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步棋不算,我再想想,再想想……”燕青扯開嗓子嚷道。
黃花菜無語,看看外面,天色已經開始暗下來了。
“燕青大哥,你這樣下,這盤棋可真不知要下到什麼時候了。”王海芸終於忍不住說道。
的確,一盤棋殺了兩個小時還沒殺完,如此下法,她還是第一次見,又打破了他二人以前的記錄,早知就不該讓他們擺棋陣。
蕭振華也是直搖頭,心中暗道:這小子人還不錯,就是棋品太差。觀棋不語真君子,落子不悔是好漢。這一個勁的悔棋,拖到什麼時候纔是頭啊。
“大哥,我們該動身了,你看,天都要黑了。”黃花菜是真的着急了。
“動身?動什麼身?”燕青擡頭問黃花菜道。
“啊!大哥,您忘了?良哥吩咐我們天黑之前送蕭老離開齊家堡的。”黃花菜額頭冒汗,這大哥估計是一下棋就把這事給忘了。
“啊!那你小子不早告訴我。”燕青一拍額頭,大叫一聲,接着道:“走走走,上車去,老爺子,我們出去了再接着殺。”發瘋似的衝向了他的車。
蕭振華幾人相視無語,只得快步跟上。
“大哥,似乎有些不太對勁。“黃花菜見到齊家堡大門處的守衛幾乎翻了幾倍,而且都是些生面孔。
燕青嘀咕了一聲,道:“有我在,怕什麼?”
其實,他早就發現齊家堡內有些不太對勁了,一路上開車過來,道路上就沒見幾個人,這齊家堡的人都有默契般的同時呆在家裡不出門,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蕭張呢?這小子不是說今天他當值的嗎?怎麼不見人影。”燕青停了車,大門處不見蕭張的蹤影,不禁有些奇怪。
很快就有人上前問道:“幹什麼?戒嚴了,不知道嗎?”
燕青一聽這話就有氣,他是什麼人,要在平常,這幫看門的小子們,早就湊過來送他“馬屁”了。這下倒好!轉眼功夫都敢對着自己吼了。這要不收拾你,我這面子就掉大了。
“你什麼東西?你敢這樣對我說話。”
“總管吩咐了,嚴禁任何人出入齊家堡。”那人也不生氣,冷冷地回道。
“老子還就要出去了。你看看,這可是齊老親手發的通知單,誰敢攔我。”燕青哪曾受過這氣,嗓門立刻亮了幾分。
“什麼事?”值班室裡傳出了一人的聲音,問道。
“有四人要出堡,有齊老的遣送單。”那人恭敬的回道。
燕青聽着那聲音,總覺的有些熟悉。
“總管是怎麼吩咐的?”屋子的人沉默了兩秒鐘後,說道。
“明白了。”那人轉身對燕青道:“總管有令,除非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離堡。”
黃花菜見燕青氣的說不出話了,忙問道:“那什麼時候可以離堡?”
“不知道。”那人倒是很乾脆地答道。
“大哥,怎麼辦?”黃花菜問燕青道。
燕青回頭看了一眼黃花菜,忽然道:“想起來了,那傢伙是程海。這小子,好膽,齊老大還是總管大,越活越回去了。”
“程海,你小子給我滾出來,我是齊老派出去辦事的,你敢攔我。”燕青衝着那屋子喊道。
程海沒想到嗓音竟然被人聽了出來,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反正總管那邊馬上就要行動了,這齊家遲早要成爲總管的天下。
“你是燕青!”程海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說道。
“你既然認識老子,還不趕緊放行?”燕青一臉霸氣地道,這個人他以前就看不順眼,要在平常敢攔他的道,老早連人帶拳頭狠揍這小子了。
“對不起了,白總管有話,沒有他的命令,誰都不能離開齊家堡半步。”程海還是那一句話。
“別老提那什麼總管,我是家主的人,是齊老的人,你的總管就一邊涼快去!”燕青似乎有些看出不對頭了,卻只能硬撐下去。
程海一揮手,他的人立刻把大門堵住了。
“對不住了!”程海冷笑着離去,只把背影留給了幾人。
“大哥,出不去!怎麼辦?”黃花菜有些擔心的問道。
燕青也是一肚子的疑問,這程海吃豹子膽了。
“哐”的一聲,電子門突然打開了。
“燕大哥,快走,他們是叛……唔。”話還未說完,接被人打斷了。
雖然很快就被人打斷,但黃花菜還是聽出這是蕭張的聲音。
蕭張那一聲悶哼,顯然是被人擊打造成的。
燕青一腳踩下油門,也不管前面的人,直衝了過去。
子彈衝着他們幾人飛來,擋風玻璃都被打的盡碎,車身也滿是彈孔。
大門在打開後,立即又關了起來。
料想是蕭張趁機打開了大門的開關,雖然立即被人重新關上,也正因爲這關上的大門,燕青幾人才撿回性命。
燕青一口氣飆出了幾公里,才減速。
“黃花菜,還不看看他們有沒有事?”燕青衝黃花菜叫道。
“我們,沒事!”王海芸終於緩過氣來,剛纔那子彈可是壓着她的頭皮飛過去的。
蕭振華摸了下臉上的血跡,還好,只是擦傷,這是拉低王海芸身體時受的傷。
他二人沒事,倒是燕青和黃花菜掛了點彩,黃花菜胳膊中彈,燕青的左耳被打掉小半個,這麼多的子彈竟然沒傷到要害,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燕青忽然大罵道:“這幫小兔崽子,他們造反了!”
