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國輝將兩位長老分開,突然聽得一個高亢的聲音笑道:“哈哈哈哈!善哉善哉!阿彌陀佛!”
聲音雖在,但人卻還沒有露面,正不知在何處。
“何方妖人,敢在此裝模作怪?”徐國輝高聲問道。
“妖就是妖,人就是人,沒有妖人,只有小僧。”話聲未落,一個年輕和尚,緩緩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衆人看那僧人的模樣,都不由得都嚇得倒退兩步。就連韓綱、樑生、王冕等幾位年紀最大的長老,見了這個和尚,竟也被嚇了一大跳。他們這一輩子,還沒有見過這麼可怕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和尚。
那和尚長得十分奇怪,只見這和尚左邊身體鮮紅如血,右邊身體則粗壯如牛,比左邊足足大了一倍。遠遠望去,就好像這和尚根本不止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的半身拼在一起。丐幫弟子之中,甚至有膽小之人,還以爲是遇見了鬼。
徐國輝和孫潛見了,同樣也都嚇了一下跳。雖然他們兩人都是丐幫幫主的弟子,並且武功高強,但是他們又何曾見過這樣的一個怪物?
怪事連年有,今年特別多。
這小和尚突然出現,而且長相還如些奇怪,他們這一輩子也沒有見過,而且之後可能也不會見到這樣的怪人。
“大家戒備,看樣子這和尚來者不善啊!”徐國輝立馬下令道。
“諸位不用緊張,小僧只是好奇,爲什麼天下第一幫丐幫,會出現在這個小鎮上?故而特意過來看看。”和尚朗聲說道,他聲音極高遠而且空礦,大有穿山越谷,過河越海之勢,好像生怕別人聽不見一樣。
“這麼說,你一直在跟蹤我們?”孫潛試探着問道。
“沒有。小僧只是偶爾撞見幾個同道中人,所以過來認識認識。”和尚的話前言不搭後語,丐幫衆人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誰是你同道中人?”徐國輝順着他的話隨便問道。
“小僧的同道中人,不就是徐幫主你麼?”僧人突然似笑非笑地回答。
“大師說,你跟我是同道中人,那麼你也自認爲自己是好人咯?不過,徐某看大師這樣子,倒不像是好人。”徐國輝冷冷說道。
“呵呵!徐幫主說笑了。小僧可從沒說過自己是好人,更何況‘好人’二字,太過沉重,小僧也當不起。徐幫主看人很準,小僧的確不像好人,也不是好人。小僧只說,小僧跟徐幫主是同道中人,但是並沒有說自己是好人。”和尚說着,已經走到了丐幫弟子中間,似乎並不怕被他們包圍。
“你既自認不是好人,又怎會和本幫主是同道中人?休要再胡言亂語,沒事的話,大師趕緊離開,我們丐幫還要事商量,沒工夫跟大師在這兒廢話。”徐國輝有些不耐煩道。
“讓小僧猜猜,徐幫主應該是要商量,究竟是先栽贓嫁禍呢?還是應該先殺人滅口呢?呵呵!徐幫主,你說,小猜得對是不對?”和尚說着,面帶輕蔑之笑,丐幫衆人此時也都看出來了,這和尚分明就是來找事的。
“臭和尚,少胡言亂語,再不離開,別怪我丐幫對你不客氣。”王冕用大砍刀指着和尚罵道。
“和尚就是和尚,幹嘛要加一個‘臭’字?你要對小僧不客氣,小僧又沒讓你客氣。”和尚越來越囉嗦,就連原本話不多的韓綱也有些受不了。
“小和尚,我看你是找事的。”韓綱厲聲問道。
“韓長老,小僧本來以爲,整個丐幫,就你最聰明瞭,不想你也居然纔看出來。小僧就是來故意找事的!他們這些蠢貨沒看出也就罷了,韓長老你也沒看出來,實在是不應該。”和尚連笑帶罵,甚是輕鬆愉快,彷彿沒事找事,就是一件人間最快樂的事情。
“和尚,你究竟是誰,爲何要到丐幫無事生非?”徐國輝實在不耐煩道。
“小僧法號寶曆。小僧不是說了麼?是專門來會會徐幫主這位同道中人。”寶曆回答。
小和尚報出自己的法號,丐幫衆人頓時都大吃一驚,誰也沒想到,這個魔頭此時會突然出現。
“龍相小僧?你是臭名遠揚的大魔頭,而徐某是丐幫代幫主,怎會是你同道中人?你我正邪不兩立,今日你自己送上門來,我丐幫正好爲武林除害。”徐國輝立馬正色道。
“小僧說,徐幫主跟小僧是同道中人,只是因爲我們之間有一點很像,甚至可以說,簡直是一模一樣。”小和尚卻很有耐心,彷彿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哪一點?”徐國輝耐着性子問道。
“因爲你我,都是欺師滅祖之人!”寶曆說着,不由得詭異一笑,彷彿洞察一切天機似的。
“臭和尚,你瞎說什麼?”徐國輝更加氣急道。
“京城武林大會,小僧魔性大發,不僅打死打傷數十位武林正道人士,還失手殺了小僧的四位師叔,並且重傷家師惟念大師,還斷其一臂,自然是個不折不扣的欺師滅祖之人。可徐幫主又何曾不是?徐幫主勾結淨衣派多位長老,先暗中在穆幫主酒裡下毒,再聯合毒獸峽鬼道子將其打成重傷,順便嫁禍給自己的二師弟程已境,難道你就不是欺師滅祖之人麼?”寶曆認真解釋道。
“師兄,這和尚說得是真的麼?”徐國輝還沒有說話,孫潛卻第一個跳出問道。
“三師弟,這個臭名遠揚的魔頭說的話,你居然也信?他連他師父和師叔都敢殺,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徐國輝立馬急道。
“和尚,你怎地證明你的話是真的?”韓綱倒是有幾分信了,只大聲問道。
“因爲小僧知道,穆幫主現在人在何處?”寶曆信心十足地說道,同時拿很奇特的眼光看着徐國輝。
徐國輝被他一看,果然顯得有些緊張。
“咱們穆幫主在哪兒?”韓綱追問道。
“在寒水湖畔,寒水古墓中。”寶曆小僧。
“這是什麼地方,老夫怎麼沒聽過?”韓綱道。
“正幫弟子成千上萬,難道不能自己打聽?”寶曆卻是說一半留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