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諸多侯爵自四面八方狂殺而來,白蒼東微角泛起一絲笑意,身子站的筆直,緩緩抽出魔祭刀。
媚大掌櫃一指點來,指尖上一點寒芒破開虛空,瞬間逼近了白蒼東,化爲玄玉的手指已經臨近白蒼東的眉心。
嘭!
白蒼東瞬間出刀,但是出刀的方向卻不是已經快要把他頭顱擊穿的媚大掌櫃,而是腳下的岩石。
“這人莫不是瘋了?”媚大掌櫃心中閃過這個念頭,雖然感覺有些異樣,可是她的手指距離白蒼東的頭顱已經只剩下毫離,又怎麼可能就此放棄。
看着幾乎貼到了眉毛上的指光,白蒼東嘴角微微翹起,輕輕鬆開了握在魔祭上的手掌,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人真的傻了?”媚大掌櫃的指尖已經觸摸到白蒼東的皮膚,甚至已經感覺到上面的溫度。
“得手了。”媚大掌櫃心中狂喜,可是笑容卻突然凝固在臉上,她的手指摸到了白蒼東的皮膚,可是卻怎麼也按不下去。
不是有人阻止了她,而是一股難以言語的力量自她心底生起,讓她完全沒有了殺戮的慾望,不止是沒有了殺戮的慾望,連一切慾望都完全沒有了,七情六慾彷彿瞬間離她而去,心中什麼慾望都沒有的人,又怎麼會想要殺人,所以她這一指無論如何也是點不下去了。
不止是他,所有靠近白蒼東,或者說是靠近魔祭刀的人,道心瞬間就全部被魔祭刀所散發的意志擊潰,只因他們距離魔祭刀實在是太近了,就算是公爵級的人,也不敢靠近魔祭刀,更何況是這些侯爵級的人物,竟然敢距離魔祭刀這麼近,道心想要不破也難。
除了在白蒼東抽出魔祭刀的時候。就已經驚駭的遠遠躲開的萬驚城四人之外,所有人都像是失了魂一般,眼中失去了神采,紛紛放下手中武器,跌跌撞撞的離開,也不知道要去哪裡。
咔嚓!
白蒼東重新握住魔祭刀,一刀斬向距離他最近的媚大掌櫃。可是那媚大掌櫃雖然被魔祭刀擊潰道心,可是不知道怎麼的,竟然下意識的躲了一下,魔祭刀沒有斬到她,只斬到了距離她最近的春風侯爵。
血染大地,白蒼東收魔祭刀回鞘。然後有些意外的看着那自稱是墨竹公爵的女人,魔祭刀的意志之強,他再清楚不過了,如果沒有慾念與之對抗,白蒼東自己也不是魔祭刀的對手,更不要提掌握魔祭刀了,只怕連靠近都不能。
這女人卻能夠在距離魔祭刀這麼近的情況下被擊潰道心。依然還保有一絲靈性,其身上必有特殊之處。
白蒼東不想多做殺孽,殺了這些已經被擊潰道心神魂不屬的侯爵簡單,但是他們背後的人卻幾乎可以聯繫到整個光之第一階,把他們全部斬殺了,只怕白蒼東會比以前同時與劍王和不死王爲敵還要麻煩。
“他們道心被破,也不知道多久才能恢復,恐怕許多人這一生都不可能恢復了。留下他們的性命也沒什麼威脅。”白蒼東轉身便走。
“主上,等等我們。”萬驚城四人追了上來。
“你們四個不是走了嗎?怎麼又跟了過來?”白蒼東笑吟吟的問道。
“你在這裡,我們又能走到哪裡去。”劍盾騎士鬱悶的說道。
“既然你們回來了,那就走吧。”白蒼東說道。
“去哪裡?”萬驚城微微一楞。
“現在那些跟蹤我的人都已經被魔祭刀的意志擊潰了道心,神魂不屬,就算被人發現了,短時間內也不會透露出任何消息。所以這一段時間我們是最安全的,沒有人知道我們的蹤跡,自然是要趁機去斬殺聖印劍帝晉升侯爵,晉升侯爵之後。我又何必再畏懼那些侯爵。”白蒼東起身便走,直接向着魔睛湖的方向而去。
“原來你一早就打算利用魔祭刀來擺脫那些人,你之所以走那麼慢,就是爲了把所有追兵都聚在一起,好能夠把他們一網打盡。”苦竹騎士現在明白白蒼東先前爲什麼要那樣做了。
“魔祭刀的意志雖然厲害,不過終究不是無敵的,我能夠剋制,難保這天下沒有其他人能夠剋制,所以這一招這一次管用,對下一次來找我麻煩的人卻未必有用,能夠一次解決問題,最好還是不要用第二次。”
面具伯爵失蹤,上百位侯爵變的癡癡呆呆,任何人問什麼問題都不回答,連至親的人都不理不睬,許多意志薄弱的侯爵竟然生出了自殺之念,意志堅強一些侯爵,也都感覺了無生趣,任何事都引不起他們的興趣,就算是原本好色如命的人,有絕色美女在他們面前赤裸裸的跳舞,也讓他們生不出看一眼的興趣,原本愛財如命的人,看到滿屋子的奇珍異寶,也懶的伸手去拿一件。
“太可怕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把他們變成了這個樣子,難道這一切都是面具伯爵所爲嗎?”人們驚駭的猜測,可是卻猜測不出真正的原因。
