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走出頹廢的深淵

落英回到家,就想去看看雲飛,看他吃飯了沒。但經過亭子的時候,卻發現他竟然還在喝酒!他一個人在喝酒的背影,她感受到了一種落寞,還有一種淡淡的憂傷。她還沒走近,雲飛已經聞到到那種熟悉的香味了。

“喂,你喝夠了沒有,我出去的時候你在喝,現在還在喝,小心喝死你!”落英一把將酒壺搶了過來,雲飛忽然覺得奇怪,爲什麼她每次來都是搶他的酒壺?看來這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了。

“給我”。雲飛說出兩個字,卻沒有了往日的冰冷,把手伸出來,示意把酒給他。

“不給,你已經喝了很多了。你聽我說一句,不要再頹廢下去了,好不好,有什麼是過不去的?像我一樣開開心心的不挺好嗎?”

雲飛沒有答話,他把手收了回來,靜靜地看着前方。兩人都不說話,氣氛突然有點尷尬,落英又有點不知所措了,她最怕突然間的安靜。

“既然你想喝,那我就陪你喝,這總行了吧,不過要適可而止哦,喝醉了我可不負責哦。”她想着既然勸不成,那就陪他一起喝,這樣兩個人之間纔會因此拉近距離。

雲飛轉過頭,落英發現原本無神的眼睛多了一絲神采,那雙眼睛一直盯着她,弄的她差點就落荒而逃。

“好,你陪我喝!”

得到他的允許,落英非常高興,因爲這就意味着雲飛已經開始注意到她,也爲開始新的生活邁出了一小步。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來,心情大好的落英完全忘記了自己的酒量,本着高興就喝多幾杯的原則,卻沒想到一下子喝多了,俏臉就變得紅撲撲的,她讓雲飛不要喝醉,自己倒是先醉了,不醉還好,一醉她就開始胡扯,不過他聽着卻是非常的有道理。

“我跟你說,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了,不要再想了,想那麼多幹嘛,你看看你現在,要死不活的,有意思嗎?人總是要走出來的,開始新生活,別老跟過去較勁,過去的事呢,過去就過去了,傻瓜才總是活在過去,活在當下不挺好嗎?你看我,每天過得多開心,無憂無慮的!我也曾失去過,當我發現自己沉浸在悲傷裡的時候,已經錯過了未來的很多東西,而我除了悲傷,一無所獲,那時我就明白,過去跟未來根本沒法比,未來你可以期待得到很多東西,而過去留給你的除了後悔還有傷痛,其他的什麼都沒有!過去的快樂只會加劇痛苦!”陳落英醉熏熏地說道,雲飛都懷疑她其實沒醉,她說的這些都很有道理,但是現在需要的是時間。

“你說的對!”雲飛拿着酒壺碰了一下她的酒杯,由衷地說道。

“來,乾杯!”她仰頭把酒一飲而盡,喝完後就開始不停的傻笑,說着她以前的糗事,雲飛難得的笑了一下。

“哈哈,你笑了!”落英醉眼朦朧地看着他笑道,或許她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好了好了,不喝了,你醉了,我扶你進去睡覺吧。”她是來勸酒的,沒想到雲飛成了勸酒的那個。

“嘿嘿,我沒醉,來我們繼續喝,乾杯!”拿着空酒杯,喝的時候倒了半天都沒倒進嘴裡。

“咦?怎麼沒了?”她把杯子朝下倒了倒,發現什麼也沒有,當她把酒杯放下的時候,忽然感到天旋地轉,然後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落英今天穿着一件藍色的連衣裙,濃密的長髮披在背後,頭上盤着的頭髮還有髮簪。她和玲瓏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美,性格也有天壤之別。但是她們身上的味道幾乎是一樣的,這也是讓雲飛慰藉的地方,今天被這丫頭一鬧,心情好了很多。

