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仙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展不歌支走,房間裡空‘蕩’‘蕩’的只剩下他一個人,偶爾有陣陣微風透過窗戶,吹在他臉上,拂起幾縷髮絲。
不知道是這風打擾了他還是怎樣,他的心一直靜不下來,腦海中一直浮現海仙那柔弱的臉龐和絕世獨立的身姿。
“還真是‘挺’大膽的,喜歡就說出口,沒有顧慮,沒什麼煩憂,妖族就是這麼直率?”
展不歌想到海仙的坦誠,再和自己現在的糾結一對比,越發糾結起來,也越發想要妥協。
“不可多得英雄氣,最難消受美人恩,這話一點沒錯。”
他苦笑的坐起身來,心境卻漸漸的平靜下來。
不是真正的平靜,而是以他強大的神念強行把這些思緒壓在心底。
這個世界,最重要的還是要變得強大,不論做什麼,強大是這個世界最重要的準則,也是首先要做的,想不通的時候,就修煉。這是展不歌的一種逃避方式。
他盤膝而坐,意識迴歸識海,屏息凝神,漸漸進入修煉狀態,感悟十二品蓮臺中蒼血大帝留下的那一點蘊含強大生機的烙印。
依靠這烙印,展不歌曾領悟了十幾種木系劍意,融合了十二重,想要同樣凝成天品還有一段路要走。
現在他達成金丹境,已是到了杉仁曾讓他追尋太極初生境界的時候,這太極初生,他並不是很清楚,但參悟良久下,感覺應該和五行平衡有關。
太極,最大的特點就是‘陰’陽互動,絕對平衡。
而以展不歌前世的說法,這‘陰’陽乃是從‘混’沌誕生,然後化成五行。
現在這片世界,以五行爲基,想要達成太極初生,首要應該是將體內五行保持平衡吧。
靈力方面,五行糾葛凝聚成一顆五行金丹,靈力暫時平衡。
而意境領悟方面,卻是大大的不平衡,金系最強,土系最弱,其次火系、木系、水系,依次排開強弱,每一種劍意都有差距,將這些差距補全也許是他現在最該做的事情。
而五行劍意之中,當下最容易晉升的便是木系劍意,畢竟有蒼血大帝留下的烙印參悟,想突破到天品會輕鬆一些。
只見展不歌周身漸漸縈繞起一圈圈的木靈力‘波’動,木系意境帶着一種濃濃的生機向四面八方擴散開,一直蔓延到窗戶外面。
窗外有樹木‘花’草成蔭,此刻這些‘花’草被晨‘露’壓下,有些萎靡,但在展不歌木系意境‘波’紋籠罩之後,竟一點點‘挺’拔綻放開來。
一時間,以展不歌爲中心,四周充滿了一片生機盎然之意,彷彿不是在凡塵之中,而是到了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
吱啦一聲。
展不歌的‘門’被打開,只見一道靚麗的身影站在‘門’口,正向展不歌擡眼看來。
‘門’口麗人乃是季雪。
和展不歌一樣,季雪昨天晚上,同樣輾轉難眠,心中有萬千思緒在涌動。
她不知道爲什麼,一閉上眼睛,腦海裡就會浮現出一道身影,一道站在夜幕之中,雷霆之下,獨對十萬強者、九大化玄巨頭,更讓這麼多強者全部顫抖的偉岸身影。
那身影無比清晰,彷彿烙印在季雪的心裡一樣,展不歌其實並不是多麼高大,只是正常身形,甚至有些偏瘦,但給人看起來的感覺,卻如那山嶽一樣高大,偉岸。
那天晚上的一幕幕,還有展不歌口中的每一句話,都像時光錯‘亂’一樣,一直回‘蕩’在季雪的心頭。
“因爲你們不夠資格,因爲我叫展不歌。”
“展不歌……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是叫殘月吧,可笑的是,那時候我竟然對你不屑一顧。”
這樣的苦笑和心思,一直都縈繞在季雪的心頭,以至於清晨一大早便聽聞展不歌回來的消息,她便不由的向這邊趕來。
而這一推開‘門’,季雪就微微有些錯愕,美目中閃過一絲驚訝。
“木系劍意要融合第十三種了,他又有所突破了……”
儘管知道展不歌天資很妖孽,但她還是忍不住驚訝,展不歌昨天才剛剛有所突破,修爲大進,一舉成爲了凌駕普通修士之上的金丹強者,而今天,他的實力就再次有所‘精’進。
這樣想着,季雪竟然生出一絲自慚形愧的感覺。
想她季雪也是一代天才,四大驕陽之一,不論是天賦還是容貌,在整個四大域都是上上之選,但和展不歌一對比,她卻感覺她暗淡的不可言說,以往的成就,在展不歌面前,只能是一個笑話。
“有事?”展不歌緩緩睜開眼,看向季雪,在季雪到來的剎那,他就察覺到了,不過正在融合的關鍵時候,便沒有過問,直到融合了一種劍意,這才停下來。
他的語氣有些平淡,彷彿有一種不歡迎的感覺。
