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逸晨三人幾乎是看着白乘風三人的背影進入別院的。
照古逸晨的想法,完全沒必要繼續追下去了,他纔不信這白乘風能夠逃出生天。但徐靜要追,他唯有領着徐靜、成子怡二人來到了白乘風的別院,他已不是初哥,自然是輕車熟路。
徐靜和成子怡卻沒有繼續跟上他的步伐,古逸晨回頭,心知她們的疑惑,解釋道:“去他們關齊小姐的地下室。”
徐靜點了點頭,以白乘風的多疑,多半不會相信這蕭良真的救走了齊紫霜,他肯定還會親自來確認一遍,如果齊紫霜沒被人救走,那他平白多了一個重要的人質在手。
古逸晨見二人釋疑,不再廢話,小心地在前面帶路,避開巡視的人,心中的那股不安又涌現了出來,不禁皺緊了眉頭。
這次,古逸晨依舊是爬窗進入那地下室,確認無人後,開門讓徐成二人進來,白乘風既然不在這裡,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來過又走了,不過,古逸晨不相信他們的速度有這麼快,還有一種可能是被什麼事情耽誤了還沒來得及查看這裡。
與其在外面瞎轉,倒不如在這裡候着,就算是他們不來,他們三人也可在這休整一下。古逸晨的心裡面,倒是希望他們最好是來過又走了,這樣追下去是完全沒必要的犯險,白乘風是極度危險的人物,他古逸晨是打心底裡有些害怕此人,一個不小心就被反咬一口。
徐靜和成子怡都很有默契的沒有說話,靠在牆角坐下休息。
幾人剛剛坐下。
“啪”的一聲,原本的昏暗的地下室頓時明亮了起來,強大功率的電燈讓人不能仰視,眼睛一時間適應不過來。
不過,饒是如此,古逸晨和成子怡還是拉着徐靜移動了一段距離,以免成爲別人的槍靶子,但是她們自己都不知道這樣有沒有效。
槍聲並沒有響起,響起的掌聲。
古逸晨三人停下了腳步,他們的前面正是白乘風,左側是白慶,右側是僱傭兵石頭。
“不錯,不錯,果然是訓練有素!”白乘風很是欣賞的盯着古逸晨道。
古逸晨警惕地盯着他,同時打量着四周的環境,他白乘風表現地如此平靜,還出口讚自己,恐怕已經是恨自己入骨了,誰讓自己一直壞他事呢?
“不用看了,都在這了,是時候結束了。”白乘風微微一笑道。
徐靜見白乘風又恢復了到平時那謙謙君子的模樣,心中的擔心更盛。
“石先生,看你的了。”白乘風瞧了三人一眼,轉頭對石頭道。
石頭瞥了他一眼,道:“別忘記你的承諾,不然你會後悔的。”
“放心,我白乘風最不喜歡的就是後悔,先生請了。”白乘風做着手勢道。
成子怡凝視石頭良久,想起了這張有些熟悉臉,沒錯,在福門市就是此人曾經擄了徐依佳。
“是你!”成子怡攔住了欲上前的蕭良,緩緩拔出了手中的短劍。
古逸晨一愣,旋即笑了笑,心道:差點給忘了,徐依佳這小姨也見過此人,看情形她這是要給侄女出氣了。
石頭眯起了雙眼,心道:難道我這次到福門市遇上了仇家。
二人更不搭話,很快就交上了手,瞬即兩人的身影分了開去。
成子怡握緊手中的短劍,仍是緊緊盯着石頭。
石頭暗吸了一口氣,看了看胸口的一道劍傷,割裂了衣服,在胸口上留下了一道微細的血痕,要不是他退的快,恐怕就要被對方當胸拉開。
白乘風想不到成子怡竟然這麼厲害,竟然輕易傷到了石頭,那白慶更不是她對手了,心中有了幾分擔心。齊二少不簡單,就連他的女人也同樣不簡單,只是此人一直不出面,卻讓一個女流之輩拋頭露面,未免有些那個了。
石頭忽然笑了起來,他蹲下身子,從靴子裡抽出了一把匕首,道:“再來!”
他已經很久沒用過這把匕首了,沒有人見過他的匕首,這是他第一次讓這麼多人瞧見,以前見過他匕首的人都已經成了死人。
他已經很少遇見對手了,這幾年來唯一一次受傷就是在福門市的那晚,他被一神秘女子偷襲受傷,可惜沒有機會一較高下。也是因爲那晚,他從福門市,一直追到青州市,就是爲了找到天君,爲了報仇。
白乘風見二人一時分不出勝負,示意白慶上前了結蕭良。
古逸晨早就福門市就領教過白慶的身手了,當時是在“醉生死”酒吧,二人當時並未決出勝負。
白乘風不理會幾人的打鬥,對徐靜說道:“我有個問題一直弄不明白。”說着指着正和白慶對打的蕭良。
徐靜頓了下,回道:“我知道的不比你多多少,只知道他是警方的人。”
“可要從幾千人中把他找出來,恐怕也不是件簡單的事情。”白乘風點了點頭,繼續道。
“的確不容易,不過,二哥不露面,難道你就以爲他什麼事都沒做?有他的提示,紫霜和依佳不會對一個普通人如此推崇,加上他的表現,要猜出他的身份也就不難了。”
“二哥?哦,老二。那個孫明皓也是老二的人?這也就說的通了。”白乘風想到了別墅刺殺和擂臺賽,明白了孫明皓爲什麼會幫蕭良了,這位二少爺一早就知道誰是警方的臥底,並派人配合徐靜演這場戲。
石頭一聲悶哼,倒退幾步,拔出腿上的一把飛刀,冷冷地看着成子怡道:“是你!”
