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讓在場衆人無不驚訝,誰也沒想到曹吉祥會演這麼一出,本來打算等他動手擒皇上的時候,一舉衝出,將其拿下,除掉這個禍害,真是低估了他,此時當真聰明。
“皇上,薛玉狐冒充皇子,老奴也是剛剛查出來的,得知他要害皇上,這才深夜帶人闖進皇宮,還好我來的及時,此乃大明之萬幸啊。”
“什麼?曹吉祥,你竟然把罪名都推到了我的頭上,這一切分明是你指使我做的。”薛玉狐驚慌之中指着曹吉祥怒吼着。
沈劍南等幾人走了出來,指着曹吉祥道:“曹吉祥,你還狡辯,剛纔帶人進來,分明是要行刺皇上,你到是會見風使舵,果然老奸巨滑。”
“沈劍南,我本來就是保護皇上的,你可不要冤枉老奴啊,這麼多雙眼睛都看着呢,我可沒有半點對皇上不敬的意思。”曹吉祥巧言辯論。
徐有貞從後面走上前,指着曹吉祥怒斥道:“曹吉祥,你還狡辯,本官早就看出你圖謀不軌,保護皇上需要你帶兵闖宮門嗎,這是御林軍的事情。”
曹吉祥氣道:“剛纔這一幕已經可以看出了,要不是我的人,皇上已經被薛玉狐害了,再說,這小子首先騙的是我,我就懷疑他是假的,他把我騙的好苦,我擔心皇上安危,這才星夜帶兵趕來,就算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吧,徐大人這麼於理不合啊。”
徐有貞思量一翻,暗道:“眼下證據不足,根本沒抓住曹吉祥的把柄,這老賊見勢不妙便來這一招,看來還是自己的對策有所失誤。”當下對皇上說道:“皇上,還是請您定奪吧。”
英宗看着眼前的景況,雖然有這麼多人幫忙,但是曹吉祥有東西兩廠的勢力,沒有足夠的證據還真不好辦,萬一惹急了他,真要造反,還真是個難題,當下笑了笑,說道:“曹卿家護駕有功,朕要好好的賞你。”
沈劍南大吃一驚,欲上前辯說,被楊兆峰攔了下來,低聲對他說道:“不可莽撞,他有很大勢力,已經把罪名轉架到了薛玉狐身上,我們現在拿他沒辦法的,還是忍了吧。”
英總突然怒道:“好個薛玉狐,竟然冒充皇子,罪名甚大,快快拉出去砍了。”
侍衛押着薛玉狐便向殿外走去,薛玉狐情急之中掙脫侍衛,搶過一把刀,瞧準了楊初裙不會武功,一把抓過她,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對衆人吼道:“全部退下,不然我殺了她。”
楊初裙驚駭不已,其他人更是大驚,沈劍南急忙竄到前方,急切說道:“薛玉狐你不要亂來。”
楊初裙默默地看着沈劍南,對他充滿希望,相信他能救自己脫身。薛玉狐慢慢地退到外面,這把刀時刻便能割斷楊初裙的脖子,衆人都捏了一把汗。
楊兆峰正在思量找機會將自己的女兒救下,沈劍南步步緊逼,整顆心都快跳了出來,這時所有侍衛已經將他圍住,薛玉狐也是一片茫然,不知道能不能借此脫身,也只是賭這一把,臉上已經汗流不止。
“只要你們讓我安全離開,我便會放了這個姑娘,千萬不要逼我,不然我和她同歸於盡。”薛玉狐狠狠地發話,衆侍衛遲遲不敢上前。
“放肆,侍衛快給我拿下他。”曹吉祥突然發號施令,其實他根本沒安好心,想讓侍衛動手之時,逼薛玉狐殺死楊初裙,這樣侍衛也能因他拒捕將他殺死,這樣一來便死無對證,他也不會將自己供出,好毒的計謀。
沈劍南急忙喝道:“誰也別動,楊姑娘還在他手上。”轉身對英宗說道:“皇上,請你放了薛玉狐。”
“什麼?這個人冒充皇子,你讓朕放了他,不可能,今天他必須受到正法。”英宗沒好氣的說着。
沈劍南苦求道:“皇上,楊姑娘在他手裡,你這樣做會害了她的。”
“管不了那麼多,此人不除,朕氣難消,只不過是個賤女子罷了,有什麼大驚小怪。”
沈劍南感到非常失望,皇上怎麼是這樣的人,兩隻眼睛失望的看着他,冷冷說道:“皇上,你太讓我失望了,天下人都是你的子民,難道就這樣犧牲了一個無辜的人嗎。”
楊兆峰怒道:“沈兄弟,別跟他廢話了,這樣的皇帝不值得我們爲他賣命。”
沈劍南轉回身,對薛玉狐說道:“只要你答應不傷害楊姑娘,我保證讓你安全離開,這裡如果有人敢阻攔,我先殺了他。”
英宗大怒,道:“沈劍南,你想造反不成?”
