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只是一隻畜生而已,就算再聰明,也頂多是一隻通靈的神畜,便好似暴牙一般。
可是,如果貓都會武功了,那這隻貓的確便不簡單了,甚至比暴牙這些個通靈神畜,還要稀罕少見。
只是衛嫣之前並沒有接觸過這隻怪畜,而只是唐中和第五行去崑崙山時,曾在半途與這隻怪貓交過手。
“那貓真的會武功麼?”衛嫣卻只是有些不信道。
“那當然。這隻貓不僅我和大哥抓不住,連羅姐姐也拿它沒辦法,甚至還被它從羅姐姐眼前奪走了五牛圖。你說,能從我和大哥手中逃脫,還能從羅姐姐手中搶走五牛圖的,不是會武功麼?”唐中雖然人呆,但是記性卻不差。
“真像你所說,那即便它不會武功,也跟會武功沒什麼兩樣了。”衛嫣說道。
“哦!還有一件事,聽羅姐姐說,那野貓還會發銀針傷人。而且它還很喜歡吸血,上次我和大哥遇見它,便見到它吸了很多動物的血,連動物屍體都堆成山了。要不是我們發現得早,連暴牙都差點遭了它的毒手,我也正是那時候認識暴牙的。”唐中突然又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於是再次補充道。
“能發銀針傷人,還會吸血,並且比暴牙還要兇殘,那果真是不簡單了!”衛嫣聽唐中這麼一說,因此更加確信,這隻野貓身上,便一定有她想找的東西。
既然貓都能去吸血,那麼像三位爺爺一樣武功之高,出去吸血也就更加容易。衛嫣已經斷定,這野貓與三位爺爺之間,一定有着什麼共同之處。
“喂!傻小子,它現在似乎還沒發現你。待會兒你偷偷下去,趁機將它拿住,可以麼?”衛嫣小聲地問道。
“它太厲害,我試試看吧!”唐中自己也沒有信心。
唐中說着,便瞧準了那隻野貓,悄悄地從二樓上摸了下來。衛嫣生怕唐中出事,也便慢慢地跟在他身後。
那野貓果然還沒有發現唐中,而只是在人羣桌椅間胡亂走動,便好似貓捉老鼠一般,似是在尋找什麼。
不過,唐中知道,這隻貓顯然不會吃老鼠。比起老鼠,它對鮮血更感興趣。
樓下已經來了很多人,但是沒有人注意到這隻野貓,更沒人注意到它斷了半截尾巴,或者他們根本就是視而不見。野貓在人羣中自由走動,衆人便都以爲,它就是這妓院裡哪個姑娘養的寵物,也自然沒有人去理會。
不過,這貓兒可沒他們想得那般簡間單。它眼神凌厲,而且略帶凶光,牙齒尖尖,彷彿天生食肉本性,一點也不像一般的貓兒那樣天真可愛。雖然一般貓兒,也都是以老鼠爲食,也的確算是食肉的動物。可是,那些貓兒見到人之後,便都會立馬變得乖巧起來,絕不會看見人還像看見獵物老鼠一般。
如果有一種東西,看見人之後,還像看見獵物一般,那隻能說明,它的獵物就是人,比如獅子、老虎。野貓並不是獅子、老虎,它們沒有獵殺人類的本事,只是這隻例外。它不僅有獵殺的本事,也是獵殺人的心。
唐中繼續靠近野貓,以求儘量不被它發現。然而野貓太過機警,想要不被他發現,那幾本就是不可能的。
終於,野貓看見了它,他也依然看着野貓。
一人一貓四目一對,頓時如有一股火星射出。
野貓輕輕發出低吼,似是已將唐中當成大敵來看。唐中居然也學着它的樣,微微發出低吼,以示迴應。
衛嫣見唐中被野貓發現,並且還跟它對吼,只覺有些不解,便問道:“喂!你在幹什麼?”
