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興就好!
其實蕭陽不需要顧明暖的感謝,他做任何事,唯一的目的就是顧明暖高興,甚至希望顧明暖忘記那個夢。
可不讓顧明暖說出謝意,她又怎會高興呢?
蕭陽輕聲說:“謝我很多辦法?嘴上道謝,是最沒誠意的。”
無賴的口吻更重,“你好好想想到底該怎麼謝我呢?”
好好的,溫馨的,令人感動的氣氛,蕩然無存。
顧明暖抿嘴笑着,他這是故意不讓自己道謝吧,擡起眸子,無辜茫然的問道:“我想不到啊,你說我怎麼謝你好?”
蕭陽低頭同她對望,片刻後,顧明暖狠狠的踩了他的腳背,論不要臉的程度,她還真不如他。
“你別跑,慢點走。”
眼見着顧明暖踩完人轉身就走,蕭陽不顧的腳痛,追了上去。
顧明暖氣呼呼的說道:“我哪有跑?”
她就是那麼不穩重的人?
只有冒冒失失的女人才會在懷孕時轉身就跑,明明她走得很慢,很穩當的,蕭陽不‘敗壞’她是不是……
雙腳一下子離開地面,顧明暖已經落入蕭陽的懷裡,即便他抱得很穩,她依然習慣的環住他的脖子。
蕭陽一臉嚴肅,不似在抱着一個人,而是捧着一件易碎的珍寶,交給任何人,或是被人別人看一眼都不放心。
顧明暖心一軟,卻又不再提謝禮的事兒,“你說太上夫人會不會把東西給殷茹?我不高興殷茹佔便宜。”
“嗯。”
“你是何意?敷衍我?”
顧明暖的手順着蕭陽的脖頸向上,捏住他的耳朵,微涼的觸感很舒服,莫怪孃親總是捏父親的耳朵呢。
她不會用力,更像是撫摸一般,她比孃親溫柔多了,當然顧明暖也得承認,蕭陽的耳朵也比父親的好看,誰捨得破壞一塊白玉雕琢的耳朵?
“小暖……”
顧明暖無辜懵懂的看過來,蕭陽頓了片刻,再一次移動一雙長腿,除了他身後的隨從覺得主子走路有點怪異外,顧明暖並沒感到不對勁。
蕭陽也沒說自己的耳朵很敏感。
“我父親絕不會把動搖蕭家根基的東西留給母親,二哥也不會。而且我母親……糊塗時多,聰明時候少,再如何單純,偏心,她也是世家教導出來的貴女,她其實淡薄名利也是真的。”
“你知曉太上……婆婆手上的寶物是什麼?”
蕭陽扯了扯嘴角,顧明暖手指不由得用力,追問道:“你一定知道的。”
“其實我不知道。”蕭陽感覺耳朵有點痛,誰說耳朵長得好看就不會被捏?“不過我知道殷茹若是打開紫檀木盒子,一定會很失望,而母親……罷了,不提她,她這輩子腦子就沒在關鍵時候清醒過。“
言下之意,是該糊塗的時候反而清醒了?
顧明暖猛然覺得自己好像從未了解過太上夫人。
更沒理解過蕭陽的父兄。
她是不是太過武斷?認定她的猜測無限接近於事情的真相?
顧明暖被放到了牀榻上,一把拽住轉身幫她張羅茶點的蕭陽,面對蕭陽疑惑的目光,抿了抿嘴脣,“我祖母幫我找到先帝時的女官,專門管司寢的女官,我……我已經派人把她請回京城了,等她被護送到侯府時,你陪我一起去見見吧。”
“好。”蕭陽淡淡的應了一聲。
“蕭陽。”
“嗯?”
“那個我不是追着先帝的事不放,本也想過不去再找什麼先帝流落民間的皇子,只是越王突然重回中原,我不放心。”
顧明暖不敢擡頭去看蕭陽,卻是緊緊扣住蕭陽的袖口。
“我也很想知道先帝是如何保護自己的最真愛的女子。”蕭陽順勢做下來,昳麗的俊臉不見任何的勉強,“不過以先帝的性情,即便是司寢的女官也未必能知道多少的秘密。”
抽出顧明暖攥在手中的帕子,蕭陽細心爲她擦了擦嘴角,“至於越王,你完全不必擔心他,他所有的陰謀詭計都瞞不過我,一切都是他癡心妄想。”
“蕭越會娶鎮國公主?!”
“他是不會放棄最後的機會。”
蕭陽似笑非笑,顧明暖靠在蕭陽肩頭,柔聲道:“這我就放心了。”
殷茹應該會淪爲妾室,從正妻落到侍妾,這纔對她的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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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府,書房中,越王砸了茶杯,一臉怒色,而他面前跪着十幾個帶傷的侍衛。
“廢物!”
書桌上的硯臺砸向領頭的侍衛,哐當,侍衛頭破血流,應聲倒地。
“沒用的廢物!”
越王將書桌上所有能丟的東西全部都砸過去,噼裡啪啦,原本整潔乾淨的書房,一片狼藉,侍衛們身上也多了不少的傷口。
“本王怎麼交代你們的?既然被顧明暖的人搶了先,爲何不弄死那名女官?你們接不到人,還不能讓活人徹底閉嘴?”
侍衛們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頭更低了。
難道說實話——燕王妃派去的人都比他們厲害?
不僅找人比他們厲害,他們根本沒有機會殺人滅口,一路之上,他們不是沒有截殺,設伏,有不少的兄弟都死在對方手上。
越王再沒什麼東西可扔,“滾,你們都給本王滾出去。”
侍衛們捂着傷口,拖拽着倒地流血不止的兄弟,慢慢退出書房。
“可惡,真是個可惡的賤人!”
越王低聲咒罵幾句,女人倒地哪裡好?添亂生事,嫉妒小心眼,沒一點的長處優點,偏偏蕭陽待她如珠似玉。
一個燕王妃已經滿足不了她的**。
否則她費勁找尋英宗的女官做什麼?
還不是想證明……越王慢慢合上眸子,這個女人不能再留下去了,以前他還想着讓她生下蕭陽的子嗣,現在看來,他還是太仁慈了,怎麼能讓顧明暖骯髒的血脈玷污蕭陽呢?
蕭陽想要子嗣,他自然……自然會找最乾淨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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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中,殷茹看見鏡子裡浮現着豔如海棠,眉飛色舞,脣角含笑的美人,她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原來她還能這麼開心的笑着?
原來她還可以這麼漂亮?
有多久她沒如同今日這般痛快,蕭越在她轉身時,想得是什麼?
殷茹得意的摸索着紫檀木盒子,有了它,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