成子怡任憑一縷秀髮粘在圓潤的臉頰上,“是我!你輸了。”
石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腿,苦笑搖頭。
他沒想過自己會兩次敗於同一把飛刀,自一開始他就註定了要敗,因爲他一開始就上當了。
成子怡一直在示弱,一直在等一個機會,她真正殺招是她的飛刀。
古逸晨卻無暇理會成子怡和石頭的勝負。
他現在累的已經快脫力,他一直以爲自己耐力不錯,沒想到今天真的遇到對手了,這個白慶的耐力不比他差,兩人的拳腳來來去去,出招越來越慢,力道也漸漸小了,要不然也不會各自中了對方几拳幾腳後仍舊沒有倒下。
終於在對踢了一腳之後,古逸晨再也爬不起來了,白慶要比他好一點,起碼他還能站起。
古逸晨心叫僥倖,最後能拼到這樣已經算不錯了。他不比白慶幼年就開始習武,他是半道出家,雖說是跟着父親古浩軒練了幾年武,後來又進軍隊接受特訓,要不是特訓太過嚴格,他今天鐵定早就敗了,事實上,打了二十分鐘後他就知道自己不可能贏得了對方,只是憑着特訓出來的意志硬撐着。
成子怡按住蕭良,讓他深吸了幾口氣後才把他扶起。
她和石頭早就結束了,他們的爭鬥也不比蕭良這般死纏不放,只是她心裡很佩服這傢伙的體力怎麼這麼好,三十歲的人按理來說應該硬撐不了這麼久的。
成子怡扶着蕭良回到徐靜身旁。
古逸晨心道:還說來做保鏢,現在倒成了包袱。
“你到底是誰?”白慶突然發問道。
幾人都奇怪的望着白慶,又看向蕭良,眼神裡分明是不解。
“義父,此人我以前定然見過,就在福門市。”白慶轉身對白乘風道。
“福門市?”白乘風下意識接口道,緊接着,白乘風身子一震,道:“你是說,他就是福門市那個跟你動手那人。”
“錯不了!只要是跟我交過手的人,我一定能認出,何況他剛纔還和孩兒對峙了這麼久。”白慶肯定地道。
古逸晨無語,想不到這白慶竟然還有這本事,心中也是一陣害怕,幸虧在擂臺賽上沒有和他直接動手,不然這戲碼早就穿幫了,齊家堡,齊家堡恐怕真的落入了白乘風手中只怕也說不定。
白乘風冷冷地看着蕭良,道:“好,好,想不到你們從福門市開始,就已經盯上了我,難怪我今天會輸的這麼慘。”
徐靜和成子怡面面相覷,不知白乘風到底什麼意思。
“你也太高看我們了,我那時都還不知道你們齊家這檔子事。”古逸晨見被白慶認出,也不否認。
“那你又怎麼找到我?”白慶問道。
“找到你?只能說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們不是有幾個人在福門市搶了一家銀行嗎?剛好那天我也在那家銀行,而且被迫做了你們的人質,本來不想管的,可是逼到頭上來了,我也沒辦法,後來在他們身上裝了追蹤儀,順藤摸瓜,沒想到就遇上了你。”
古逸晨說的輕巧,白成分父子已經是咬牙切齒,恨不能把那肇事者——傻強撕了。
“蕭良?想不到我們還未碰面,你就已經把我的計劃給破壞了。”白乘風不無蕭索地回道,這也許真的是天意。
“哼,如果不是蕭良破壞你的計劃,是不是那個時候你就已經把依佳扣了。”徐靜冷冷地道。
“不錯,要不是他橫插一手,你成子怡,還有天君的白虎幫行動時,我早已把人帶走了。”白乘風答道。
“既然你要抓依佳,那爲什麼在地鐵上,白慶又怎麼會幫依佳擋一刀。”成子怡問道。
白乘風看了一眼白慶。
白慶臉有愧色,他知道白乘風那一眼是什麼意思。
“沒事,要不是你幫人家擋一刀,徐大當家後來又怎麼會釋疑。”白乘風輕輕拍着白慶的肩膀道。
幾人似乎有些明白了。
“蕭良!我十餘年的計劃被你一人弄成這樣,照白慶的話說,你頂多就二十出頭吧,這當真是天意嗎?”白乘風看着窗外道。
“好小子,你連我都騙了。”成子怡看了古逸晨一眼,心想:我就說,你的體力怎麼能有這麼好。
“那晚地鐵上,突然冒出來一夥人,也是你?”成子怡憶起那晚的混亂,問道。
“我也在,不過那夥人我並不認識,後來聽說報道說是什麼邪教來着,不是後來好多人還特來進行調查嗎?他們爲什麼要殺徐依佳,我就不知道了。”提到“十字教”,古逸晨忍不住泛起一絲寒意,蘇曼萱說那些傢伙可能要報復自己,也不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