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地珠

葉楓在城門口的一幕被大多數守衛、冒險者以及僱傭兵看清,說不定中間就有人認出了葉楓的身份,或者其中不乏對他手中的內丹有覬覦之心,所以葉楓一刻也沒遲疑,已最快的速度趕回了侯府。

“砰……”葉楓衝進了自己的東院,關上了房門和窗戶。坐在了他多年習字的桌前……

“唏唏唏……”葉楓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此等微不足道的機緣雖然對於現在的自己珍貴,但是絕不可亂了自己的心境,未來強者的路還很長,葉楓深知這是成大事者的基本條件。

葉楓手握住那支粗糙的毛筆,屏息凝神,開始落筆:“生於意外,年少多悲,外有奸邪欺凌,內有小人作祟,未能贍養至親,親已逝,則爲之過也。然我之雄心未曾泯滅也,神魔也好,人妖也罷,待得一身機緣至,神魔敬,人妖退,百萬河山,我主沉浮。

文字剛勁有力,文章氣勢如虹,直衝雲霄。此刻破碎的東院捲起了一陣狂風,似有掀翻東院的趨勢。

“呀!”葉楓剛平穩的心又再次躁動了起來,因爲此刻他的懷中正有一顆珠子越發的明亮,整間屋子都被照射的刺眼起來,恍惚如末日臨世一般。

幸好葉楓得罪了大夫人之後,這麼多年再也沒有下人來此關注過他,眼前的東院的一幕沒有驚動任何人,葉楓該爲之慶幸,身懷異寶,實力微弱,難逃一死。

“呵呵,神魔敬,人妖退,百萬河山,我主沉浮。壯志雄心在胸,心境手段都還過得去,倒是一個可造之材,不錯不錯。”一道蒼老帶有一絲戲謔的聲音在葉楓的腦海中突然出現,饒是葉楓有再沉穩的心境,都有點慌了神。

畢竟他還是一個即將十四歲的少年,人生經歷的太少太少,哪能真有那些活了上千年老怪物的那種閱歷呢?

“前輩在上,不知小子葉楓能否目睹一下前輩尊容,可讓小子執晚輩之禮?”葉楓片刻就壓下了心中的慌亂,隨即對着空無一人的房間躬身道。

“好,表現尚可,雖有驚慌,但立馬擺正自己的心態,同時讓自己靈活應變未知的狀況,小子,你讓老夫挺滿意的。”老者哈哈一笑。

葉楓心中雖有疑惑,但是依舊低着頭沒有起身,此刻想要知道更多的信息,當然是要讓這位不知名的前輩多說,所以靜靜的等待着下文。

“好啦,不用跟我使這種小心眼啦,老夫既然現身,就會告知你一切。”老者滿意地看着躬身的葉楓,輕笑道。

“小子,現在是哪位魔帝在位啊?”蒼老的聲音緩緩問出。

“糟糕,這位高深莫測的前輩看來是魔族的大能,且不知如今人妖兩族掌控天地,看來是遠古時期就陷入昏睡的……是否應該告知真相呢?萬一激怒對方,我這小身板可受不起一指……?葉楓心中暗暗埋怨自己手賤帶回了那枚圓珠,如今生死可由不得自己了。

“嗯?”老者似乎注意到葉楓的掙扎表情,心中滿是不解。

“怎麼,

我看你骨齡不過十三四歲,可能對於外界的情況不清楚,也不怪你,那我魔族的勢力現在位於何方,這總應該瞭解吧。”老者也沒責備葉楓,安慰地問道。

“前輩,恕小子無禮,前輩是不是在遠古時期就昏睡,如今纔剛剛甦醒?”葉楓謹慎地開口。

“咦,你小子居然能猜測出我昏睡的時間?”老者的聲音透着一絲疑惑。

“前輩,那晚輩斗膽告知,望前輩聽完之後能夠放小子一馬,望前輩成全。”葉楓起身,直立於桌前,正色道。

“說。”老者似乎也感受到了葉楓的鄭重,語氣之中也沒有之前甦醒後的愉悅,他有預感,魔族似乎出了很大的問題。

“神魔已滅,人妖兩族掌控天地。”葉楓言簡意賅的道明瞭真相。

“砰砰砰……”葉楓的那張練字桌碎了一地。

“不可能,小子竟敢欺我。”老者憤怒地咆哮着。如山的壓力涌向葉楓。

“嘭,”葉楓單膝跪地,強撐着開口道:“前輩息怒,請聽晚輩一言。”

“你的話如果不能讓我滿意,後果你應該明白。”老者收回了漫天的靈魂力量。

葉楓頓感周身輕鬆,站立起來。隨即閉目,片刻過後,葉楓睜開雙眼,彷彿之前的一切皆未發生。

此時的老者雖氣憤葉楓的話,但是對於葉楓還是充滿了讚賞的,若是此人爲我魔族後輩,將來絕對是梟雄。老者心中暗暗道。

“此事得從天地決說起……”葉楓緩緩的講起已這一段歷史。當講到人妖魔三族覆滅魔族的時候,葉楓明顯感覺到老者的興奮,但當人妖兩族密謀,打敗魔族的時候,外泄的壓力讓葉楓又一次快支撐不住了。

