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鬆仔細地打量着各類玄師級任務,忽然,他眼前一亮,瞅到一處對他比較合適的活。目標:繳殺雪槍會所有成員。任務等級:玄師三級。目標惡行:殺人放火,無惡不做。目標地點:帝都城東八十里白山鎮。目標實力分析:一名一階玄師,一名七階玄士,三十名三階玄士。任務獎勵:三千金幣。
對於豐厚的任務獎勵顏鬆沒有興趣,他現在並不缺錢。此刻,他託着下巴考慮着如何憑藉自己的實力對付這麼多人,要知道,這可是三十多個武魂啊!他意識到,以自己的實力萬萬敵不過整個雪槍會,要接這個任務,只有組隊。他環顧一下四周,只有寥寥不過四五人,這四五人的修爲恐怕都比自己高出不少,他們能跟自己組隊嗎?
少年一咬牙,正要大聲問一下有沒有人願意和自己接這個任務,忽然,他的餘光感覺旁邊湊過來一人,轉頭看去,見一位面目青秀的少年正一眨不眨地盯着雪槍會這個任務,眼神中似乎還有些氣憤。顏鬆見此,趕忙問那少年道:“兄弟,要做這個任務嗎,咱組團吧?”
那少年聞言打量了他一眼,然後一把將那任務結了下來:“好啊,正好缺個幫手!走吧,下去登記。”
顏鬆見那人轉身便走,他趕忙跟了上去,表情有些猶豫道;“怎麼,就咱倆人嗎,他們可是三十多個——”
“開個價,事後你打算要多少錢?”那少年渾不在意顏鬆擔心的問題,邊走邊道。
顏鬆見此,這纔有意識地去打量了一下這少年,但卻一點也看不出對方的修爲。知道對方的實力不可測,他也多少放了心,趕忙說道:“我不要報酬。”
“不要報酬,難不成你家是白山鎮的,這次要爲家鄉除害?”那少年聞言一愣,隨即繼續沿着樓梯走下去,“可是聽口音不太像啊!”
“我是南方人。”顏鬆跟着那少年來到一樓一處角落,將揭下來的任務交給一位老者,老者饒有深意地看了看顏鬆旁邊的少年,然後簡單地記錄了一下,兩人這才走出任務閣。
顏鬆繼續道:“我已經準備好了,越早出發越好,你呢?”
“那就走吧!”少年說着,和顏鬆一起向着盤龍劍院的門口走去,路上他又忍不住問顏鬆道,“你不要獎勵,接這個任務做甚,單純歷練?”
顏鬆感覺自己獵取武魂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也不是什麼秘密,於是就坦言道:“我要蒐集他們身上的武魂。”而那少年聽了,也只是點點頭,一笑而過。
兩人出了門,顏鬆跟着少年來到一處路口,然後上了馬車。車伕快馬加鞭,不多時便來到了帝都東城門口,少年付錢下車,領着顏鬆來到一處不小的弼馬間,少年壓給馬伕二百銀幣,然後從馬廄中選了兩匹馬牽出來,兩人便牽着馬出了東城門。整個過程顏鬆都感覺特別順利,不知爲什麼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初來帝都時牽馬行街的尷尬事情……
出了城門,二人揚鞭東指,策馬飛奔。少年騎一匹青驄,顏鬆騎一匹棗紅,兩匹馬在無垠的雪地裡瓷意奔馳,絕塵東去。他們經過一處密林,又穿過兩個山莊,兩個多時辰的時間,兩人便來到八十里外的白山鎮。
白山鎮鎮如其名,背倚一座白雪皚皚的山丘,因爲離着帝都很近,這裡也稱得上繁華,鎮內的主要街道,都是由白色大理石鋪成,街道上的很多建築,也都是雕樑畫棟一般的典雅高貴。顏鬆雖然不在乎獎金,但還是感覺,三千金幣的獎勵對這鎮上之人來說,簡直太低了。
此時已時正午,兩人在街上找到一處梅花客棧,讓店主人將馬牽去喂着,然後在大廳內坐下來,要了些飯菜。吃飯間,那少年叫過一旁的小二來,向他打探最近雪槍會的動靜。
那小二聞言一怔,然後瞅了瞅這兩個少年,當得他們是帝都盤龍劍院來的之後,這才說道;“最近鬧得很瘋,鎮上的錢莊讓他們給洗劫了,又強取了好幾家買賣挺大的鋪子,其中有玄兵鋪,獸丹閣。鎮長曾派人鎮壓,結果派去的五十兵士兵全被殺死。這樣一來,銀槍會更加放肆起來,竟公然在大街上強搶民女,強燒民宅,並放言說五日一小搶,十日一大搶,誰若敢來,殺無赦。”
“他們最近搶·劫的一次是哪天?”那清秀少年問小二道。
小二說道:“已經是四天前的事情了,那是他們說的大搶,大白天的,三四十人光明正大的騎馬衝到鎮上,搶了兩處靈藥鋪,一處玄兵鋪,還有鎮上的幾個大戶人家,也被搶了,連他們家裡的女孩兒,都被搶了去——”
“那凌家呢,凌家有沒有事?”清秀少年忽然打斷小二的話,急問道。
“具體情況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明天又到了他們一小搶的時間了,”小二拱起手,看模樣好像是要拜託他二人明天爲民除害,可是話到嘴邊,看着面前兩位比他小四五歲的少年,終究是搖了搖頭。兩個十四五歲的小毛孩,能幹掉一夥強賊,他只在故事裡聽說過,儘管他聽兩人說來自盤龍劍院。
顏鬆無意小二的神色,他見清秀少年一副擔心的模樣,先讓小二離開,然後問他道:“你說的凌家跟你是什麼關係,如果擔心的話,我們這就去查看一下!”他說着,便站了起來,但清秀少年趕忙一搖手,示意不必了。
兩人吃完飯,在鎮上逛了一個下午,說是逛,實際上是看地形,踩盤子,以準備對策對付雪槍會明天來襲。當天下午,便有很多衣着華服的富裕人家紛紛收拾行禮,四處躲閃,一些大一點的店面也紛紛將值錢的東西藏起來,不敢示人,整個白山鎮忙得不亦樂乎。等到黃昏時分,一切再度恢復平靜,當晚,二人回到客棧,顏鬆向店主定了一個房間,清秀少年聞言一愣,隨及說要兩個房間。
顏鬆不解道:“要一個不行嗎,咱們晚上討論一下如何對付雪槍會?”
