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位於柳府東北方向,由各種形狀的太湖石塊堆砌而成的假山,依牆拔地而起,山高14米。這座假山是人工堆成,堆山匠師們稱爲”堆秀式”,故稱堆秀山。山前一對獅子石座上各有一石刻龍頭,口噴水柱高達10餘米,景象十分壯觀。山下小路曲折盤旋通向山頂。山前正中有門,門內有洞,沿洞內石階盤旋而上,也可到達山頂。山頂建有四角攢尖頂方亭一座,名‘柳景亭’。
柳飄絮就坐在亭子裡,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阿香站在身後,時不時往府外眺望,好像在尋找某個身影的出現,可是望來望去,終不見來者的身影。
“小姐,楚大哥肯定有事情,被耽擱了,不然他肯定會來的!”阿香看着悶悶不樂的柳飄絮,不只一次的開導、寬慰道。
“是嗎!?”柳飄絮淡淡的回了一句。
“肯定是的,楚大哥豈會自食其言!”阿香見小姐還是愁眉不展,繼續說道:“要不阿香去看看?”
“不用了,他要是不來,何必強求於人!”柳飄絮雖然心裡非常渴望見到他的身影,可是少女的吟持、內心的倔強使得她斷然回絕道。
“可是,小姐……”
阿香似乎還想替自己的楚大哥辯解幾句,卻被柳飄絮打斷道:“好了,你就不必替他說好話了,也許他真的被什麼事給耽擱了呢!”柳飄絮連自己也不明白,此話是替他辯解呢,還是自欺欺人,還是他真的被什麼事給絆住了,而不是因爲他並不想來見自己!
展昭此時站在假山下,遠遠地望着亭中的柳飄絮,心中充滿了一絲牽掛。他從來未曾想過,自己混跡江湖,居然有朝一日,會對一位妙齡女子初見傾心,弄得牽腸掛肚!
“咦?那不是展少俠嗎?”阿香一側頭,發現展昭站在山腳下,輕聲說道。
柳飄絮聞聲也側身往下望去,此時雙目以對,展昭雖然外表平靜,內心卻是無比澎湃!
阿香卻不知展昭心海翻滾,向下喊道:“展少俠,上來啊!”
展昭內心激動,難以平息,聞言只好強裝平靜,踏上石階,登上了‘柳景亭’。
“展少俠,請坐!”柳飄絮起坐,邀請道。
展昭抱拳道:“柳小姐客氣!”隨即坐在了石凳上。江湖人的個性向來就是豪放不羈,展昭雖然心海澎湃,但是多年的江湖行走讓他早已習慣逍遙自在,此時毫不拘束地坐在了柳飄絮對面。
“柳小姐愁容滿面,不知被何事煩擾?”展昭觀察細膩,從柳飄絮眉宇之間,就猜出了眼前少女有心事。
“哦?展少俠怎麼會認爲小女子有俗事煩身?”柳飄絮未曾想自己掩飾了愁容,還是被眼前的少年察覺到了。
“凡人總會有俗事,有俗事總會有煩惱,柳小姐認爲展某說得對嗎?”
柳飄絮覺得展昭回答得有些模棱兩可,似乎暗含禪機,不過卻通凡易懂,反問道:“展少俠,也會被俗事煩擾?”
“展某無拘無束慣了,不過也無法跳出塵緣外,被世俗名利所困擾!終究是個凡人!”
“展少俠過謙了,能不落塵緣有幾人,如果能夠看淡,也就不會深陷其中!”柳飄絮似乎有所感觸,說道。
“柳小姐所言甚是!展某此次前來是特意向柳小姐辭別的!”展昭雖然心中一絲不捨,可是畢竟柳成林請他過府,是有重要事情囑託得!既然事情有了些眉目,自己怎好再留在府中!
“啊!展少俠要走!”一直未曾開口的阿香,插話道。
展昭望向阿香說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展某終究要爲俗事奔波,希望後會有期!“說着展昭站起身,抱拳道。
柳飄絮雖然對展昭的俠肝義膽,欽佩不已!不過也只是略有好感,說道:“江湖多艱險,請展少俠多多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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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見柳飄絮沒有一點挽留的意思,心中瞬間閃出一絲傷感,臉上卻笑道:“多謝柳小姐,請柳小姐也多多保重,後會有期!”展昭再次抱拳道。
看着展昭遠去的身影,柳飄絮再次思緒飄零,別有黯然之意!想到那個他,是否也是身在江湖,半點不由人!
“小姐,你在想什麼呢?”阿香見小姐心緒煩亂,關心地問道。
“沒什麼,或許他真的有事吧!”
阿香被小姐搞得有些糊塗,問道:“哪個他啊?”
柳飄絮未曾想到,她心中的那個他確實被重要的事情給絆住了。
等到楚凡星救出月兒,牽着滿臉羞紅的月兒下山時,才猛然想起,自己昨晚答應柳府千金柳飄絮,說今早要過府拜望,順便看看受傷中的小蓮傷痛是否有所好轉!未曾想經此一事,給耽擱了!楚凡星一拍額頭,暗道:她會不會怪自己食言!