老者注意到葉楓的狀況,隨即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悲憤,不帶一絲情感道:“繼續。”

“如今人族掌控中域,享有最高氣運。東西南北四域人妖劃疆而治,戰亂不斷。不出意外,萬年以後,人族必能消滅妖族,一統神州。”葉楓身爲人族,對於人族的未來,也是充滿着一絲期待和興奮。

“哼。”老者的一聲不滿打斷了葉楓的思緒。葉楓回過神來,知道現在處境不妙,小心翼翼的開口喊道:“前輩?”

發現老者似乎沉浸在回憶中,葉楓也沒打擾,靜靜地等待着,他明白這位魔族前輩的實力非同小可,此時老者沒有要他的命,那麼等待他的將是機遇大於危險,未來的路如何就看老者對待他的態度啦。

想到這裡,葉楓內心也是緊張起來,畢竟這等機遇可不是那種武徒層次的,那可是能夠達到雄霸一方,涿鹿天下的野望。

小小的破敗屋子內,安靜的有些詭異。有旁人在的話,就會發現屋中只有一位少年郎恭敬的站着,一動不動。屋外的東風呼呼的吹打着窗戶,發出“吱吱”地聲響。

“唉……神魔本是天地寵,奈何蚍蜉亦撼樹,族滅道消心已死,天地留待後緣人。罷了罷了,天地已做選擇,老夫何能逆之……”

老者的話中透着一絲悲痛,一絲無奈,甚至還有一絲明朗。

“小子,憑你這份心性,將來在這亂世之中必有一席之地,但是如果沒有其它機遇,此生也就權傾一方。看你的居所、穿着,說不定還等不到那一天,現在有一份天地機緣已然賜予你,得之悟之則未來不可限量,失之,身死道消,等待下一個有緣之人。”老者平復心情之後,緩緩說道。

“小子尚有一些疑問請前輩告之,不然小子都不是很明白現在的狀況。”葉楓定了定神,張口問道。

“講。”老者直截了當。

“不知前輩名諱,在魔族中的地位如何?是否圓珠就是前輩所說的天大的機緣,既然前輩得到又爲何被困與此,前輩爲什麼沒能獲得這份機緣?”葉楓道出心中疑問。

“唉,老夫本名就不需告知你了。老夫帝號衍虛,當年的魔族十大高手之首,統領億萬魔族。當年天地珠出世,我率領數萬魔族高手與神族大能展開激烈爭奪,那一戰打得是天崩地裂,遮天蔽日,大戰三十餘日,神魔兩族高手死傷無數。最終我搶奪到天地珠,我魔族其餘之衆,自爆掩護我撤退,望我自天地珠中參悟機遇,替他們逆天改命。”老者回憶起當初的慘烈大戰,聲音都有一絲哽咽。

“神魔兩族也因爲那一戰,頂級戰力損耗過重,才被人妖兩族宵小暗算,落得個族滅的下場,不然你以爲人妖兩族真能那麼容易打敗神魔,那也太不把天地寵兒當回事了。”老者自信的言語中帶着淒涼。

“而後老夫秘密返回族中,參悟天地珠。所以神魔兩族都以爲我們這些老傢伙在那一戰中隕落了。我本想憑我的實力讓天地珠認可,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結果卻大大出乎我的意料。”老者相當落寞。

“看來是機緣不足啊……”葉楓也嘆息道。

“不錯。此圓珠就是天地珠,天地珠的機緣在於需要引動天地共鳴,才能順利認主,直到剛剛你的那段話出現,文字,心境,豪情都與天地誕生成長印證在了一起,從而天地珠自行認主,你現在閉目凝視你的心臟,看看有什麼不同?”老者一絲羨慕的說道。

雖然葉楓還沒能達到內視的水準,但是還是按照老者的話查看自己的心臟,“咦,是那顆珠子?忽然出現在我的心臟內了。”葉楓疑惑地說道。

“你以是天地珠之主,有什麼功能就靠你自己去發現了。老夫當年神魂困於其中,根本沒能獲得一絲天地珠的奧義。如今天地珠認主,神魂放還,然肉身早就損毀。魔族已滅,如浮根之萍,早晚湮滅於天地之間。”老者悽然地說道。

“想前輩一代梟雄,怎可如此落寞離世呢?況且心中難道真的沒有遺憾了嗎?”葉楓炯炯有神的盯着屋中突然浮現出影像,灼灼地說道。

“帝皇梟雄也好,販夫走卒也罷,老夫如今看開,難得你這小傢伙想開導老夫,不過你的想法真只有開導我這個老頭子這麼簡單麼?”老者戲謔地看着葉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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