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萱一行人驅車,順着追蹤儀指示的方位跟上。
“他們停了。”蘇曼萱興奮的道,但她很快便又沉默了。
的確,他們已經追上了被擄走的人,只是他們卻還是不能將人救出來,因爲那車子已經開進了齊家堡。
幾人除吃驚外,更多的卻是擔心。
天知道這齊家到底出了什麼事。
蘇曼萱第一時間把情況彙報給了葉參謀,這事極有可能影響到“曙光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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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逸晨抓起牆角的一把椅子,用力將唯一的玻璃窗戶砸碎。
“你看我做什麼?這是幾樓,太高了我可不跳。”徐依佳不知他打什麼主意,還以爲他要讓她跳窗而逃。
古逸晨沒有說話,把牀單撕開,連着打了好幾個結,固定在窗臺處,讓牀單垂了下去,做出一副逃走的假像。
“誰說讓你跳了,過來。”然後領先鑽到那張大牀下,揮手讓徐依佳進來。
“你怎麼盡出些餿主意!我不鑽!”徐依佳欲哭無淚,碰上古逸晨,不知是倒黴還是幸運,爲了逃命,跟着他藏過衛生間,爬過樹,現在又要鑽牀底,這大小姐不該嘗試的都試過了。
“什麼叫餿主意,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徐小姐,大丈夫能屈能伸。”
徐依佳猶豫半響,終於還是犟不過古逸晨,爬了進去。難道真讓她自個逃出去,她可不敢,自清醒過來後,外面的槍聲可一直沒停頓過。
“不許說出去!我以後要是聽到一點風聲,就……就讓人殺了你!”徐依佳面子上過不去,威脅他道。
“哪能啊!真要說出去,我自己先丟人了。”古逸晨嘿嘿一笑,碰了碰徐依佳的胳膊,接着道:“你往裡點,儘量靠近那牆壁。唉,你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這是爲你好,萬一他們進來發現沒人,對着牀板來那麼幾槍,那你不是白鑽了。你沒看我都儘量靠牀腳嗎?”
徐依佳想了想,也覺的照他說的辦,似乎真的更安全一點。
“蕭良,你說我們真的能逃出去嗎?”徐依佳想起了醫院的畫面,自己的保鏢一個個的倒下去,他蕭良真的能應付那些人嗎?
“你剛不是還對我信心蠻大的?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古逸晨左耳貼着地面,聽着外面的情況。
“可是……”徐依佳突然伸手拎住古逸晨的右耳,“我們被人襲擊時,你在哪裡?”她終於想起來了,那個時候,蕭良在哪裡?難道說,是他通風報信。手上更不留情,狠狠的扯了起來。
古逸晨耳朵的吃痛,恨不能大叫幾聲宣泄。
“你放手了!”
“不放!說,是你出賣我們?”徐依佳心情激動之下,眼淚就要流出來了,只是苦忍着不讓眼淚掉下來。
“我說,你怎麼竟犯糊塗,我要出賣你們,還跑來救你幹嘛!我吃飽了撐着,消化不良,要折騰自己來促消化?”古逸晨也是鬼火冒,這女人有的時候真是糊塗的要命。
“我……我……”被古逸晨一通埋怨,徐依佳倒是馬上醒悟過來了,想想自己的推測實在站不住腳,只是剛纔怎麼就沒想到呢?訕訕的鬆了手。
“不用解釋了,你們女人是感性動物嘛!我能理解,時不時的衝動下也屬正常,你別苦着張臉了。好吧,我也有錯,你們被襲擊時,我剛好去了趟衛生間。你還別不信,雖然我也覺的有點巧,可事實就是這樣,然後我就跟着他們來這了,再往後,你都知道了。”古逸晨一通瞎編,趁這大小姐大腦未恢復正常前給自己補了個藉口。
徐依佳盯着古逸晨看了良久,眨了眨妙目,忽的笑了,“你是蕭良嗎?”
