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沒搞清楚,可是莫雙和柴天翰可是清楚得很。褚語柔的故意他們都看得分明,明明就是爲了讓褚汐汐出醜,柴天翰是覺得,終於找到討好褚語柔的途徑了,可是莫雙卻是覺得看不過眼。
褚汐汐可是她的妹妹,姐妹之間哪裡有什麼事需要這樣的不擇手段?恰好準備了衣服?莫雙心裡有些輕蔑,同時又有些擔心,既然提前準備了衣服,想必肯定有什麼計劃在裡面,褚汐汐說不定有危險,這麼想着,莫雙就有些坐不住了。
可是他隱隱地覺得,憑着褚汐汐的才智,應當可以化解。況且自己一個男子,突然離席直接往後面走去,誰都會起疑的,自己若是起身,想必那柴天翰也不會束手坐在那裡。
他當然知道柴天翰也注意到了褚語柔的伎倆,只不過柴天翰是絕對站在褚語柔那邊的。
這邊褚汐汐跟着褚語柔到了後面,褚語柔將褚汐汐帶到小屋前,笑得有些甜得過分,“你在這裡面換衣服,姐姐在外面給你守着。”
“恩,謝謝姐姐。”褚汐汐回答得很乖巧,拿過褚語柔手裡的衣服,就進去了。褚語柔在外面看着她進去,說了句,“別怕啊,姐姐就在外面。”
得到褚汐汐的迴應後就輕手輕腳地走了。褚汐汐並沒有一進去就開始換衣服。她貼在門邊上,仔細聽着門外的聲響,門縫下人影走過,她知道,褚語柔已經走了。
又聽了聽沒有別人的聲響,連忙從屋內閃出來,進了另外一個屋子。她不傻,如果說最開始她還在想褚語柔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的話,現在看這架勢,也明白了十有八九。只是沒想到這麼齷齪的手段,她也用得出來。當真是恨她恨得入骨了嗎?
褚語柔急急地走到旁邊的隱蔽處,輕輕地叫了一聲,馬上就有個男人從竹林裡鑽了出來,褚語柔壓低了聲音,“人已經在裡面了,你快去吧。”男人點了點頭,就朝小屋走去。
褚汐汐在旁邊迅速地換好了衣服,她怕突生變故,剛準備開門走出去,就看到門縫下有道影子走過去,看樣子是個男人的,她頓住腳步,收斂呼吸,避免發出聲響引來那人的注意,等聽到那人進去關門的聲音時,她才快速地開門,疾步走到了前面。
這邊褚語柔估摸着時間應該是可以了,就往小屋那邊走去,一邊走一邊醞釀着感情,怕自己等會裝得不像,可是等到的時候,她傻眼了。男人一臉迷茫地站在那裡,看到褚語柔來了,怕她誤會自己辦事不利,急忙解釋道,“我一來這裡就沒有人。也不知道她在哪裡。”
“小賤人。”不是在人前,褚語柔沒有掩飾自己的氣急敗壞,是自己低估她了,以爲她剛從鄉下來,收拾起來肯定毫無招架之力,沒想到是她褚語柔被反將一軍,好,好得很,既然你要鬥,那我就陪你鬥到底。
“你過來。”褚語柔面寒如冰,男人不敢怠慢,急忙迎上去,褚語柔耳語了一番,男人連連點頭,“是是是。”
“給我辦好了,要是這次再辦砸,就不是說兩句那麼簡單了……”褚語柔的威脅很管用,男人露出些恐懼的神色,褚語柔懶得管他的情緒,身子一旋,往前面走去。
莫雙是擔心褚汐汐的,所以當褚汐汐腳步輕盈地走出來時,他着實鬆了口氣,見她那副得意的樣子,又有些好笑。衆人見兩人進去的只有一人出來,不禁好奇地問道,“大小姐呢?怎麼沒看見她?”
“我也不知道,她說在門外等我,可是我一出來就沒看到她的人了……”換了衣服的褚汐汐似乎很開心,說話也沒有了先前的軟弱。小小的臉上印着些純粹的開心,看得人很是心動。
只有柴天翰皺着眉,想着要不要去後面找一找,念頭剛起,就見褚語柔從後面走了出來,面色有些難看。褚汐汐見褚語柔走了出來,微微勾起嘴角。
褚汐汐見褚語柔走出來,跑過去,攬起褚語柔的一隻手,撒嬌般地說道,“姐姐,你不是說在外面等我的嗎,怎麼我換好了出來沒看到你啊?”越說越委屈,到後面,眼眶裡甚至有了淚光,“妹妹出來沒看到姐姐,還以爲姐姐不要我了……”
“怎麼會呢。”褚語柔僵硬地笑着,努力忍住甩開褚汐汐的衝動,“姐姐剛纔是去看水燒開沒有,好給他們換換茶。”
“是嗎?那就好。”褚汐汐的聲音開朗起來,像是得到爹孃肯定的小孩子,滿足又快樂,只是不知道那笑裡又有幾分是真心實意的。
“我們繼續吧。”褚語柔笑着牽過褚汐汐。手上不自覺用了點勁,褚汐汐垂頭偷偷勾起一抹笑,然後擡起頭,是一臉訝然和無辜,“姐姐你捏我做什麼?”
“前幾日興起跟着師傅學了點手藝,說是能放鬆筋骨的。”褚語柔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這小妮子,膽子比她想象的更大,看來是自己太過低估她了,這個人,比自己想得心機深,留不得。夜長夢多,留得越久,越不知道她還會生出什麼事來。
“是嗎?那姐姐得空了一定要給妹妹好好鬆鬆。妹妹正覺得最近渾身不舒服呢。”褚汐汐向來懂得給別人臺階,現在纔剛剛開始,不要逼得太急爲好,畢竟狗急了還會跳牆。要是把褚語柔逼急了,她難免不會拿自己的母親開刀,到時候如若自己被她支開,那就來不及了。
“今日是茶話會,姐妹情深還是先放在一邊吧。”不是是誰笑着說了一句,話裡是調侃還有讚賞之意,“都說褚府姐妹之間最是情深,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倒真的是讓人豔煞得緊。”
褚語柔掩面一笑,“我這妹妹從小體弱,本應該和我們一起長大,卻被送到鄉下,好多年不見,我這做姐姐的該盡的本分都沒盡到,本來還在自責呢,現在好了,妹妹接回來了,我也算是送了一口氣。以後啊,斷不會讓她再受那種罪了……”
衆人一聽這話,紛紛讚歎她的大度和細心。柴天翰坐在那裡一臉的若有所思,莫雙看了看柴天翰,大概猜到他在想什麼,只是低眉垂眼不再看他們,兀自喝着茶。
褚汐汐剛準備落座,一個下人打扮的人衝到前面來,有些慌張地喊了一句,“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