“我喜歡靜,”清秀少年拿出赤晶卡,加付了兩個房間的錢,一邊上樓一邊說道,“不用討論如何對付,明天他們來多少,我殺多少!”
來到自己屋中,顏鬆倒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覺,他想了一會兒,眼前一亮,準備在白山鎮佈一個劍陣。隨即,他就打開自己的納戒,準備清點一下隨身攜帶的兵器。可是他剛一打開,便聽到一聲鷹唳,顏鬆嚇了一跳,趕忙將納戒關上,生怕驚動了外人。
果然,片刻功夫隔壁的門就響了,顏鬆很快便聽到有人敲門,是那位清秀少年的聲音:“怎麼回事,剛纔什麼聲音?”
“好像是外面的鷹叫,不早了,先睡覺吧。”顏鬆沒去開門,幾句話搪塞了過去,聽到少年回到自己屋中,他再次小心翼翼地將納戒打開,然後將桌上的飯菜在第一時間放到信天鷹面前,這樣,才阻止了後者的鳴唳。這些天來,顏鬆幾乎沒怎麼照顧信天鷹,這就一直呆在納戒之中,可是個把月的功夫,這傢伙竟然又長大了不少!
顏鬆將信天鷹放出,讓它在房間裡活動活動筋骨,自己則清點了一下隨身攜帶的兵器。一切準備就緒,他再次將信天鷹放入納戒之中,然後輕輕打開窗戶,跳下了街道。
白天已經看清楚了地形,此時,少年在一處最繁華的路口上設伏。他悄悄地在周圍幾處大建築上小心翼翼地忙碌起來,一個人直忙了大半宿,眼看着東方欲曉,偶爾雞鳴,他再次仔細地檢查一遍,待得萬無一失,這才輕手輕腳地返回客棧。
幾乎是一夜未睡,顏鬆迷迷糊糊中便聽到了窗外人聲鼎沸,同時又聽到門被敲的當當直響,他一個機靈坐起身,趕忙去開門。清秀少年站在門口也不進去,直接說道;“走吧,聽街上的人說他們已經到達鎮外了。”
大街上的人明顯不多,很多人家的窗戶門都關着,走在街上的也是一些四處找地方躲藏的,爲了以防萬一,顏鬆和那清秀少年直接從屋頂上向前行去,他們沿着街道兩旁,一人一邊,向着鎮外奔去。不一會兒功夫,便見到剛剛進入鎮裡的一夥身穿白衫雪裘之人。
沒有想象中的多,只有十四五人,看上去都是一些二三十歲的青年人,之所以沒有全來,是因爲今天是五天一小劫中的“小劫”,如果他們全部出動,那得等十天一大劫纔可。
顏鬆伏在屋頂上還在觀察,卻忽然發現對面屋頂上的清秀少年早已飛身躍下,凌空抽劍一掃,頓時一道藍色玄氣打出,前方爲首五人見此急忙向後跳去,只可憐了他們的馬匹,被那股強烈的劍氣瞬間撕爲兩半。轉眼間,清秀少年已經和那一十五人戰在了一起。
顏鬆見此,急忙衝下,此處不是他設劍陣之處,他只得揮劍上前,同時,袖中紫龍鬚出乎意料的打出,他不想殺人,而是要逼着對方使出武魂。紫龍鬚破空而出,來去無向,一眨眼便洞穿了五六人的膝蓋。同時,他手握情風劍,將流雲斬、天穴七式等劍法相繼使出,一時間也算是所向無敵。
再看對面,那清秀少年玄氣出體,一個個藍色的高階玄技隨意而發,很快,便有四五人倒在地上。這邊的顏鬆見此,趕忙上前,可是倒在地方的人還沒來得及使用武魂,便已經死去。顏鬆表示無語,他幾步來到清秀少年身邊,說道:“逼他們動用武魂,獎金全是你的!”
那清秀少年不說話,再次捲入了戰鬥之中,不過很明顯,這一次他沒有將對方殺死,而是將他們一個個都打成了重傷。顏鬆見他在十幾位玄士級別的人中打殺,如入無人之境,心中竟不自覺地想起澹臺月來。
想如今澹臺月應該比眼前的少年造詣還高!對於天穴易主,顏鬆有着很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