臉上雖還掛着淚珠,卻笑的異常鮮豔動人。
“……不會自己看,你們女人就喜歡莫名其妙!”古逸晨微微一震,蕭良蕭大叔可不是自己這幅德行,管他做啥,做了幾年牢,有點變化也屬正常。
徐依佳看了看古逸晨趟的地方,離牆角有一定距離,身子儘量朝牆壁擠了幾分,微紅着臉,輕聲道:“你靠過來一點。”
古逸晨尋思着這大小姐是有些害怕,忙道:“別怕,有事也是我先出去頂。”
“誰怕了?”徐依佳差點暈過去,我真有這麼柔弱? “哼,不識好人心,呆會他們進來,你就等着吃槍子吧!”
古逸晨一愣,發現自己處的位置還真的有些不太可靠,只是這孤男寡女的,他也不太好意思靠的太近。現在徐依佳都已經開口了,不靠過去倒顯的自己心裡有鬼了,犯不着拿自己性命犯險吧,也就挪了過去。
“蕭良,說說你的事吧!”徐依佳到底是個女孩,兩人處的這麼近,聞着他身上的男子氣息,心如小鹿般跳個不停,她說話純粹是爲了讓自己放鬆下來。
古逸晨頓了頓,問道:“真要說嗎?其實也沒什麼好講的。”
“你這人!”徐依佳嗔了他一眼,可惜古逸晨是看不見,心道:你這人一刻不讓我生氣都不行,這當口問的不都是廢話麼?
“真的沒啥好講的,跟喝白開水似的,沒一點意思。你別這樣看着我,我講就是了。嗯!母親在我記事前就改嫁了,到現在我也不知道她長什麼樣,照片也沒見過。父親早年曾經跟過一個民間拳師習武幾年,怎麼說呢?子承父業吧,我後來跟着父親學了幾年拳腳。再後來,父親外出打工,攢錢供我上學。高考沒考上,在一家酒吧做保安,出事後被關進大牢,前些天刑滿釋放,再往後的事,你都知道了。”
徐依佳無語,心道:你這都說的些什麼!
“你母親怎麼會改嫁呢?”徐依佳忍不住問道。
“好像是父親那時候經常酗酒打架,受不了他吧!”古逸晨瞎編着,想來也差不到哪去,想想年輕氣盛的蕭振華,身手又不錯,喝酒打架的事那肯定少不了。
“那也不能丟下你不管吧!做母親的怎麼能這樣呢?那你小時候都這麼過來的。”徐依佳對蕭良母親的作爲感到很不可思議。
“我小時候?估計很混蛋吧,我也記不太清了,反正過的挺瀟灑的,一晃眼,人就長大了。”古逸晨摸着頭道。
徐依佳默默無言,心想:也許遺忘也是爲了保護自己吧!
“那你是怎麼進去的,嗯……我的意思是,那個!”徐依佳一直很奇怪到底出了什麼事,讓蕭良蹲了牢房,這女娃到底還是忍不住好奇心,又問了起來。
古逸晨打量了下徐依佳,心想:還好,你碰上的是個冒牌貨,要遇上真的蕭良,想不翻臉都不行,盡問些不堪的往事,好奇心真有那麼重麼?
徐依佳估計也發現自己真的有點八卦了,輕輕咬着下嘴脣,抓住古逸晨的胳膊搖了下,道:“說說啊!最多,我呆會把自己的事也告訴你。”
古逸晨被她表現出的小女人態度電到了,半響才反應過來,不禁對自己道:這蕭良要真的能翻臉,我就佩服他了。
“反正就是被人陰了一把,我自己都還不是很清楚,這次回來,也是爲了查清此事的,沒想到剛進齊家就脫不開身了。”
“你是說,你是被人陷害的,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徐依佳有了幾分得意,似乎對自己的猜測很是滿意。
“你知道?”古逸晨迷惑了。
“嗯……他們調查過你,說你曾經殺過人,還專門告知我了,不過,我知道你肯定不是壞人。”徐依佳小臉通紅,只是古逸晨看的不是很清楚,這牀底下能有多好的光線呢?
“壞人?嗨……你又是怎麼肯定的,我倒是有些好奇了。”古逸晨忍不住好笑道。
“感覺,我的感覺一向很準的。還有,就是霜姐姐那麼信你,母親也那麼信你,那你肯定不會害我了。”
古逸晨笑了笑,沒有說話,心道:說的挺像那麼回事,但你別忘了,就在剛纔你還懷疑我通風報信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