“少爺,你怎麼了”月兒發覺楚凡星有點不對勁,好奇地問道。
“沒怎麼,沒怎麼!”楚凡星有些不自然地說道。
“真的?”月兒從楚凡星的神情中發現了端倪,不相信地說道。
楚凡星慌忙轉移話題道:“月兒,你走累了吧,要不你在此休息一下?”
“恩,的確有些累了!”經楚凡星這麼一提醒,月兒頓時感覺是精疲力竭,都折騰了一晚上,早上又經歷了人生中的大悲大喜之後,精神上確實有些支持不住。幸得楚凡星照顧,才勉強走了一段路,而且此時也是飢腸轆轆!
楚凡星見月兒是身心疲憊,曾提議由自己揹着她下山,奈何姑娘家始終過於害羞不肯,只好作罷!
“月兒,你在這稍作休息,我給你去摘些果實充飢!去去就回!”
月兒此時雖百般不願意,奈何自己確實飢不擇食,就算弄些野果來充飢,此時對於自己來說也是不錯的美食。只好說道:“少爺快去快回啊!”
楚凡星一個招牌式的微笑,不知從何處學來‘打響指’的習慣,只聽一聲清脆的響聲,說道:“沒問題!”一個閃身已經消失在幾丈之外。
楚凡星這一去,才發現揚州城外這座‘五老峰’確實有些氣勢磅礴,怪石嶙峋,山上的樹也是千姿百態。楚凡星好不容易找到一棵有野果的樹,卻意外發現離樹不遠處,有一個黑洞,似乎在召喚着他,吸引着他一步、一步往前去……
離洞口四五丈之外,楚凡星頓覺洞口的吸力越來越強,自己腦海是一陣模糊,眼皮有些沉重,目光呆滯,似乎要昏昏欲睡,唯有一絲意識苦苦支撐着自己,只覺得腦海中不斷涌現出一個非常具有誘惑力的魔音:來吧,來吧,進來吧……
楚凡星猛的睜開雙眼,犀利的眼神透過黑漆漆的洞穴,想一睹黑洞內的風采!似乎黑洞也感應到了此少年的不凡,強勁的吸力瞬間散去,只留下深不見底的黑洞。少年迅速摘了幾個野果,走了幾步,回頭望了望黑洞,是不寒而慄!幾個起落之間,就不見了蹤影,這時卻聽到黑洞內傳來一陣嘆息聲,聲音透露出極其淒涼、落寞!
“少爺,你終於回來了啊!”雖然在大白天,麗日當空,可是月兒卻感覺不到一絲安全感,心中始終惶惶不安,見到楚凡星迴來,心終於安定了下來。
“等久了吧,來,將就吃點!”楚凡星把野果往身上擦了擦,伸手遞給了月兒。
月兒接過野果,是狼吞虎嚥,怕是真的餓壞了身子!楚凡星並沒有把剛纔奇異、驚險的一幕告訴她,怕她再次爲自己擔心受怕!也幸虧自己練一門與衆不同的練功心法‘三象歸元’,‘三象歸元’講究氣脈精神,天人合一,楚凡星在危急時刻,運行一週天,頓覺神清氣爽,那強大的魔力竟對自己毫無用處!
看着月兒的吃相,楚凡星心中閃出一絲傷感,疼惜道:“慢點吃,還有!”
月兒被楚凡星一說,竟有點不好意思,野果還停留在嘴中,口齒竟有些不清晰地說道:“少爺,你不要這樣看着人家嘛,人家吃相很難看,是不是?”
楚凡星搖頭道:“哪有!不急,你慢點吃,小心噎着!
楚凡星看着月兒吃着野果,思緒已經飛到了開封,不知道他的‘楚府’如今怎麼樣了,院子裡的千年矮鬆是否被管家照顧得無微不至,矮松下的迎春花,是不是已經開花了,它的花瓣一般有六至八片,嫩黃嫩黃的,很像一個個小小的太陽,花瓣每一片都很像棗核的形狀,中間的花蕊是一排一排的軟刺,很短很短,黃而發白的的顏色。每當這個時候,月兒都會摘上一兩朵,放在自己髮梢上,顯得那麼幼稚可愛!
“少爺,你在那裡傻笑幹嘛?”月兒吃完了所有的果實,才感覺有些溫飽,自己直到今天,才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那麼能吃!擡頭看到楚凡星在笑,便問道。
“啊,沒什麼!”楚凡星緩過神來,連忙解釋道。
“少爺,你怎麼傻兮兮的,剛纔就見你有些異樣,現在又在那傻笑!”
楚凡星是一陣無奈,哪有丫鬟敢當面說自家少爺傻兮兮得,估計也只有月兒一個人了。便說道:“真的沒事,我們回去吧!”
楚凡星倆人走在崎嶇的山路上,險隘難行!未曾想以後的路更加難以預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