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直升飛機緩緩飄起的轟鳴聲,褚汐汐感慨着自己悲涼的命運——就這短短几天的功夫,悲催的她先被雲晴下藥,差一點沒保住清白之身;再就是今天被一個從未見過的土狼綁架,滿以爲可以順利得救,沒想到得救前又發生了這麼一出意外,讓她承受了二十年來從沒承受過的痛苦。
好吧,鄰居孟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曾在兩千多年前說過這麼句話:“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爲,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如今,她餓也餓了,苦也受了,唯一沒整明白的,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所謂的大任和她有一毛錢的關係嗎?有嗎?有嗎?有嗎有嗎有嗎?真的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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粼州人民醫院。
趴在病牀上的褚汐汐儘管乖乖巧巧,一動也不動,可腦海中卻是波濤洶涌,無比澎湃,一次接一次地糾結着自己無比不幸的命運。
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什麼小鬼,她在最近這段時間裡似乎跟醫院結下了深厚的友誼,齊家輝爲了救她而前往醫院的印象牢不可忘,她這一次掛彩的痛苦更會記憶中生!天可憐見,她褚汐汐再也不想光顧醫院了!
才走下直升飛機,齊家輝便立馬當上了總指揮,一條接一條的命令有條不紊地脫口而出:一,醫院裡的相關專家們全力搶救受傷人員,不管何時何地,人命總是最大的;二,留在現場的交警以及救援人員迅速處理現場,第一時間取證後便儘可能快地恢復原狀,保證交通流暢;三,派遣得力手下展開調查,他要知道誰有那麼大的膽子傷害褚汐汐。
“汐汐,你就在這裡安心住下,我還有事,先去處理。”
VIP病房內,齊家輝柔聲寬慰着可憐兮兮的褚汐汐,俊美的面部線條如舊,只是那璀璨雙眸中閃過的不是溫情脈脈而是一抹冰冷的凌厲鋒芒。
“我纔不要住院,我只是輕傷,我要回家!”褚汐汐使勁擺手,堅決不答應齊家輝的要求。
要知道,她從小到大還從未住過院呢,不就受了點小傷嗎,齊家輝也忒大驚小怪了些!
更別提,如果讓顧安安和褚太平得知她傷重得要祝願,那得擔心憂慮成什麼樣!
“輕傷?”齊家輝哭笑不得,伸手在空中虛拍了拍她背後最圓潤的部位,反問道,“嗯,包括這裡?你確定你能夠自由活動?”
“大!色!狼!!”被齊家輝這樣堂而皇之地點到要害,褚汐汐登時羞得滿臉通紅。不知羞的齊家輝,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不說還好,他一提,褚汐汐當即便覺得屁股那兒更疼了!
輕哼出聲,褚汐汐秀氣的眉頭不自覺地一擰,心細的齊家輝發現了,當下也不點破,彎下腰,替她掖了掖被子,語氣輕柔:“乖,才住幾天,醫生不說了嘛,你那個……那裡的傷口比較深,頭幾天恐怕不能自由活動,當然也沒法上班了。”
喵了個咪的!在醫院住好幾天?想想就覺得可怕!
這麼一來,勢必鬧得家人朋友都知道了,這……
瞥見褚汐汐懊惱的眼神,齊家輝當即便猜到了她在顧慮什麼。
思忖了片刻,齊家輝走進病牀,耐心地瞅着她,笑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咱們總不可以瞞着叔叔、阿姨吧?汐汐你放心,我現在就去查,一定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唉,那就這樣吧……”
聽齊家輝說出這種有理有據的論調,褚汐汐耷拉着腦袋,沒有如往常那般糾結齊家輝話中的“咱們”兩個字,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就像泄了氣的皮球,聞着醫院特有的福爾馬林味道,再一次把土狼的祖宗十八代招呼了個遍。
事情到了這一步,也只有認命一條路可走了。
嘆了口氣,朝着齊家輝揮了揮手,褚汐汐拿起手機,撥通了韋伊的號碼。
見褚汐汐不再反對自己的安排,齊家輝囑咐了護士一些注意事項,轉身出了病房,還不忘輕輕帶上門。
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齊家輝掏出了手機。
“有結果了嗎?”
“少爺,那個綁匪受的傷不輕,還沒醒。”聽着自家這位向來溫潤謙和的少爺語氣森冷,邱禎祥心頭微怵,舌頭也有些打結,“不過,在他身上找到了沐氏集團的工作證……”
“沐宇睿的人?”齊家輝濃濃的黑眉擰成一團,“還是……有人故意陷害沐宇睿?”
“兩種可能都存在。根據已經得到確認的線索,這個綁匪極有可能是受沐氏集團的一個高層指使才做出這樁案子。那個沐氏集團高層的行跡也很可疑,他在今早出發,航班是直飛美國拉斯維加斯的。”
一口氣將查到的情況闡明,邱禎祥連氣也不敢喘一下。
在心中默默表揚自己優秀的口才,邱禎祥靜候着自家少爺的迴音。
“沐!宇!睿!”盛怒使齊家輝血脈賁張,額上青筋跳得分明,“不管是不是這麼一回事,我都要收拾你!”
“少爺,你怎麼了?”邱禎祥被電話那頭兇狠、冰冷、無情的聲音嚇得抖了幾抖。
齊家輝什麼也不說,掛斷了電話,轉身走回病房。
由於受傷的部位比較特殊,可憐的褚汐汐在住院的這幾天裡只能趴臥着,好在她天生樂觀,沒多久便適應了。
齊家輝回到病房的時候,護士已經離開,褚汐汐正對着手機和韋伊說個不停。
“……,總而言之,就是這麼回事,從頭到尾,我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傢伙是什麼人,最氣憤的是:他自己作死,爲什麼要拉上本姑娘當墊背啊啊啊!”
按下發送鍵後,褚汐汐耐心地等待了半分鐘,韋伊的回覆發了過來:“汐汐你現在的傷怎麼樣,嚴不嚴重?”
爲了表示自己的傷完全沒問題,褚汐汐想到一個餿主意,於是,她衝着站在病房門口的齊家輝勾了勾手指。
“尊貴的汐汐公主殿下,小豬豬時刻準備着爲您奉獻終生!”
齊家輝說道這裡被褚汐汐打斷:“不對,應該是小輝豬而不是小豬豬!好吧,今天本宮開恩,賞你改名小輝子!”
“謝汐汐公主殿下恩典!汐汐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在褚汐汐面前,齊家輝永遠是一副標準的跟班德性,他臉上那種諂媚的笑容,跟清宮戲中的太監沒有半分區別,典型的奴才嘴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