“來,我送你回房間睡覺!”他抱起了落英,送她回了自己的房間,放到牀上後,還細心的給她蓋好被子,坐在牀邊看着熟睡的她,忽然就笑了。

“這丫頭,說是陪我喝酒,自己就先醉了!”從落英房間出來後,回到亭子那裡繼續喝,但心境早已截然不同,喝着喝着他就想通了,再這樣下去,不用藍雄殺他,他就自己把自己殺了,而且雲帆還沒有找到,大仇也還沒報,最重要的是師父交代自己的事一件都沒做,就算死了也沒臉見師父。於是他決定重新做回自己,重新梳了頭髮,剃了鬍子,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

第二天早上,落英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等她清醒過來的時候,第一個念頭就是:昨天發生了什麼?心裡猛然一驚,她趕緊地拉開被子往裡看,頓時鬆了一口氣。

“衣服還完好無損的在身上,昨晚我是怎麼回來的?”她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起牀穿鞋,到外面卻發現一個人也沒有。

“別看啦,你爹上朝去了,你餓不餓啊?”雲飛突然出現,陳落英嚇一跳。但眼前的的雲飛讓她眼前一亮,知道昨天自己的話起作用了。

她靜靜地看着雲飛,眼睛無法移開,這時候她感覺自己儼然成了一個女色狼。

“小丫頭,我說你看什麼呢?你肚子餓不餓啊?”雲飛過來輕輕拍了一下她的小腦袋。他不說不要緊,一說到吃她的肚子就響了起來,只得用傻笑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餓啊,你等我,我去洗漱一下”。說完一溜煙似的跑掉了,雲飛看着她的背影,搖頭笑了,有她在,去到哪裡都不會孤單。

等她出來時,雲飛第一句話就把她搞懵了。

“你會不會做飯?我也還沒吃呢!”

“家裡不是有下人嗎?叫下人做就行了啊!”落英一臉不解地說道。

“廚房的下人有事回家了,沒人煮飯!”

“那怎麼辦,我也不會啊”。落英一臉無辜地攤開了雙手,那樣子讓雲飛直想笑。

“不會就去學啦,走,我們去廚房。”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他拉着進了廚房。

“我炒菜,你燒火。”雲飛着手分配工作,雖然,對於炒菜他也不是很在行,只能照搬之前在玲瓏那裡學到的炒菜方式。

“好嘞!”她答應得很痛快,但沒燒過火的她把整個廚房弄得像個火災現場一樣,濃煙滾滾卻不見火苗。

“你少放點柴啊!!!煙太大了,我看不清”。雲飛一邊用手扇煙一邊說道,眼睛被煙燻的眼淚直流,還不停地乾咳。

“咳咳咳……,我都沒幹過這樣的活,我怎麼知道會這樣啊!啊…,我受不了了,我要出去透透氣。”落英扔下手裡的柴衝了出去。

雲飛也受不住了,丟下手裡的炒菜鏟子跟着跑了出來。

兩個人跑出來現在門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哈哈哈!”雲飛突然大笑起來。

“喂,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落英說道,不自覺地摸了一下自己臉。

雲飛笑完後說道:“站着別動,等我一下。”他拿來一條手帕,細心地把她臉上的炭灰擦乾淨。

“你臉上髒了,有很多碳灰,弄得跟大花貓似的。”雲飛邊擦邊說,落英看他這樣細心幫她擦乾淨,一股暖流在心裡流過,更多的是感動,看到他已經恢復到正常了,很是欣慰。

“這就對了嘛,你笑起來還挺好看的。”落英笑着說道。

“那以後我要多笑才行了,好啦,擦乾淨了,你等着吧,我去做飯給你吃,要是讓你幫忙,今晚都吃不上飯了。”

落英有點不好意思了,不過也沒辦法,她決定以後要多下廚房。

沒過多久,一桌熱氣騰騰的飯菜就做好了。

“嗯~,手藝不賴嘛,做的挺好吃!”落英邊吃邊說,對雲飛的廚藝讚不絕口。

“喜歡就多吃點,我可不經常下廚的”。雲飛有點狡黠地說,落英還想說什麼,陳海回來了。

“爹,你回來啦,快來吃飯,雲飛炒的菜!”

