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當真如此,那褚老爺怕是要失望了!”唐大少感嘆一聲,心中對那褚家小姐頗爲好奇。
“這褚小姐名門閨秀,又是帝京第一美女,何愁沒有好的姻緣?莫不是唐兄有意?莫雙可代勞前去說媒啊!”莫雙調侃幾句,這唐大少早有婚約在身,此話不過是句玩笑罷了。
“莫兄莫要取笑,在下已有婚約,這褚府小姐再好,也是有緣無份啊!”唐大少不以爲意,莫雙的玩笑也不曾放在心上。
“唉,那當真是可惜了……”莫雙頗有失落之意的模樣,讓唐大少好一陣無語。
“行了,你們別在這寒暄個沒完,時候不早了,仙客來,請吧。我可要好好嚐嚐這仙客來的酒,聽聞這裡的酒讓人如癡如醉,可是當真嗎?”唐二少站起來,邊走變詢問莫雙這仙客來聲名在外的酒水。
“自然當真,二少親自嚐嚐,便可知分曉。今日有勞二位,仙客來,不醉不歸!”莫雙一時豪氣,許下豪言。
“好,不醉不歸!”唐家兄弟同聲附和,三人驅車前往仙客來酒家。
褚府,曲氏房中。
曲氏雙手緊握,在房中踱步。褚語柔坐在一旁,滿臉的焦躁。
這白老先生已經去了後堂一個多時辰了,怎麼還不見迴轉?就算直接離去,也該回頭來取尾銀纔是,怎麼說走便走?莫不是得了褚太平的諸多賞賜?
“夫人夫人不好了,官府來人,把白老先生帶走了!”丫鬟慌張跑了進來,一進來就被曲氏抓住手臂,嚇得丫鬟連忙告知,這纔將曲氏的手輕輕掙脫開來。
“帶走了?爲何帶走了?老先生不是去見老爺了嗎?那老爺呢?”曲氏焦急,一連問了好些個,叫丫鬟不知該如何回答。
瞧着曲氏情急之下失了往日沉着,褚語柔站起身來,叫丫鬟過來說話。
“我爹爹呢?”褚語柔慢慢來問,這丫鬟情緒稍安,臉色也平緩下來。
“老爺還在書房,剛纔把管家叫去了……”丫鬟回答的詳細,褚語柔微微點頭。
“那官府爲何將白老先生帶走?我爹爹沒有攔着嗎?”褚語柔眉頭微蹙,心中隱約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濃烈。
“是老爺叫人去官府報官,來了官人把白老先生帶走了。說白老先生是騙子,眼下已經有不少人過來指認了!”提到這個問題,丫鬟略顯慌張。
她是曲氏的丫鬟,深知白老先生的事情。如今白老先生事情敗露,想必必會牽連到曲氏。屆時,她們這些丫鬟僕人,都要跟着受牽連。
“什麼?騙子?這是誰說的?白老先生怎麼可能是騙子呢?”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褚語柔怎麼也不曾想到,萬無一失的計劃怎麼就會在白老先生身上出了差池?難不成,那褚汐汐當真能掐會算嗎?
“這,奴婢就不知了。聽前面伺候的人說,是因爲莫少爺帶着唐家兩位少爺過來求方子,結果白老先生一出現,就被唐家少爺指認出來,說這人曾在唐府招搖撞騙,甚至害死了人。老爺這才讓人去了官府報官,眼下白老先生已經被帶勁官府,開堂問罪了……”丫鬟略帶哭腔,似乎已經想到了褚太平牽連她們的下場。
“怎麼會,怎麼會呢?”褚語柔失魂落魄,這兩句話看似問着丫鬟,實際上更多的,則是說給她自己。
當初曲氏費盡力氣才找來這麼一位略懂粗淺五行之術的卦師,本想着進了褚府,說明其中利害,便可讓褚太平將那褚汐汐趕出府去。只要斷了杏仁的供應,老夫人自然可以有所起色,沒成想褚汐汐居然去了寺廟求得良方,不僅醫治好了老夫人,就連白老先生這邊也都露出馬腳。爲何事情都趕的這般湊巧?
“行了,你先下去吧,叫人去前面盯着,有什麼消息立刻過來。”曲氏吩咐兩句,揮手叫丫鬟出去。
等着丫鬟走了,曲氏這才驚魂未定的坐下來,瞧着同樣臉色蒼白的褚語柔。
“語柔,眼下除了這等狀況,當真是世事無常。這姓白的當真可惡,騙了這麼多人,活該他在唐家公子面前露了馬腳,只是眼下我們該怎麼辦?你爹爹定會追究的。”曲氏瞧着褚語柔,此時曲氏腦子混亂,已經拿不定主意,只好詢問褚語柔。
“孃親,我總覺得這件事情不對勁,爲何褚汐汐去了寺廟就能求得醫治老夫人的方子?爲何偏趕上白老先生要離開之際,有人站出來指認?又爲何連莫雙也參與其中?這是不是太巧了?”褚語柔的話讓曲氏立刻鎮靜下來,仔細一琢磨,的確是這麼回事。不由得再次問道:
“那語柔的意思是——”曲氏話說一半,但褚語柔已經明曉她的意思。
“我就是在想,這會不會是褚汐汐的應對之策?或許,她早就洞察了我們的計劃,眼下不過是她將計就計的戲碼!而現在,爹爹定在琢磨這件事,我們定要在爹爹查到蛛絲馬跡之前,將所有線索全部抹掉。否則一旦爹爹順藤摸瓜,娘,老夫人的事情,可就藏不住了!”褚語柔深思熟慮,隨即將這裡面的利害關係闡述明白,希望曲氏此時不要自亂陣腳,以免露出馬腳。
“語柔說的是。好在我先把他安排在了其他的地方,沒有經常碰頭,給他的銀子也被他揮霍得差不多了,眼下就算他出言指認這一切都是我指使的,只要他拿不出證據,那也是枉然。屆時還能反咬他一口,免得你爹爹疑心。”曲氏聽了褚語柔的見解之後,立刻鬆了口氣,身體也跟着放鬆了些。
“娘,這可不好。既然他已經進了官府,我們何不利用這次機會?那褚汐汐爲何能得到醫治老夫人的方子?若老夫人的病和她有所牽連,甚至是她故意爲之,那爹爹,又會做何感想?”褚語柔目露兇光,詭計忍不住浮上心頭。
想到褚汐汐在褚太平面前出盡風頭,心中褚加嫉恨。若是能借這白老先生之手,將褚汐汐的名聲毀掉,就算褚汐汐還能繼續留在褚府,這以後的日子,一定是生不如死!想到這,褚語柔忍不住面露笑意,猙獰扭曲。
“哦?語柔的意思,是想要借刀殺人?”曲氏身子前傾,心中將這件事仔細尋思,突然眼前一亮,忍不住笑道:
“不愧是孃的語柔,心思就是轉得快。的確,若是能借機會扳倒溫氏母女,那梁氏母女,也就孤掌難鳴了!”曲氏臉浮笑意,與褚語柔一同陰森詭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