這是展不歌故意爲之,他現在心煩意‘亂’,被昨天的事所擾,現在看到漂亮的‘女’人就感覺那煩躁在升騰,再加上對這季雪,他並沒有多大好感,說以語氣顯得有些淡漠。
而他這淡漠的語氣,卻讓季雪微微一顫,生出一種緊張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季雪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
她是誰,四大驕陽,往日,任何人見到她,這種感覺從來都是出現在別人身上,但今天,她卻好像變成了以前那些被他無視掉的人,只感覺這一刻的展不歌,高高在上。
自慚形愧的感覺,越發的濃厚,也讓季雪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這次來找展不歌,其實也不知道爲什麼,只是心中‘亂’念在作祟,而到了展不歌面前,她便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但不管怎樣,季雪始終是天之嬌‘女’,往日的氣度很快回到身上,也知道該說什麼了。
她大方一笑,朝展不歌房間裡看了一圈道:“不愧是蓋世妖孽,昨天剛剛突破到金丹,今天實力就又有‘精’進。”
展不歌笑了笑沒有說話。
季雪腳步邁開,曼妙的身姿扭動中,緩緩坐到展不歌對面的木椅上道:“你可知道你如此妖孽,打擊了許多人的信心嗎?我自問也算天才,但修行一途上,想要有任何‘精’進,都要做良久的修煉,哪裡像你,無時無刻都再進步着。”
展不歌神‘色’不動,在心中卻微微有些厭煩,此‘女’心思,談吐太過圓滑,也可以說都太過虛僞,這種‘蒙’着一層厚厚僞裝的感覺,和海仙比起來,簡直讓展不歌厭煩極了。
“只是這些的話,我要修煉了。”展不歌漸漸閉上眼睛。
季雪神‘色’一滯,展不歌這是在逐客了?
她季雪,生的美‘豔’絕倫,多少男人想見他一面都見不到,現在竟然被展不歌逐客了!
她高聳的‘胸’脯起伏一陣,片刻壓下凌‘亂’的心思,再次盈盈笑道:“我是聽聞了一些關於****的消息,想到你整日閉關修煉應該還不知道,就想着來通知你一聲,但想不到,你不領情還如此淡漠。”
展不歌突然睜開眼睛道,對季雪後半句話直接無視道:“****的消息,說說看。”
季雪咬了咬牙,神‘色’有些幽怨的看了眼展不歌道:“****三天後舉行,在雲中城上舉行,到時候四域強者全部都會前往,而且,連魔宗天才也會接引,沒有任何的限制,據說,這些全部都是爲你更改的。”
“爲我更改?”展不歌疑‘惑’,同時在心中升騰起一絲期待。
沒有任何限制,連魔宗之人都會到場,天才雲集,高手衆多,到時候的比試定會異常‘激’烈,對他劍意的修行,會有很大的好處。
他一直都清楚,任何進步都是實踐來的快捷和迅速,如果只是閉關,修爲終有停滯的時候。
“嗯,因爲你說不想讓這次****被打擾,那一羣巨頭便猜測你定然對這比試很是期待,然後就做出了這些修改。”季雪眼中異彩連連,說到這些的時候,更是不由自主的看了展不歌幾眼。
這個看起來平凡的少年,卻擁有動搖整個四大域的影響力和實力,只是一句話,所有的巨頭都爲之上心,這,對任何人都是一種榮譽。
展不歌微微一笑,對此也不詫異,他知道,現在整個天下都在忌憚他的神劍,誰都害怕他提着神劍突然降臨,畢竟,這些人心虛。
不過,這樣做就能原諒了嗎?四大域在彼岸的所作所爲,可不是如此輕易就能原諒的,一年後,該算的賬照樣清算。
至於四大域對他神劍的顧忌,這也是他願意看到的,有這層顧忌,這一年內,他就能輕鬆的渡過,做一些事情也會很方便。
對於神劍輕易不能動用這一點,他除了告之了焚妖外,誰都不會告訴,不然,這消息一旦傳出,他展不歌就又要陷入危機裡面了。
“三天後,那現在也該動身了,敢問雲中天該怎麼上去?”展不歌語氣輕和下來,對季雪笑了笑。
雲中天,對展不歌非常重要,以前幾個老域主伴身的五柄頂級天劍,全都散落在雲中天中,這些劍他必須全部得到手。
一,這些天劍,雖然沒有達到帝兵的程度,但每一柄都已經有了至高劍意的烙印,在某種程度上來講,這些劍每一柄都相當於帝兵。
這些至高劍意,可以助展不歌更快的平衡體內五行劍意平衡,也能大大的增強他的戰力。
二,這些劍本身還是次要,最重要的是,它們關乎天上天那處神葬的開啓,想想看,只是相當於鑰匙的天劍,就已經如此珍貴,那裡面隱藏的東西又有多驚人,說不得,那裡面就有救活杉星沫的神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