南第三名的兩萬金幣,匆匆趕忙獸丹閣。而幾月前他們去無涯劍派和帝都劍莊做玄兵買賣得來的錢,他並沒有動,感覺那是大伯辛苦血汗掙來的,應該用在更重要的地方。
這一次,獸丹閣的掌櫃一眼便認出了他,再加上半個多月前的葉南玄武榜,他更是對顏鬆的身份瞭然於胸,當下便極盡殷勤之能事,待顏鬆爲上上賓。
少年在心中冷笑一番,然後來到木屬性獸丹的臺前,打兩了一番,伸手拿出了兩張黃晶卡,對掌櫃道:“裡面滿滿兩萬金幣,三階高級的木屬性獸丹,能買多少。”
“顏少爺,小老跟您也不說假話,上次您的五千金幣買了三十枚三階高級金屬性獸丹,那天之後,爲了您的再次光顧,小老我特地多爲您準備了不少高階獸丹。這一次您兩萬金幣,本可買一百二十枚三階高級獸丹,小老出於崇拜,以後還望您多加照顧小店,這次我再湊個整數,多送您三十枚,一百五十枚!”
對於獸丹閣掌櫃的做法,顏鬆還真有些詫異,心說這個世界果然是實力至上,一個快要進土的老頭子,都唯實力馬首是瞻!他將一百五十枚獸丹裝入納戒,點頭謝過掌櫃,便轉身走出了獸丹閣。
回到劍齋,他迫不及待地跑上二樓,然後興奮地盤坐於牀上,過入玉菩提虛境之中。他頓了頓神,看着那個小小的銀色玉鼎,興奮的心情竟然有些後怕起來,剛纔在路上,他還感覺這百十幾枚三階獸丹足可以召出木屬性功法,可真得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他卻越來越緊張起來。
就在此時,玉菩提中忽然傳來那道冰冷的聲音:“誰告訴你要用木屬性獸丹,涅魂鼎共有九大玄屬性,你冒然舉動,可知道如何攝取木屬性功法?”
顏鬆忽然一愣,趕忙退了一步,他忽然意識道,當初得到金屬性功法時,自己就不會使用,這次聽到那冰冷的聲音如此說,頓時警惕起來,生怕出錯,十分虛心地問道:“這個……我是不是錯了,應該如何操作?”
沉默了一會兒,那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沒錯,這麼做就對了,以後習練什麼功法,就用相關屬性的能量去涅魂鼎中召喚接引。”
顏鬆腦門上頓時暴起幾條黑線,口中冷冷道:“我擦!這麼簡單,你瞞我到現在!”
那聲音似乎並不生氣,轉而說道:“不過——”
“不過什麼?”顏鬆眉頭一皺,急切地問道。
“你這些獸丹,能量太少,幾乎沒什麼用處。”那聲音說完,不論顏鬆再如何發問,也不再回答。
在心中暗罵了一句,顏鬆還是抱着希望,將一百五十枚三階高級木屬性獸丹盡皆投入其中。轉眼,那涅魂鼎忽然精光一閃,一道意識流便傳入了顏鬆的腦海之中:“玄武功法之木屬性:萬魂歸宗。”
腦門上再次暴出幾條黑線,少年低下頭,饒有深意地打量着面前那個拳頭大小的玉色銀鼎,輕輕用手摸着其周圍九大玄屬性的雕印,嘴中喃喃道:“這幾個字鼎上都有,小爺花了兩萬金幣,就他媽的感受了一下復讀嗎?”
當顏鬆極其失落地從玉菩提虛境中醒來時,忽然看到,一旁的顏峰和顏佳正安靜地守在他身邊。見他醒來,兩人尋問了一下他的玄修情況,然後顏峰談起了自己這些天所發現的情況:“狄家那個老鑄劍師三天前在帝都晉修歸來的路上遭到弓箭手的伏擊,由於年紀太大,身上中了幾箭,他們一行人所帶的一車玄兵也在打鬥中被人劫走。”
顏鬆聞言大驚:“誰幹的?”
顏峰表情十分鎮定,繼續說道:“他們撿回了射殺他們的箭羽,正面刻有司馬二字,現在,狄家人表面十分平靜,好似醞釀一場血腥的戰鬥。昨天,我看到狄家有人陪同那老鑄劍師進入情風山,好像是奔着無涯劍派而去。”
“這麼說,他們要和司馬家拼命了?”顏佳小臉有些興奮到,“到時候,顏家可要坐收漁翁之利啦!這個好計策是誰想出的,看不出來,顏家還有這等高人?”
顏鬆看着顏佳,表情有些難堪的搖了搖頭:“還是那句話,狄家人會認爲司馬家這麼傻,拿着自家的箭羽去做壞事嗎?如果他們兩家打起來,葉南城一共三大家族,對誰有利,一目瞭然。”
顏佳一愣:“這麼說來,這一手豈不是做得很糟糕,顏家人豈不是太沖動了,這樣一來,他們兩家會不會合夥進攻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