“陳伯伯,過來吃飯吧!”雲飛也說道。

“好好,馬上就來!”陳海坐了下來,他看到雲飛一夜之間已經恢復了正常,不禁有點驚訝,飯都不吃就那樣靜靜地看着雲飛,弄得他覺得非常不好意思。

“爹,你在看什麼呢?看你把人弄得多不好意思。”陳落英推了推陳海的手臂。

陳海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雲飛恢復了原來的樣子,我是替他高興。你看,現在他英俊瀟灑,玉樹臨風,這纔是真實的他。”

“我能這麼快恢復過來,全靠小英,她功不可沒。”雲飛也笑着說道,這句話讓落英心裡甜甜的。

“小英,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把藥採回來啊?”陳海夾了一點菜放碗裡問道。

“今天就去,雲飛哥哥,你跟我一起咯,反正待着也是待着!”落英吃着飯,含糊不清地說道。

“嗯,可以啊,沒問題!”雲飛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不過,爲了防止被人發現你,等下吃完飯我幫你喬裝打扮一下”。落英壞笑道。

吃完飯,她拿來些假鬍子和一點膏藥貼。

“來,我先把鬍子給你貼上,然後,再把膏藥貼貼在這裡。”落英自言自語地說,貼得非常認真,像是在裝飾一件非常貴重的物品。

“咦?好像還差點東西啊?啊,我想到了!”她突然恍然大悟,弄來一顆假痣,然後貼在了雲飛的臉上。

“這樣就完美啦!”他對自己的傑作很是滿意。

陳海看着雲飛這副模樣,不禁哈哈大笑起來。雲飛去照了照鏡子,也是差點笑出聲音來。

“這樣的話,就沒人認得出我了。”

“好啦,我們出發吧,爭取在天黑之前趕回來!”

“那陳伯伯,我們出發了!”

“路上注意安全啊!”

“嗯,知道啦,我們很快就回來。”

兩個人剛剛出門就碰到了來找陳落英的夢蝶,“夢蝶姐姐,你怎麼來了?”

“來找你玩啊,你們這是準備去哪裡啊?”

“我娘病了,我們去給她採藥,對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我表哥!”落英指了指雲飛說道。

“這丫頭的腦筋怎麼轉的這麼快,我一下子就成了她的表哥了”,雲飛在心裡想道。

“你好!”

“你好!”

兩人相互打了招呼。

“夢蝶姐姐,我們現在要出發啦,等我回來再找你了。”

“嗯,好的”。

這是雲飛和夢蝶第一次見面。

兩人騎着馬出了城,一切都很順利。

“我以爲會有人盤查呢,沒想到那麼順利!”雲飛說道。

“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是誰的化妝術。”落英得意地笑道。

“好好好,你最聰明瞭。”

兩人快速趕路,不久便來到了茯苓山。

在山腳,沒想到又碰到了那幫山賊。

“姑奶奶,你怎麼又來了!”刀疤說道,看到雲飛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驚訝地說道:“他還真是你表哥啊?”

因爲雲飛出了城之後,就褪下了僞裝,所以刀疤看到的就是他原本的樣子。

雲飛一聽到這句話差點笑出聲來了,饒有興趣的看着落英,雙手抱胸面帶笑意的看着她,等着看好戲。

“是啊,你不是說要吃了這座山嗎?你想準備怎麼吃?”落英指着山說道。

刀疤笑着摸了一下光禿禿的腦袋,尷尬地笑道:“開玩笑的啦!別當真,對了,你們來這裡幹什麼?”。

“我跟我表哥來採藥啊,你們呢,又在這裡幹嘛,哦~,你們是不是又準備幹壞事?我表哥在這裡,你們小心點哦!”

“不不不,我們只是路過的,我們馬上就走!”說着刀疤趕緊上馬跑了,他的手下跟在後面,不時還回頭看,生怕雲飛追上來,那天的場面他們還歷歷在目,本來還心存懷疑的,這下是真的確定了。

“看樣子你跟他們很熟啊!”雲飛饒有興趣的看着她。

“不熟啦,就一面之緣,走啦,我們爬山吧!”落英岔開話題,她怕等下說出她之前在這羣山賊面前說雲飛是她表哥的事,那多沒面子。

雲飛一臉笑意地看着她,他感覺都被她傳染了,心情開朗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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