許多公爵都親眼看過那些變的癡癡呆呆的人,最後也只能看出他們道心被毀,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無情無慾無求的模樣,卻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面具伯爵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竟然能夠把這麼多侯爵的道心全部擊破,但是卻又沒有殺死他們,這也難古怪了。”
“全力給我找,一定要把面具伯爵給我翻出來。”
有的人想要找白蒼東,有的人卻在猶豫不決,特別是那些公爵,因爲白蒼東有君王令在身,他們若是去找白蒼東的麻煩,就等於是和光之第一君王爲敵,以前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幾乎所以做出這種事的公爵甚至的王,最後都沒有好下場,所以越是高級的人,越是不敢有所動作,反而是那些侯爵級的強者,原本對君王令並沒有興趣的頂級侯爵,這時也對白蒼東起了興趣,開始尋找他的下落。
“劍生,長青到底中了什麼特權纔會變成這樣?”劍王城的一個房間內,一個眉宇間滿是擔憂的女人,向坐在牀邊剛剛檢查完古長青身體的宇文劍生問道。
“不是特權,而是一種帶有怪異屬性的意志,在擊潰了長青的道心之後,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纔會影響他的心志,讓他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宇文劍生看着被鎖鏈鎖在牀上的古長青說道。
“那可怎麼辦,怎麼才能消除那些陰影?”女人緊張的問道。
“沒有辦法,只能靠他自己的意志去克服那些陰影。”宇文劍生搖頭道。
“劍生,你是劍王的弟子,你一定有辦法的,求你救救長青,我只有這麼一個兒子,怎麼說他也是你的表弟啊。”女人拉着宇文劍生的手臂哭道。
“小姨,不是我不想救長青,而是我真的沒有能力救他,這種心靈上的創傷,莫說我現在只是一個侯爵,就算我將來晉升侯爵甚至是王,如果不精通這方面的力量,也很難出手救他。”宇文劍生無奈的說道。
“那可怎麼辦,我只有長青這一個兒子,如果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可讓我怎麼活啊!”女人大哭。
宇文劍生扶住女人:“小姨,你也別太傷心,我知道有一位擅長心靈能力的公爵,如果能夠找到他,他又肯幫忙的話,也許長青他還有救。”
“是哪位公爵,劍生你快告訴我,我這就去求他。”女人帶着淚水問道。
“可惜這個人並不容易見到,就算見到了,他也未必肯出手救長青。”宇文劍生嘆息道。
“劍生,你就不要吞吞吐吐的了,小姨我都快要急死了,你就快說吧,就算是下跪磕頭,我也一定要求得那公爵救救長青。”
“我所說的人就是邪羽公爵,可是據傳聞,那面具伯爵好像就是來自邪羽公爵那裡,和邪羽公爵最寵愛的孫女楚妃凰交往甚密,而長青這次去車前城,又使計想奪那楚妃凰的六道輪迴燈芯,雖然最後並沒有得手,可是那邪羽公爵是個極爲護短的人,小姨你現在去求他,他很可能根本不會理會。”
“那怎麼辦,要不你求求你師父,讓劍王大人下道命令給那邪羽公爵,讓邪羽公爵救救長青。”女人慌亂的說道。
“不可,萬萬不可,如果是你自己去求,也許還有一線希望,如果你帶着我師父的命令去,只怕不但救不到長青,你自己也會喪命萬邪城。”宇文劍生連忙說道。
“這是什麼道理?那邪羽公爵再強,終究還是一個公爵,其領地又在劍王大人的勢力範圍之內,他怎麼敢不聽劍王大人的命令,反而和劍王大人對着幹呢?”女人不相信的看着宇文劍生,以爲宇文劍生不想去求劍王,所以才說出這等聳人聽聞的話來。
宇文劍生自然看的出小姨在想什麼,開口解釋道:“我師父與邪羽公爵在很久以前便已經認識,可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只是後來不知道爲什麼事鬧翻了,許多年都沒有來往,後來邪羽公爵又因爲楚妃凰的事,終於向師父低頭,可是師父最後卻沒有收那楚妃凰爲徒,這樣就徹底和邪羽公爵決裂了,邪羽公爵根本不會顧及我師父的命令,你不提我師父便罷,若是提了,反而會激起他的怒火。所以,如果小姨你真的要去求邪羽公爵,你不只不能帶着師父的命令去,甚至連提都不要提師父和我,否則邪羽公爵必定不會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