“我在跟它就說話。”唐中回答。
只是唐中剛一分神迴應衛嫣,野貓十分機警,突然一個轉身,竟然從側門溜走了。唐中反應也甚快,只使開如履平地身法, 也一道煙似地跟了上去。
“怎麼回事?我見到鬼了麼?”剛纔唐中面前那人,忽地只一眨眼,唐中立馬便在他眼前消失了,頓時一下子嚇得站了起來,身上只不停地冒冷汗。
“大哥,別緊張,眼花而已。”衛嫣見那人被唐中嚇着了,隻立馬上前安慰道,說完之後,便也立馬緊隨唐中而去。
“哦!那就好。”那人聞言坐下,可是又一想,似乎還是覺得不對。
“你怎麼知道我看見什麼?”只是他剛剛發問,衛嫣也已出側門而去,並未聽到他的問話。
那人雖也是江湖中人,但一看便是武功低微之輩,於是只能認爲自己遇見了前輩高人。只是唐中雖然可算是高人,但畢竟還不是前輩。
衛嫣追出側門來,再轉過幾個通道走廊,便來到一條小巷,也就是芙蓉樓與衛府之間相隔的那條小巷。
從那側門出來,正好是小巷中間,兩端一眼望去,卻都深不見底,現下又有夜色遮掩,自然更加陰森神秘。
不一會兒,衛嫣也跟了過來,手中血嫣劍已經出鞘。
“它逃得太快,不知道它走的哪邊?”唐中回答。
“那我們分頭行動,你走外邊,我去裡面。”衛嫣建議道。
“好!不好!”唐中剛剛贊同,立馬覺得不對,於是接着又反對道。
“爲什麼?”衛嫣竟然意外地發現唐中第一次敢反對自己的建議,倒着實覺得有些新鮮。
“那野貓太兇,我都抓不住它,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還是和我一起吧!”唐中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衛嫣萬沒想到,這個傻小子,如今也知道關心她的安危了,頓時心中升起一陣暖意,也便不再反對,只同意道:“那好吧!咱們一起去,一邊一邊慢慢找。”
衛嫣其實也有自知之明,她雖然已經開始練武,但畢竟只是學得一些皮毛,內功心法也只剛剛開始學習吐納真氣,根本連入門都不算。要是那野貓真地如唐中說的那般厲害,自己一個人去,那隻能是羊入虎口,並且還有可能拖累丈夫唐中。
於是,二人一道,先往裡面巷子的最深處級緩緩找去。唐中藝高人膽大,自然走在前面,衛嫣只得緊緊跟在他後面,手中依然緊緊握着血嫣劍,卻是以防萬一。
巷子之中,兩邊堆着許多各式各樣的雜物,而那隻野貓體型很小,要想藏身很是容易。於是唐中和衛嫣,只能慢慢地開始翻找,這樣一來,前進的速度就更慢了。
他們翻來覆去找了一遍,根本沒有野貓的蹤影,正覺有些失望。衛嫣甚至都有放棄之心,正打算往小巷另一個方向去找。
唐中依然隨意翻開一個廢棄的竹籮,忽而聽得裡面一陣輕響,唐中便已有警覺。
果然,竹籮剛被翻開,野貓突然一個飛竄,雙爪竟是直抓唐中咽喉部位,似要將唐中一擊斃命。單是這一招,衛嫣見了,便已經是大吃一驚。野貓出手速度極快,若是換作一般人,還真不一定能躲過這招。
幸好唐中並不是一般人,他是個天賦縱橫的不世奇傻,見野貓搏命攻來,竟然並沒有打算要躲,右手只隨手一扇,便正好一耳光打在野貓左臉上。野貓體型太小,而唐中出手也不算輕,只一巴掌,便已將野貓扇飛出去。
衛嫣虛驚一場,這纔有機會近距離觀察那隻野貓,只見他被唐中一扇,脖子已經歪到了一邊,似乎頸骨已經錯位。
然而,接下來野貓的舉動,則更讓唐中與衛嫣吃驚。
只見野貓伸出兩隻爪子,用力一扭自己的腦袋,只聽“咔嚓”一聲骨節響過,野貓的腦袋頓時被它自己掰正。這種手法,便是一般的人,也不敢輕竟嘗試,非通一點接骨醫道不能爲。若是不一小心,扭斷了自己脖子,那便是斷送了自己的小命。然而,野貓卻可以像人一樣,隨意接好自己錯位的頸骨,看來也是懂得一點接骨醫道的。
“你是什麼人?哦!不!你是什麼貓,爲什麼要到處害人,還到處殺害小動物,又爲什麼還要盜走五牛圖?”唐中腦子一片凌亂,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野貓遇到他們二人,也沒有急着要離開的意思,只在他們面前來回踱步,並且還似乎聽懂了唐中之言,只“喵喵”地叫個不停。
衛嫣根據以前的經驗,也知道那畜生似是在回答唐中的話,只是自己根本聽不懂,只得問道:“傻小子,它說什麼?”
“它說,讓我們少管閒事,否則會死得很慘!”唐中回答。
這樣的回答,顯然不是一隻貓能說得出來的,而只能是一個人,才能說出這麼囂張的話來。
“最近這三起命案,是不是都跟你有關?”衛嫣突然開口問道。
野貓又用貓語回答,唐中立馬替它翻譯道:“它說,它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衛嫣聽說,便又直接問道:“常正文、馬金、寧遠派的巴掌門和武心藝,他們之死,是不是都和你有關?”
野貓聽了,突然作出一個很是奇怪的表情,就好像在嘲笑衛嫣一般,接着便又開始回答她的話,唐中仍然替它說道:“它說,這四個人的死,不都是你們唐門中人所爲麼?又怎麼怪到它的頭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