“爲了楊姑娘的安全,我不得不這麼做,誰要敢上前,我殺了他。”沈劍南說着拉開了架勢,準備一副要殺人的狀態。
“反了,徐有貞,將這羣叛黨全部殲滅。”英宗憤怒不已,趾高氣揚的說着。
“皇上息怒,沈少俠也是救人心切,何況他還相助過您啊。”徐有貞爲他開脫,苦苦地勸說着。
楊初裙終於忍不住了,看到這些人竟然爲了自己跟皇上翻了臉,實在不忍心,苦苦說道:“沈大哥,爹,你們別爭執了,不要爲了我一個人丟掉了大家的性命,我死不足惜,你們要保重啊。”說着將自己的脖子便奔着刀刃上撞去,這一幕驚呆了衆人,薛玉狐也是一怔,沈劍南急忙衝了上去,試圖去阻攔她。
突然薛玉狐身後一個黑影躍起,飛起一腳,將這把刀踢飛,隨即轉身一掌將薛玉狐拍倒在地,回手摟過楊初裙,此時楊初裙還以爲自己死了,還在閉着眼睛,衆人看去,竟然是李如歸出現,救下了楊初裙,先後大喜。楊初裙慢慢睜開眼睛,見李如歸正摟着自己,頓時滿面緋紅,李如歸剛纔這投入在她的柔美身段裡,這會見他紅了臉,當下自覺失態,急忙將她鬆開,笑道:“得罪了楊姑娘。”
楊初裙含笑謝道:“多謝李兄弟。”李如歸聽他稱呼自己爲李兄弟,看來是跟四哥那論的了,這一定是中意四哥的人,心下失落不已。
沈劍南急忙上前問候,關心問道:“楊姑娘,你沒事吧,剛纔真是把我嚇壞了,還好十一弟及時出現,不然後果真的不堪設想了。”
衆侍衛將薛玉狐再次擒下,英宗下令就地斬殺,徐有貞阻攔說道:“皇上,此人必有同黨,不如先關起來,慢慢審問。”
英宗躊躇道:“也好,那麼這件事情就叫給徐大人去辦吧。”
“沈劍南等人違抗皇命,也給我拿下。”英宗再次說道。
沈劍南等人預備反抗,徐有貞見他們這幾人武功各個了得,這要打起來,真不知道會發展到什麼程度,急忙勸說道:“皇上,沈少俠等人護駕有功,當賞不當罰啊。”
曹吉祥冷笑道:“什麼有功,我看就是一羣亂臣賊子,應該正法。”
楊兆峰冷笑道:“我出山以來還沒殺過人,今天有誰不怕死,只管上前試試。”說罷運起內力,猛地向上一拍,只見門上一塊寫着‘崇德殿’四個大字的牌匾碎落下來。衆人駭然,這無疑是給英宗一個下馬威,英宗看得瞠目結舌,心中暗道:“果然是好武功。”
徐有貞一直在爲他們求着情,英宗也看出了抓他們不容易,當下就着臺階下了,淡淡說道:“好吧,沈劍南也算助朕一臂之力,功過相抵了,你們走吧。”
沈劍南嘆息不已,連個謝字也沒說,拉上楊初裙,衆人大跨步出了皇宮。
出了皇宮,衆人氣憤不已,這個萬紫紅一直沒說話,這會出來了到是滿肚子話想說,憤憤不平,說道:“簡直是個昏庸的皇帝,真是氣死我了,真正的壞人他不敢去抓,反過來要抓我們,我們費力不討好,真是不應該救他。”
沈劍南心中無奈得緊,他是自己的父親,自己也不好說什麼,一路都是低着頭,很是苦惱的樣子。
楊初裙觀察很細微,看出了他有心事,便湊到他身邊,想跟他說說話,讓他開心些,當下笑道:“沈大哥,你就不要爲剛纔的事情苦惱了,都已經過去了,我們救的不只是皇帝一個人,而是天下百姓,只要你這樣想,那你就會開心了,畢竟我們救了天下,救了大明啊。”