“不知他們把蕭張怎麼樣了?”黃花菜忍着痛,說道。
“不行,我得回去。”燕青把車子停到路旁道。
黃花菜看了眼後座的兩人,沉默了。
“胡鬧!你回去能幹什麼?”蕭振華忍不住喝道,這燕青是滿腦子漿糊。
“當然是,當然是……”燕青說不出話來了,恐怕他連門還沒進去就被人打成馬蜂窩了。
“大哥,我想我是明白良哥的意思了。”黃花菜有些失落的說道。
“你倒還沒糊塗,蕭良把你倆支出齊家,多半就是不想你們攪這渾水。”蕭振華點了點頭,說道。
“那怎麼辦?總不能幹坐着,什麼都不幹吧!”燕青用力的捶了下方向盤。
“還能怎麼辦?趕緊報警。”蕭振華說道。
“啥?報警!”
不但是燕青傻眼了,就連黃花菜有些不敢相信,他們是什麼人,自己心裡清楚。
“還愣着幹嘛!齊家這麼多人,不會每個都是壞人吧!你,還有你,你們犯過什麼事。”蕭振華指着兩人道。
黃花菜按着受傷的胳膊,看看燕青,搖搖頭道:“倒也沒真犯過事!”
“這事,除了警察還有誰能管得了,你們自己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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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知道我父親是誰?還不放快了我,得罪了我,你們沒好果子吃……”
古逸晨隱約聽到了齊紫霜的聲音,順着聲音轉了好幾個彎,終於來到了囚室的門前,估計叫了不少時間,嗓子都啞了。
古逸晨的心稍微放了下來,這位小姐還有罵人的精神,想來也沒遭什麼罪了。
找到這裡,他可廢了不少功夫,前前後後弄暈了不下二十個人,總算是逮着了一個知情人,這麼隱蔽的地下室,不到近處根本就聽不到任何聲息,難怪他們連這丫頭的嘴都不堵上。
貼着門聽着裡面的動靜,似乎沒有其他人的聲息,有些疑惑,繞彎從窗戶溜了進去。
一進到屋子,才知道自己又是白小心了一回,這裡壓根就沒人看守,就齊紫霜一人被蒙上雙眼拷在一根鐵管子上。
眼睛都蒙上了,順手塞上嘴巴也不是很難吧!他百思不得其解,自然不知道齊紫霜被擒來時,還是昏迷的,而那些人把她扔這,之後就沒人再來管她了。
齊紫霜聽到有腳步聲傳來,不禁緊張起來,剛纔沒人時,她就害怕,所以一個人在那喊,一方面是想給自己壯膽,另一方面也是抱着萬一的希望,希望有人能夠聽到這聲音來救自己。這會真有人來了,又害怕起來,怕人心懷不軌,怕人殺人滅口。
“你,你是誰……別過來!”齊紫霜聲音有些發顫。
古逸晨難得的遇上這位齊小姐柔弱的一面,心想:這樣的機會恐怕以後都不會有了。故意不出聲,只是圍着她走來走去,以前對我這麼兇,不嚇嚇你,不是男人。
才走了一圈,古逸晨就覺的很沒意思,欺負弱女子,太過無恥。
“別嚷了,是我!”掏出別針打開了齊紫霜的手銬。
齊紫霜一驚,緊接着手銬被打開了,她猛的抓下了蒙在眼睛上的黑布。
“蕭良!”
“嗯!你不用這樣看着我吧!”古逸晨被她盯着有些發慌。
“啊!”
“你幹嘛!”古逸晨吃痛,忍不住有氣,救人還救出事來了。
“你說,怎麼現在纔來找我!”齊紫霜使勁踩了蕭良一腳後,緊接着興師問罪起來。
“你鬧夠了沒有。”古逸晨語氣有點冷,救她就沒打算回報,可救了之後還要挨她一腳,這話說不過去吧!
“你敢兇我!我……我……”齊紫霜轉過了身子,不再說話。
古逸晨也感到話有些重了,一個女孩子被關在這樣的地方這麼久,又不是不知道這人的脾氣,自己跟她較什麼真,只是自從他這次回到齊家堡後,心裡就堵着慌,總覺的心中有那麼一片陰影,怎麼也揮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