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郎自飲一口,“三哥我癡長你幾歲,有些東西我經歷還是比你多的!”
神秘的一笑,揮手讓周圍服侍的下人們散去,這才伸出左手,
“小乙看清楚了!”
婁小乙就定睛的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了半天,那還是一隻手,也沒變成蘭花,反倒是李三郎在那裡嘴中念動,便秘一般,憋的是滿臉通紅,可就是沒憋出個屁來,
看看一旁認真的婁小乙,李三郎也覺得面子上有些過不去,尷尬道:
“這個,長久不練習,又喝了點酒……所以,這股力量有些不聽使喚……再等等,我再憋憋……”
婁小乙聽的無言以對,難不成這李三郎也是個所謂的異人?很有可能,他家裡據說就有修行之人,只不過這表現出來的水平,真放到實戰中的話,怕他的異能還沒憋出來,已經被人分-屍無數次了!
正好笑間,李三郎忽然大喝一聲,“有了!看我焚天霹靂火!”
只見他伸出的左手食指尖處,冒出一團顫顫微微的小火苗,也就普通燭火般大小,寸許來長,堂前刮過一陣風,這火苗掙扎了幾下,泯然而滅……
婁小乙就笑,“三哥,你這焚天霹靂火,有點名不副實啊!和錢胖子的風凌天下,鐵柱的浩氣長存都屬於一個類型……中看不中用,不對,連看都不能看!
不過這名字確實起的花哨,沒準也能嚇到人呢!”
李三郎對婁小乙的揶揄倒是持無所謂的態度,看的出來,他是真沒拿這個太當回事。
“學的馬虎,練的馬虎,就用的也馬虎!小乙可想知道,爲什麼有如此技藝在身,我卻不把它苦練下去,至少搏個延壽數十載麼?”
婁小乙搖頭,“不知!想來其中另有他故?”
李三郎點點頭,“我和你說的,是拿你當個朋友,不願意你在這上面虛擲時光!
那齊二一夥,得異術不久,心中正是火熱之時,所以還感覺不到這其中的無奈,但三哥我是過來人,這其中的難處那真是一言難盡的!”
抖了抖手,方纔言道:“這異術一途,練氣一道,是真正的易學難精!
我和齊二他們一樣,都是依靠器物入門,這也是這世界上入門修行一道的最簡單最快捷的方式,以靈器入手,依法訣而修,只需有些運氣,一般都能成功。
我用的是枚引火珠,齊二他們用的是玉圭,道理都是一樣的,只不過我的能力是放火,他們的能力是引劍,這是不同的分支,也沒必要細較。”
再和婁小乙一舉杯,“難的是之後,還需要無窮無盡的靈物支持,才能保證修行進步而不是後退!
但靈物又哪裡是那麼好得的?以我李家之富,便傾家蕩產,怕也堅持不到我學有所成!
我李三郎再是混蛋,也不能用家族上百親人的未來,去換我一個人的幾十年壽命吧?所以,自學成此藝,再把那枚引火珠中的靈力吸收殆盡之後,就再也沒了前進的動力,這就不是個人意願的問題,而是無可奈何!
之前初習此術,我也和齊二他們一樣,充滿了幻想,勤練不輟,想着有朝一日能飛天遁地,長生不老;但後來靈珠枯萎,這火苗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到了現在別說是焚天,就是點堆薪柴都費勁,這才完全熄了修行的念頭!
我估摸着,現在齊二他們和我一樣,也正是玉圭耗盡之時,你且看着,他們那飛劍之術就一定越來越短,越來越弱,最後才能明白過來,和我一樣放棄幻想!”
婁小乙點頭,“說的不錯,我前次和他們在一起看他們練劍,也說起過,說是沒有寸進,苦練無用的話題!”
李三郎哈哈一笑,“這不過纔是開始!他們在數月之內還能維持現在的能力,然後就會一步步的向下滑落,就像我這樣,剛練火術時能瞬間燒熟一隻肥雞,現在就連雞-毛都燎不着!
實力上的退步很快就會帶來心理上的放棄,最後成爲少年時一段無知的經歷,僅供懷念!直到再過幾年連劍都發不出來,徹底從異人淪爲凡人,該當掌櫃的去當掌櫃,該成婚生子的生子,該遠走他鄉的遠走他鄉!
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一場夢啊,埋葬了青春!至少,以後可以和孩子說,老爺我也是練過的!”
李三郎哈哈大笑,“小乙你這態度要得!有這態度,其實你修不修行也就是無所謂了。
有機會你就練幾手,偶爾拿來哄哄女孩子也蠻好!
沒機會那就更好,能省出大把的時間做點正事!
我家中倒是有個練氣士,無趣的很,是我老子的私人,不把我們這些後輩看在眼中;連我修行時都不提供靈物,就更別說別人,所以,我就不介紹給你了!”
婁小乙微笑,“三哥一席話,可比所謂的秘籍靈物更有價值!我聽說所謂修行,端在自身機緣,也是強求不來的,就只當作笑話,有也可無也可,最起碼活的自在!”
兩人杯來盞去,真的假的,反正是聊的很投機,李三郎是個妙人,也是婁小乙換魂以來見到的最接近他前世思想的一個人,很難得,起碼能聊到一起。
因爲越聊越投機,李三郎就有些放肆,
“小乙,你最後那招用的好啊……不是你拍磚那一下,而是你自己暈倒那一招!少了多少尷尬,省去多少解釋,還讓僕人杜撰個暈血,真正是妙不可言!
這往後都不知流傳出了多少個現場版本!本來你那一磚痛快是痛快了,輿論肯定會倒向那酸丁,但你這一倒,倒出無數是非!反而把真相掩蓋在流言中,真正的高明!”
婁小乙就無語,“三哥,我是真的暈血!不是耍計謀!”
他沒說假話,其實婁府小相公暈血,在婁府也從來不是什麼秘密,從小時看下人殺雞開始,見血就暈,害的彩虹姨明令禁止在小郎君面前進行任何的屠宰活動,這個毛病,大了也沒改!
最要命的是,穿越來的靈魂也暈血!這是兩個靈魂不多的共通點,所以春會上那一倒,純屬自然,沒有任何做作。
當然看在李三郎這樣想的多的人眼裡,就自然是帶着其他的目的。
這也是他當初看齊二一夥練劍,無動於衷的原因,暈血的人怎麼動劍?把人紮了,自己也倒了?
不僅是劍,也包括任何兵器類的東西,這讓他一個堂堂大好男兒很沒面子;他也暗暗決定以後要找機會多多近距離觀看殺雞宰鴨,至少,暈一下可以,但不能就倒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