沈劍南雖然煩惱,但是隻要聽到楊初裙的聲音,那什麼煩惱都散了,自己就是喜歡她的聲音在耳邊繞來繞去。
“楊姑娘你真是慧質藍心,這麼理解人,聽了你的話,我覺得舒服多了。”沈劍南一副靦腆的表情。
楊初裙咯咯一笑,道:“哪有啊,我只是隨便說說的。”
“隨便說說都能這麼有見地,可想而知,你的內涵底蘊簡直是深不可測了。”沈劍南極力追捧着她。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嬉笑不止,真是羨煞旁人,起碼李如歸就覺得不自在,默默地走到一邊,感嘆萬分。
萬紫紅也是吹鬍子瞪眼,嫉妒的要死。
回到客棧,剛要進門,只見柳月殘早已等在了那裡,見到沈劍南急忙跑過來,一副緊張的樣子,問道:“沈大哥,你快告訴我,玉狐他怎麼樣了?”
“他被皇上關了起來,不過目前沒有生命危險。”沈劍南語重心腸,聲線極其溫和。
柳月殘怔住半晌,良久說道:“不行,我要去找他。”整個人好象受到了打擊,說完,瘋也似的跑開了。
沈劍南叫了兩聲,沒有叫住。
楊兆峰擔心說道:“柳姑娘一定是去皇宮找薛玉狐了,我怕她是有去無回啊。”
“這,我去組織她。”沈劍南躊躇了一下,想去救人,但又怕楊初裙誤會,心中始終拿捏不定。
楊初裙卻是看出他有所顧及,笑着說道:“沈大哥,剛纔聽這位姐姐的幾句話,便知道他對那個人癡情一片,何不成全一隊鴛鴦呢。”
沈劍南嘆道:“薛玉狐這個人我很瞭解,這人心術不正,如果讓他出來,他不但不會悔改,還有可能變本加厲,到時候後果更嚴重,但是我打算阻止柳姑娘送死,皇宮守衛森嚴,她一個女孩子,去了,肯定有危險的。”
李如歸急忙自告奮勇,說道:“四哥,不如讓小弟去吧,我看這裡就屬我最閒,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吧,我一定把柳姑娘勸回來。”他的心裡似乎還存在了僥倖的可能,心想薛玉狐關在監牢裡,估計是出不來了,那麼自己豈不就有機會了,這樣一個美麗的女人,簡直是傾國傾城,似乎還比眼前這位楊姑娘還要略勝一籌,但這楊姑娘好象是隻對沈劍南有意,又是自己四哥,怎好奪人所愛,這次機會是絕對不能放過了。
萬紫紅刁鑽地問道:“李如歸,你是不是想英雄救美,得到柳姑娘的芳心啊。”
李如歸掰了一眼,氣道:“你說什麼呢,我是那樣人嗎。”
“喲,裝清高呢,你什麼樣人我還不清楚,在我面前就不要把自己說的那麼神聖。”萬紫紅簡直把李如歸說的無地自容。
楊初裙聽的憋不住笑了下。萬紫紅又拿她開涮,道:“你笑什麼啊,裝做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也就沈大哥樂意圍着你轉吧。”話中帶刺,又含蓋了另一層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